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来见我

休来见我

再说那付未易扛着个身形与自己相似的人跑的得飞快,冯辞与白六在后头紧追不舍。

“四公子!请放下我家公子!”冯辞喊道。

“付四!”白六大喊。

谁成想,付未易劫走的却是栾怿。

头先,付未易先唐御张立命一步到了南红苑中,冯辞与白六已合力将思无剑夺下。

小意生?付未易藏身隐秘之处,眼见院中的白六,分明是与他一道在东西两栖境磨练的陵北镇国公楚家小儿楚意生。

付未易观望一阵,枸杞双目转赤,着实叫他惊讶,又看小意生极力护着枸杞,付未易对枸杞的来历更加怀疑。直接抓住枸杞就走实在易如反掌,未免无趣,想起那沈平礽与枸杞似乎情谊匪浅,他便改变主意要捉那沈平礽,至于小意生他也另有打算。

木匠曾曾被请到付家,付未易与他学过手艺,南红苑的屋门根本拦不住他。

入得屋内,瞧见另外三个,他却是没想到那位辞姑娘与寅璎是一个癖好,而且更甚,连十几岁的少年都有。

付未易有那么一瞬间在想,他这模样能不能入得辞姑娘的眼,也住到这院里来。

想罢他笑了笑,他怎么跟二哥似的,才见那姑娘一面便生出这许多想法来。

再瞧屋内,他终寻到那沈平礽,二人对上了眼。

栾怿镇定地看着付未易这边,那眼神好像在说:既是来抓我的,还不动手?

付未易正要回个眼神,栾怿却没事儿人一样又把眼神撇到他处。

付未易二话不说抓了人时,栾怿轻声道:

“却不知四公子几时来的,轻功好生厉害。”

嗯?没看到他来?刚刚不是看了他一眼么?他会错意了?付未易满心疑窦,栾怿面上又实在瞧不出什么。

他掳了人,引得枸杞的注意,又将一块青白双色祥云玉佩挂在手里晃了晃,这个自然是给他那小意生瞧的。

之后他朝东飞身一跃,没了踪迹。

冯辞急了,瞧都不瞧,随手抄了把剑,二话没说就与白六追了出去,却瞥见快慢阁不小心露出踪迹的隐卫。

二人这才知道除了明面上的,暗中还潜伏着许多人,也不知昨晚栾怿是怎么避开眼线找到冯辞屋里的。

之前付家刺客来杀人灭口,这些个隐卫按兵不动,这会子付未易掳了人走,他们眼睁睁瞧着,也不知道他们潜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冯辞与白六追赶付未易而去之时,隐卫已暗中送出了消息。

付四身后,冯辞与白六二人紧追不舍,冯辞轻功不行,白六便抽出一节腰带让她抓着。

“你怎么……”白六一瞧冯辞抓着思无剑,一脸担忧。

“什么?快走吧!追回相公要紧。”冯辞把腰带缠在手上,丝毫不受思无影响。

那残剑在冯辞握上手时,自然是出了黑气的,那黑气正要往冯辞手上缠时,却乍然收了回去,若是注意瞧了,也不难发现那黑气本是一群极细小的虫子堆出来的。

看冯辞并无异样,白六也不及多惊讶,继续追赶付未易,本以为会因此慢上许多,却不想那付未易好像故意慢下来等他二人追上。

“付四!你再走远些,日后休来见我!”眼看着追上了,白六大喊。

付未易脚下一顿,步子都跨得小了。

听白六言语之间,却是和付未易相熟,冯辞怀疑地瞧白六一眼,又想起他多次相帮,压下心头疑窦,将手中思无剑横甩出去。

思无剑绕过付未易面前,砍断前方一颗小树,拦住他前行的脚步,又转回冯辞手中。

付未易将沈平礽从肩头放下却搂着他不撒手,转身对冯辞二人笑道:

“好个枸杞,果真厉害,残剑使得,轻功也这样好,我们家寅璎果然没看错你。小意生,你这轻功倒是一日不曾落下,如今拖个人也追得上我了。”

冯辞一手握着思无一手攥着玉冰针,一心要上前夺回栾怿,被白六拦住。她满腹心思都扑在栾怿身上,根本没有听进付未易口中的思无与小意生。

“付四心狠手黑,脾气差,我与他说。”白六正色提醒,又转脸对付未易道:

“又来这一套,你有意慢下来等我,我还能看不到?今次掳劫沈公子,到底所为何事。”

慢?付未易不觉自己慢了。栾怿却知道付未易确实慢了。

“与你不相干之人罢了,你不必管。”

“四公子,请放了我家公子!”冯辞一心盯着栾怿,栾怿青丝凌乱,淡然朝冯辞笑着。

“你家公子,呵,从我大哥那里出来,又归入辞姑娘手下,你却还是只认他为主?我若是不放,你当如何?”付未易也笑着,却只是干咧着一张嘴,眼神凶狠。

“那我就抢回来!”冯辞又要上前,白六这次却没有拦她。

冯辞刚走出去半步,听得白六问:

“付四,璧儿在哪儿?”

