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原谅

如何原谅

“对不起!”

听了女子的这些话,慕瑾轻闭上了双眼,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心中复杂万分,而从他身体里冒出的黑气却消失了。

女子见慕瑾未语,又说了几遍对不起。

女子的声音响在耳畔,可是,他该如何原谅他们?又凭什么让他原谅这些人。

后来,女子走了,第二日,那些人又来了,他们走后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来的却是一个小孩。

“你饿了吗?我给你带了吃的,娘亲说,你受伤了,但是,爹爹说你是神仙没事的,为此他们还吵了起来……”小女孩蹲在慕瑾的身前,将怀中用油纸包好的糕点放在慕瑾面前。

糕点甜腻的气味从油纸中弥漫了出来,突然间闻到除血腥味以外的味道,慕瑾睁开了双眼,轻声说道:“谢谢。”

小女孩言道:“不用谢,哥哥,你的伤什么时候好啊?我们一起去玩好吗?爹爹他们不知道挖到什么东西,村庄现在很有钱,我们也不用再挨饿受冻了。”

“……好。”慕瑾垂眸,挖到什么东西?能挖到什么?只不过是将我们关了起来。

“哥哥,我的爹爹很好的,他是这个村的村长。他为了我们活下去做了好多的事情,爹爹是最好最好的人了,哥哥一定要见见爹爹,爹爹可喜欢小孩儿了。”小女孩喋喋不休的说道,话语间满是欣喜。

可是,她的话,却如同无数的细针扎在慕瑾的心上,疼得让他清醒,让他想要发疯,可是他不能……

小女孩对慕瑾说了很多的话,也就是一些之前这村庄如何,然后,现在又如何。

自小女孩来了之后,这门便再也没有打开过,那些村民也没有再进来,渐渐的慕瑾的身体与灵力也恢复了。

可是,因为长久以来的折磨,他变得有些恍惚,总是一个人双手抱膝的坐在木屋的角落。

木屋中弥漫着他的血腥味,很恶心,他看不清,看不清这木屋中有什么,他害怕若是他动了,会遇到一些更可怕的事。

“救……谁来救救我……”慕瑾将脸埋在臂弯间,声音在木屋中响起,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也不知他这样过了多久,他开始尝试着站起来,可是,每次动的时候,他全身都疼,也让他回想起被村民割下肉的时候。

噩梦,从未停止……

————

微风吹动院中的春兰,慕深拿着披风走到风婵的身后,将披风为她披上,落座于风婵的身旁。

慕深看着神色有些恍惚的风婵,问道:“姐姐可是有何担忧的?”

“瑾儿出去有些时日了,可是现未见回来,有些担心。”风婵扶额,觉得头有些疼,心中很是不安。

“他同宋砚他们去人界了,他们还小,定然会多玩一会儿。”慕深将风婵的手握在手中,感觉到风婵的手有些冰冷,便为她捂捂。

“是吗……”风婵垂眸,慕深说的定然没错,可是,她却仍然很心慌,也不知为什么……

慕深点头:“嗯,姐姐请放心,定然不会有事的。”

风婵叹了口气,或许是她自己疑神疑鬼了吧。

慕深走了风和殿后,说道:“去找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找到。”

话落,只见慕深的身旁突然出现了几位身着银衣之人,说道:“遵命。”

随后,他们又消失了。

慕深放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其实不止风婵,他这段时辰心中也是莫名了恐慌,去找了绿萝,绿萝却说恐怕是他太劳累了,才如此的。

“小昱,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于戚走进了含昱的府中,本打算问他宋砚在何处。

却看见含昱将一堆花种放在了一个桶里面,而他却站在一个凳子上,将手心划了一个口子,血从他的手心流进了木桶。

于戚上前,抓住含昱还在流血的手,用灵力止住血,将他从凳子上抱了下来。

“什么做什么?”含昱不解的看着于戚,对于于戚打断自己一些不满,而他的脸却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了几分。

“你放自己的血做什么?你平日里想成为堕神便算了,现在居然好像放血,你就不能消停点吗?”于戚从自己的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料,一边将含昱受伤的手包扎好,一边教训道。

含昱撇嘴,说道:“养花啊,这种子是我找到的,现在用血养,以后可以随便变成任意一种花,还能有花灵,事半功倍。”

“是吗?”于戚起身,看了眼木桶中的花种,说道:“虽然不知道你那里来的,不过,我就替你保管。”

话落,含昱便见木桶与花种全部消失了,随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花种……”

他还准备给宋砚几颗的,现在全没了……

“给你,不全收,给你一颗。”于戚将一颗花种放于含昱的手心,看着含昱微红的双眼,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又道:“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听过关于你所捡的这个花种的说法。你已经养了若是给别人,他人用了的话,以后,他的生命可是与你相同了。所以说,决不可轻易交于他人。”

“……”这就是你拿我花种的理由吗?

