第 65 章

第 65 章

庄园古旧阴沉,没有老宅那么明亮。器皿奢华却又乖张,没有老宅那么高端且低调。像是用来喝水的银质杯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多且繁琐,可是用多了布莱克家餐具的瑞文,却觉得这样的杯子上面刻着的花纹美观是美观却缺少了那种银器的厚重感,这种显得很轻,很浮夸。

就像是伏地魔这一辈子,白手起家,尽享奢华,却少了贝拉身上,亦或者是沃尔布加身上的那种气质。他是看起来高贵而又优雅,但是很多时候就算贝拉做出不怎么保持形象的时候都会让人觉得她的行为举止浑然天成。瑞文记得有一次她很狼狈,她们第一次去吃日料,不会用筷子的贝拉用手去抓刺身,她捏起一片蘸上酱汁,手指上也带了一些,她把鲑鱼刺身放到嘴里细细咀嚼露出了像是土包子一样的赞赏,还很没起色的去舔手指上的酱汁,这应该是很能惹人发笑的举动,但是目睹了这一切的瑞文就觉得这样的动作如此优雅。像是那个时候的侍者掩笑的送上纸巾,大部分人在这种时候都知道被嘲笑了,可是贝拉却能特别自然的报以微笑,还称赞一句‘很好’。说实话,那个时候的她真的有惊艳到了瑞文,因为她很难想象一个人即便是失仪的时候也能这么优雅。贝拉做到了,那么大气,令人着迷。

但是伏地魔不行,他给不了瑞文那种感觉,也让她感受不到那种应该和灵魂融为一体的修养与自信。

“瑞文,告诉我,怎么开启灵魂熔炉。”

瑞文笑出了声,她把伏地魔亲手给她倒上的白葡萄酒放在一边,含笑看着他说。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告诉你这些?”

高贵优雅不能维持了,伏地魔微微沉下了脸,压低声音说。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死’永远是他的威胁手段,可惜他不懂‘死’这种东西是最不能用来当筹码的。

“东方有诗云,朝闻道,夕可死,我是UCL拿到一等学位的毕业生,在校期间就成了特邀教授,是剑桥大学指名点姓邀请的博士,我将我的生命,灵魂都献给了天体物理,我死以后还会有无数像我一样的人前赴后继的献身于此,你杀了我,我一生无悔。”

伏地魔冷下了脸。

“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激怒你?”

瑞文嗤笑,她转动轮椅到了伏地魔眼前,平静的看着他。

“我不需要那么做,伏地魔,你这个人很蠢你知道么?”

伏地魔不说话,但是红眼睛中的光越来越危险,可是瑞文不管这些,她还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害死了亚伦,我不会原谅你的,而且你伤害过她,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抓了小天狼星要挟她来换我的时候,怎么不先想想,我恨你入骨,又怎么可能把你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你呢?”

“我想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不是咬牙切齿,却也是强装镇定,可是瑞文一眼就看出他的外强中干,无奈的摇摇头叹息。

“摄神取念,吐真剂,夺魂咒,你觉得身为古代魔法协会会长的我,不会抵抗其中的哪一个?”

伏地魔使用了摄神取念,瑞文嘲讽的看着他,脑中闪现的是一个又一个复杂的物理公式,她甚至不用使用精神力将他驱赶出去,他就自动退出了她的大脑。那气急败坏的脸,在瑞文看来只能搞笑。

当伏地魔刚要说什么的时候,瑞文手腕上突然浮现了金光,金红色的五芒星浮现,复杂而古朴,瑞文一怔,浅笑起来。

“这是什么?”

“奴隶契约。”

瑞文说,抬头看向伏地魔,温和的模样像是老朋友谈心。

“我为了抵消你在她身上烙下的黑魔标记,用更高等的契约覆盖上去,这个就是。”她好心的解释给伏地魔听,还撸起袖子将金红色的魔法阵给伏地魔看。

“是个高等的古代魔法,它凌驾于所有的契约之上,我跟她说,让她成为我的奴隶,我就帮她消除黑魔标记,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果她真是好骗,呵呵,跟着我念了契约词,完城契约以后她才知道,我不是她主人,她是我主人,真的,伏地魔,有的时候布莱克太蠢了。”

瑞文说,眼中淌下了泪。

“这个契约是很强大,也很具有约束性,她能惩罚我,能要求我不能拒绝她任何事情,甚至还能通过这个契约锁死我的大脑。但是她也不想想,是我主动签下这个契约的,我怎么可能给她那么多权利,这只是用来覆盖黑魔标记的空壳,她也只是我名义上的主人呵呵呵,她怎么可能通过契约锁死我的大脑?”

瑞文在哭,瑞文也在笑,很快她笑意变浓,看向伏地魔的目光像是在看另外一个蠢货。

“你也不聪明,我都告诉你了,我是古代魔法协会的会长,我的大脑封闭术能弱到哪里去?我们连抗吐真剂训练都做到了免疫的地步,为什么你还会觉得在我难过的时候能趁机溜进来?”