冯辞硬生生刹住了身子,回头看着白六。

“璧儿?噢,你说的可是这玩意儿的主人?如果我没看错,这是陵北云氏的传家云佩吧。小意生啊,不瞒你说,这云佩是我捡的。那姑娘已被旁人捡去了。”付未易晃了晃手中吊着的云状佩。

云姑娘的云佩怎会被他捡到?旁人……莫非云姑娘被付家掳去了?他又为何唤白六小意生?冯辞担心自己冲动行事会连累了白六和云姑娘,硬忍下,终是没有动手。

“你把话说清楚,璧儿被谁带走了?”白六一个箭步冲到付未易面前,身形之快,肉眼不能辨清,原来他的轻功竟这般的好。

“可还记得韩太傅么,他请你我带上上法姑姑与元钥到夏绛国做客。”付未易靠近白六耳边道。

“要挟我便罢了,为何抓了璧儿!让他放人!我与他为质便是!什么上法姑姑与元钥,你又不是不知道,星花山庄历任上法姑姑哪个是任人拿捏的,前些日子继任大典,你总该听说了,卞庄主与那上法姑姑早定终身,他日这上法姑姑就是庄主夫人,那卞庄主比你心还黑呢,去扰他未来夫人,这不是找死么,至于那元钥早些时候被摄政王拿走了,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死了少说也有十数个榜上有名的高手,这韩太傅怎么老是提些不实在的条件。”白六皱眉,回头撇了冯辞一眼,他还记着栾怿与冯辞逃出陵北皇宫便直奔星花山庄,必是山庄中人,若叫她知道上法姑姑被人盯上,不知会不会当场和付四打起来。

“师弟别生气呀,我知那上法姑姑不易拿下,这不是有我嘛,我跟你一起去星花山庄拿人。韩太傅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还是顺着他些,不然少不得要玉石俱焚。”玉石俱焚四字从付未易口中说出就像炒菜加盐一样随便。

“也罢,我答应便是,如若璧儿有丝毫损伤,玉石俱焚我也叫他早焚过我三刻。”白六应下,付未易喜笑颜开,他又扭脸对白六身后的冯辞道:

“枸杞,可要随我们去见识见识?”

冯辞并未听清二人的对话,不明所以。

“不必客气了,只要四公子把我家公子放了,我就走。”

“那不行,寅璎很久没这么中意两个男子了,若就此定下心来,院子里也能清静些,岂能轻易放了?”付未易勾搭着白六的膀子笑道。

“你那妹妹几时定过心了,把沈公子还给鹤……枸杞,不然她真动起手,我可就得扛着你先去疗伤了。”白六小声道,伸手要去解开栾怿的穴道,被付未易抓住手腕。

原来他头先拦下冯辞,并非是因付未易心狠手黑,而是担心冯辞对付未易下重手。毕竟垠崖谷种种历历在目,白六实在不认为付未易能凶过谷中猛兽。

“哦?师弟言下之意,枸杞手段了得?”付未易小声回应,凑在白六脸边,笑嘻嘻的模样与面对冯辞之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判若两人。

冯辞见他俩似是熟识,又是达成一致的模样,心叫不好,白六对云水璧的情义她也是瞧在眼里的,那付未易若用云姑娘威胁白六……

“云姑娘是不是在你手中?放了云姑娘与我家公子,也不必为难白六,有什么要求,我应下便是。”冯辞闪身来到付未易近前,伸手便要夺回栾怿。

栾怿瞧着冯辞,眼里的笑意若有似无。

“你还是别掺和这事儿,璧儿我会想办法救回来的。”白六却担心她与付未易纠缠。

“你应下?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枸杞,我知你武艺超群,却不知你有何本事应下我的要求,只凭武功,可拿不下上法姑姑,需知天外有天。”付未易出手阻拦,白六又拦付未易。

“我已经答应你,何必再为难沈公子和枸杞。”

“我乐意。”付未易弯弯眉眼朝白六粲然一笑。

“上法姑姑罢了,今晚我就把人拿来。”冯辞握住栾怿的手臂。

“哦?”付未易扯着栾怿另一条膀子。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瞒你,我本是星花山庄人,曾在见莲殿伺候,隶属赤凤堂,见莲殿是什么地方,赤凤堂又是干什么的,四公子不会不知吧。要接近上法姑姑,易如反掌。”冯辞趁着付未易皱眉稍一晃神,打掉他的手将栾怿夺回。

“星花山庄之事我倒是知道些,说起来,听闻新任九代上法姑姑是百年来第二个赤金瞳上法,倒是不曾听说星花山庄另有赤金瞳之人,枸杞,你这眼睛倒是很稀罕,莫非……”付未易盯着冯辞顿了顿,又道:

“莫非你与上法姑姑是亲戚?”

“……”冯辞一时无言,这个付未易是装傻还是想法异于常人呢。

栾怿立在冯辞身边,眼睛始终放在冯辞面上,微笑起来。

“冯儿可不止这双眼睛稀罕,他是上法姑姑的胞弟。”

栾怿悠悠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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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花发映莲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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