“就给你一个就好了,我相信说不定你还用不上呢,走了。”于戚伸手拍了拍含昱的脑袋,交代完后,便离开了。

看着于戚离开的背影,含昱扯了扯嘴角,等于说,你来就是为了收我东西的吗?

含昱咬牙,起身,走到府邸的门口见于戚已经没了人影,便跑去找文昌帝君。

————

而在村庄的另一个方向的木屋,木屋中的情况不比慕瑾那里好,却比他那里多了一盏油灯,鲜血将整个木屋染红,血腥味浓郁的让人想吐。

而宋砚责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长鞭打的破烂,伤痕中的血还在不停的流出来。

宋砚抬头,他的眼睛已经毫无神色,他已经瞎了。

因为,身体里的灵力都在治愈他的身体,而每次还没被治好,就又会受到伤害,然而至今还未治愈双眼,导致他已经瞎了许久。

浅越看着宋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扫把星又如何?穷神的义子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虽说,他在天帝身边并没有任何人,嘲讽他,但是,都是活了成千上万的神仙了,就算是有意见,又怎么可能真的说出来。

不过,浅越也清楚他们想说的,因为他娘亲与慕深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

他们想说的无非就是他娘亲阴魂不散,死死纠缠着天帝,还带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打算代替太子之位。

他娘亲怎么可能想代替太子之位呢?她只是想成为慕深的帝后罢了。

可是,风婵的身后又整整一个南海,虽说,风和国以不如从前,都也并不是好惹的,想弄倒风婵,也就只有从慕瑾身上下手。

慕瑾生性顽皮,只有慕瑾违反了规矩,杀了人,就一定会受处罚,杀得越多,惩罚越高,而至此之后,慕深又怎么可能再信他?

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便是等着慕瑾,人心是贪婪的,他一直都知道,只要他们在慕瑾的身上得到了好处,他们便会一直索求下去,无论生死。

是他告诉他们,吃了慕瑾的肉,便会治愈所有伤痛,还能延长寿命。原本他只是说说,却未曾想到,他们真的对慕瑾动手了,而且一日复一日。

恐怕不等慕瑾见到宋砚现在的模样,他就会自己成为堕神,将整个村庄中的人杀光。

而到时候,浅越他只要将宋砚杀了,便可将这件事情推给慕瑾,一切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看你这副模样,宋砚星君,这滋味如何呢?你不是制止我吗?你怎么制止呢?”浅越看着宋砚已经瞎掉的双眼,不由得一笑。

宋砚不语,他的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他根本听不清浅越说的是什么,甚至有些不知道他面前的人是谁。

见宋砚不说话,浅越也并不觉得奇怪,他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利剑,将利剑刺于宋砚的身体。

“啊……”宋砚疼得皱了皱眉,不过现在这个疼痛却完全不及他在这些日子中所受到的。

“将他带到祭坛,然后,便可以将另一个也带去了。”浅越后退了一步,让身后之人将宋砚带到祭坛。

他们将宋砚带走后,浅越看了眼桌子上的刑具,拿起一把刀,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刀。

“啧!”浅越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布满了细汗,但他却没有停手,而是拿着刀捅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鲜血将他的衣服染红,他才停了手,他控制住身体里的灵力,不让它们为自己治疗。

戏的话,要演全才好。

浅越跌跌撞撞的走向了祭坛,他可不能让慕瑾发现他毫无伤痕,这样的话,可就给了慕瑾机会。

咔擦——

木门被打开,两个村民走了进去,在角落找到了正在浅睡的慕瑾,他们上前将慕瑾弄醒。

“唔?”慕瑾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起来,出去。”村民用脚踢了踢慕瑾,语气很是不好。

慕瑾垂眸,扶着房壁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木屋,好在今日并无烈日,反而是乌云密布,慕瑾刚走出去时,也只需要挡一挡,便可适应。

村民带着慕瑾走离了村庄,穿过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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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写这两章总是一卡一卡的,脑壳痛。

事半功倍与事倍功半:

事半功倍,表示只用一半的力气,而收到加倍的功效,含褒义。

出处:先秦·孟轲《孟子·公孙丑上》

事倍功半,表示做事的方法费力大,收效小,有贬义的意思。

出处:清·李宝嘉《官场现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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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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