伏地魔叹息。

“瑞文,你让我很为难。”

“我知道。”

“贝拉背叛了你,为什么还要为她保守秘密?”

“我信错了人。”瑞文笑,抹去了眼中的泪,又重新看向伏地魔,暖暖的说。

“可是她没信错啊。”

……

金红色的魔法阵闭合后,又归于左手臂上服服帖帖。她看着手腕上的六芒星法阵,眼中无喜无悲的样子,让就坐在她对面的邓布利多根本捉摸不透她的心思。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至少邓布利多觉得这不是好事。

但是贝拉好像不知道邓布利多在想什么,她看够了自己的手,又给自己添了一杯烈焰威士忌。端起杯子晃着杯中的冰块和酒,平静的看向对自己越来越谨慎小心的邓布利多说。

“你知道那个是什么?”

“部长有意说么?”

微凉的酒水入喉,刺激味蕾也刺激了肠胃。

“一个契约,我离开食死徒的队伍怎么也得除掉黑魔标记,更何况伏地魔能通过黑魔标记定位,为了覆盖黑魔标记,我和瑞文重新定下契约,一个古代魔法,用瑞文的话说就是高于任何形式的束缚。”

“所以,她是你?”邓布利多没说出来那个词,但是贝拉说了,“对,我是她主人。我能通过这个契约做很多事情,比如说远程操控锁死她的大脑,伏地魔就不可能从她脑袋里找出什么东西,更重要的是就算是瑞文想说,她也说不出来。”

邓布利多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所以他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并开始打量起来了阿兹卡班基地的会客室。

沙发桌椅酒柜植被等等很多东西,既陌生又不陌生,陌生是这样的地方看起来竟然没有一丁点的魔法痕迹,不陌生是因为去过几次麻瓜界高层的他,真觉得这里和那些地方没什么不同。

“你不知道瑞文的大脑有多危险。”

“我知道。”邓布利多抢白,看向贝拉说,“亚伦把一生所学都传给了她。”

如果就只是那些的话,其实还算不上危险。贝拉分心嘲讽了一下他的‘目光短浅’,随后立马收拾好情绪说,“多谢你对魔法部工作的支持,监控设置完了,你也就暂时不用操心,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你的最终决定。”

“我不想除掉汤姆以后又来一个黑魔王。”

“呵呵,因为我是斯莱特林?”

其实是不是斯莱特林并不重要,布莱克家的大小姐能走到今天,不是靠斯莱特林那点小手段的。这两天他开始回顾大小姐毕业以后到从政以来的所作所为,虽说不尽全面,但也算是了解颇多,邓布利多承认,这个斯莱特林的大小姐真的很有格兰芬多倾向,一个既能算计又能赌,而且还经常赌赢的人没道理不让他提防。

“我们都知道斯莱特林并不代表什么。”

“那你为什么唯独不喜欢瑞文?”

贝拉笑意盈盈的开始戳邓布利多的心窝子,而邓布利多丝毫没意识到关于大小姐的重心已经倾倒在了隆巴顿小姐的身上。

“恕我直言,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难相信一个隆巴顿会分进斯莱特林。”

“小天狼星也同样让你意外么?”

“哦,并不。”邓布利多理所当然的说,“我没有针对谁,部长小姐,布莱克一族在魔法界的传闻你肯定也听说过,而且我和分院帽的关系不错,如果不是你的家族醉心黑魔法,也许根本不止有一个格兰芬多。”

“这是称赞么?”贝拉自嘲的笑笑,她给自己添上一点酒,也给邓布利多添上一点。“我倾向于这是称赞,不过在你眼中可能不是。”

“我们只是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贝拉说,“你不理解五代人的努力铸就今天的辉煌是一种什么概念,每一代都有被除名的人,有的人是哑炮,有的人背离了黑魔法,有的人亲近麻瓜,其实这种理由都只是一个说辞,真正的原因是他们和家族理念不符,邓布利多,我是五代家主,在我身后的不止是一个小天狼星,还有前四代人奉献一生的结晶,我不可能为了某些私人原因让他们的努力付之一炬,这和马尔福不一样,马尔福要的财富,但是布莱克需求的是生而高贵。大部分纯血都有这样的理念,我相信在您祖父的那些年里邓布利多一族也是如此。所以也没必要再拿学院,血统,家族来找说辞了。你不喜欢瑞文,甚至超越了学院偏见。”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瑞文身上,邓布利多叹息一声,说了实话。

“布莱克小姐,隆巴顿小姐父母双亡以后过的并不好,我可以坦诚的跟你说,我与隆巴顿一族的交情并不深,我也没办法阻止什么,她不喜欢魔法界的原因不仅仅是你再学生时代干的那些混账事儿,无意冒犯,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对于她来说,是魔法界拿走了她所拥有的一切,她是一个让人怜悯的孩子,但是同时她也非常聪明,她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不想融入这个世界,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所以你打算什么都不做么?”

