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场乌龙
第10章一场乌龙
“大嫂不是在做饭了吗?二嫂要是饿了,先坐着等会儿,饭很快就好了。”
“谁要吃饭了?我要吃兔子肉补补,三弟妹,你要是给顾家添个丁,别说兔子肉,就是神仙肉,我也二话不说给你找来,你也别抠门了,一会儿咱们一起吃就是了。”
“不行。”
“你说什么?”王氏一脸错愕。
自从她有身孕,全家谁不是得依着她顺着她,现在她不过是想吃个兔子肉而已,俞初九竟然敢说个不字?
俞初九沉静的眸子冷冷对上她错愕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开口,“我说,你不许吃我的兔子。”
“三弟妹,若我说今儿我非得吃你一只兔子呢?”
俞初九冷笑了声,“二嫂可以试试看。”
王氏被俞初九冰冷的目光吓得心底发怵,她从前就是畏畏缩缩的性子,如今是因为怀孕才渐渐得意忘形。
但还是不敢跟俞初九硬碰硬,王氏哼了声,转头同陈氏告状去了。
陈氏看重孙子,但看着王氏这般做作的样子,心里也是讨厌的。
“老二媳妇儿,你得了,前两天不是才吃了鸡,这会子吃什么兔子啊!那兔子不得卖钱吗?”
闻言,王氏气闷的抚着肚子,“娘,兔子山上多的是,您孙子可就只有这一个两个。”
孙子是陈氏的软肋,王氏拿肚子里的孩子作乔,陈氏自然妥协,“老三媳妇儿,你就杀只兔子,反正那还有好几只。”
“娘,这些兔子卖了,这个月上交的银子,我们就能给您凑齐了。”
“啊这……”陈氏皱了皱眉,有些为难。
“哎呀……”王氏忽然惊呼一声。
“怎么了这是?”陈氏忙紧张的询问。
“肚子忽然疼了下,娘,我听人说孩子都是有灵性的,在肚子里就能察觉大人的态度,莫不是知道了自己连只兔子都比不了,不高兴了。”
王氏捂着小腹,说得煞有其事。
陈氏一咬牙,朝俞初九道:“老三媳妇儿,把兔子杀了,算我的总成了吧!”
闻言,王氏得意的冲俞初九挑了挑眉,俞初九眸子闪了闪,“娘,二嫂怀孕是大事,不舒服应该找大夫瞧瞧,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哎呦,瞧我这记性。”陈氏拍了拍脑袋,转头吩咐,“老大媳妇儿,你把这兔子炖了,老三媳妇儿,你去一趟,今儿正好镇里的大夫在村长家,趁人没走,赶紧把人请来。”
听见这话,王氏脸色变了变,忙拉住要离开的俞初九,“娘、三弟妹,我没事儿,就不用浪费银子了。”
“行了,你一边坐着去吧!也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孙子,我孙子要有什么闪失,老娘打死你。”
陈氏眉头一横,王氏缩了缩脖子,没敢再搭话了,手搅着衣袖,有些急促不安的样子。
俞初九小跑着到了村长家,大夫刚离开,她又追到村口,才把人唤住。
回到顾家,已经要了好一会儿功夫,兔子都已经杀好进了锅里。
“秦大夫,快来瞧瞧我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陈氏迫不及待的拉着大夫过去。
秦大夫点头,看了眼缩在后头的王氏,“把手伸出来,让老朽把把脉。”
陈氏咳了声,王氏才磨磨蹭蹭的伸了手,秦大夫搭上她的脉搏,眯着眼,一会儿又皱起眉。
看得陈氏都担心极了,忍不住问,“秦大夫,你倒是快说啊!”
“哦,她没身孕,就是心有郁结,放宽心就没事儿了。”说完,秦大夫背着药箱就要告辞。
“等会儿。”陈氏愣过神,叫住他,“你说什么?没怀孕?”
“对啊!就是有些累了,气血不足之象。”
陈氏懵了,脑子里只有秦大夫那句没怀孕,王氏也听到这话,腾的站起来,指着秦大夫就骂,“你这个庸医,胡说八道什么?我知道了,是俞初九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你别走……”
陈氏回过神来,转头对着王氏就是一巴掌,“好你个死丫头,竟敢糊弄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陈氏拿了扫帚追着王氏就是一棍子,王氏躲避不及,忙哭着求饶,“娘,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怀孕了,肯定是他们串通起来要害我,娘,咱们去镇上,找别的大夫瞧瞧啊娘。”
“你还想花我银子,老娘打死你,让你吃鸡吃兔子、让你不干活一天天的作妖……”
陈氏打累了,才扔下扫帚,把王氏赶去干活,自己抱着已经熟了的兔子肉抹眼泪。
俞初九默默叹了口气,心疼她那炖得冤枉的兔子。
王氏更觉得委屈,兔子肉没吃到,还挨了顿打,她心底觉得是俞初九在害她,偷偷拉着顾文庆诉苦,顾文庆却不麻烦的挥了挥手。
“你自己没搞清楚就说怀孕了,怎么还怪到别人头上去了?”
说罢,顾文庆就同来邀他的酒友离开了,王氏更加觉得郁闷,从前顾文庆虽然也是经常不着家,可也不会对她这么没耐心。
都是因为俞初九,都是她害的!
从前就争着要分家分田地,现在自己肚子没动静,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占了一份,就联合那个什么秦大夫来说她的孩子不存在,真是心思歹毒。
俞初九正把自己和顾三郎的衣裳装在背篓里,准备拿去小河边洗,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
回头一扫,便见王氏阴沉沉的盯着自己。
她皱了皱眉,还没开口,王氏就忽然走过来,“三弟妹,你这是要去洗衣服?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不等俞初九开口,王氏就自顾回了屋子,没一会儿端着个木盆出来,里面只放着两件旧衣。
王氏这架势怎么都不像是去洗衣服的,俞初九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王氏虽然是笑着的,可眉间浮着一层阴郁,像是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俞初九直觉她来着不善,不想跟她挤在一块,可王氏却像黏上了俞初九似的。
一路上都跟她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好似她们的妯娌关系多么好似的。
俞初九一直警惕着她,这个时候是洗衣裳的高峰期,小河边上蹲着不少下河村的村妇们,叽叽喳喳的说着村子里的闲事。
俞初九听着并不搭话,偶尔别人问到她,她才答一两句。
身旁的妇人忽然变了脸色,紧接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俞初九,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