“是的,因为我知道有的时候做的太多只会起相反的作用。”

“像是伏地魔?”

贝拉问,眼中像是掌控了一切。邓布利多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承认在心术上眼前的布莱克已经超出他太多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升腾,邓布利多不知道是该感叹年纪大了,还是该感叹岁月不饶人。

“布莱克小姐,汤姆变成这样我有一定的责任。”

“确实有,但并不是全部,教授,制造伏地魔的是这个畸形的社会,我试图在修正这一点,你不能否认我做的这么措施中没有一样是好的,但我也不保证没有一样是坏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都不分对错,我已经在尽我可能去接近那个平衡点了,教授,我不希望未来有一天‘打压纯血’成了政治正确,我也不希望盲吹麻瓜种成为主流,凡事得有个度,您能理解么?”

理解是肯定能理解的,可是邓布利多还坚持着他的论点。

“军队对于魔法界来说太危险了。”

“恰恰相反,没有军队更危险。”

贝拉也不放弃自己的观点。

“希特勒进攻波兰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意在欧洲,等到发生了持续十个月的伦敦轰炸,人们才意识到他野心不小,教授,这些事情您应该知道吧。”

在那动荡的几年中,虽然魔法部三令五申不允许巫师违法《国际保密法》但是不排除一些艺高胆大的人做点什么小手段。特别是在伦敦被轰炸十个月的以后,就算是魔法部也很难约束那些真的被惹恼了的巫师们。

“你的军队。”理屈词穷的邓布利多找着本就不多的理由,贝拉摇头否定。

“现在是我的,等我卸任以后,就不是我的了,有件事儿我挺好奇的,教授,你真的了解麻瓜的政府机构和国防机构么?”

邓布利多找不出反驳的话了,喝光了杯子里的半杯威士忌用已经快要僵化的大脑思考着一个很难的问题。贝拉也不催他,就拿起快要空的酒瓶,重新给他添满,也重新给自己添满。琥珀色的液体混杂着冰块在晶莹剔透的酒杯里特别好看。

“毕业那年,啊,我不是说霍格沃茨毕业,我是说UCL,一所麻瓜大学,那年情况不好,我知道伏地魔会带魔法界走上一条死路,紧跟其后的布莱克也肯定完蛋,处在夹缝中生存的我也好不了哪儿去,当我试图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运用我所学得出来的结论却是自己当‘BOSS’,巧合的是没过多久他为了把布莱克彻底拉下水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到现在位置我不觉得我做的很好,可也不算太坏,我知道你有好几次想把我拉下台。”

“但是阿拉斯托开始帮助你了。”

邓布利多说的有些幽怨,贝拉笑,喝一口威士忌点头道,“不仅仅是他,还有科纳,科纳制定规则,阿拉斯托和芬里尔保驾护航,后来有了执剑客,提卡,我差不多都要胜利了。”她说完,定定的看着邓布利多,眼中没有责怪,连埋怨都没有。而这一刻让邓布利多真理解了阿拉斯托到底为什么会倒戈。因为他也受不了这种注视,甚至有点狼狈的移开视线,咕哝出他没打算再说的话。

“抱歉。”

“不必,只有布莱克能管得住布莱克。”

刚说完的时候,罗道夫斯慌慌张张的来了会客室,手里还拿着笔记本,看到贝拉和邓布利多相谈甚欢,面上一愣正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的时候,贝拉就问了。

“有事么?”

罗道夫斯连忙点头,晃着笔记本说,“这个……”他示意了一下,还瞅了瞅一边的邓布利多。贝拉衔笑点头说,“不用避讳。”

如此一来,罗道夫斯也不再躲闪,翻开笔记本道,“这是瑞文算出来的公式,我刚和雅各布看了一遍,能在不灭魂器的情况下,杀死伏地魔。”

贝拉面上一僵,拿过笔记本,上面是用铅笔记满的潦草数据,有公式,有算题,还有魔法分析。

“多久能做出来?”

“半年。”

“让夜隼全力以赴,越快越好。”

“行。”

罗道夫斯说着就跑出去了,贝拉还想装出运筹帷握的姿态,可是看向邓布利多的时候,泪腺擅自工作,眼泪流下来让她想提前制止都没有可能。她知道自己失态,所以囫囵吞下杯中酒水,却呛了嗓子发出咳嗽。

邓布利多叹息。

“我只需要一个保证。”

“你说。”

声音哽咽,但她稳住了将要崩溃的声线,从沙发上站起,又重新开了一瓶威士忌给自己的杯子添满了酒,也添上了冰块。

“不要再无限制的扩充梅林之赐。”

“这取决于是否出现战损。”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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