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座的各位都是学渣
“我，我，抱歉......”他有些语无伦次，开始收拾纸笔准备走人，但是由于慌乱，一些纸张掉落在地上。
“啊，不好意思，我不该打扰你们。”继续低声道歉。
“哎，别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傅强故作绅士地捡起地上的纸张，还帮忙抖了抖灰尘。
“稿纸，稿纸给我吧，我走了。”他胆怯地伸出了手，想要讨回。
四周全是学生，傅强感觉更加来了底气，加之身边还有三名帮手，干脆抖了抖胆，一把揪住了穷小子的衣服：“我问！你！是！谁？！”
穷小子宽大的秋衣领本来就遮不全胸口，这一揪扯之下更是将他结实黝黑的胸肌暴露无遗。一起暴露的，还有他胸口一根白色细绳，上面精细编织着一缕纯白的毛发。
傅强也健身，他知道，这种黝黑结实、呈现出线条一样的肌肉，是多年苦活重活练出来的，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与健身出来的肌肉不可同日而语。
穷小子握紧了拳头，手臂根根青筋暴起。
“完犊子了，这家伙要动手？要是真打起来，我肯定不是对手。”傅强现在不由得有些后悔，咽了咽口水。
“对，对不起，我听说大学的课程都能旁听，才，才来的。”结果，穷小子却非常胆怯，他努力站直身体，拼命点头道歉。
“哦！原来他真的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紧握的拳头只是想要缓解内心的紧张不安。”傅强不由得内心一阵窃喜，乘胜追击：“哎，我们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只要你告诉我，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我就放过你。”
穷小子双拳握得更紧了，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通知学校的保安，你以后可就进不来了。”
“别......我说，我说。”
傅强三言两语就将穷小子的气势压制了，还能将同学们的疑惑解开，他回过头看着曦芝，内心很是骄傲。
“我，我叫何生，从祖国大西北来。我，我没法上大学，但是又，又很有兴趣，才忍不住来听课。”回答得吞吞吐吐，然后继续请求。
“你们，别告诉保安，我今后一定不会打扰你们！”
“切！大学的课程，你能听懂吗？”汪杰听了不乐意了，开始了在一旁的讥讽。在这物理课程受了打击后，更加想要维护自己作为学霸的尊严。
说罢，他从傅强拿过了何生的稿纸，想要找出他认为一定会存在的许多错误，然后当众给与批评和羞辱。
可遗憾的是，当他看到了那几张写满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号，有的认识，有的竟然见都没有见过，至于推导过程，更是摸不着头脑，立刻陷入了和傅强最初一样的尴尬。
“我特么的这是自找没趣啊！”汪杰心想，但还是故作镇定，说道：“嗯，看得出来，你是在解答秃教授的题目。”
“是，是的，结果我算出来了。”
汪杰再度细细看了看，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根本找不到喷点。
“哎，你这都是瞎写的，比如这几个地方就错了。”汪杰比傅强更加下不了台，只能随手胡乱指了几个地方，批评着何生：“你这稿纸我没收了，回去你自己再重新算下，看我说得对不对。”
“是，是，我算错了，我下次不敢乱写了。”何生一直点头。
“哎，这家伙人还是不错的，至少说，很配合咱门的教训。”傅强和汪杰此刻的内心一样的想法。那么，便再强调一下主题，就此为止了。
“今天，你偷看了我们的女神曦芝！她岂是你这种家伙能够喜欢的么？今后，不许再偷瞄了，知道了么？”
“我，并不是对她有想法，我只是觉得她，她很像，当初我遇到的一个人。”
“遇到个屁！你是没吃饱低血糖眼花了吧？你们之间会有交集？”傅强回过头来再看看曦芝。
曦芝静静看着何生，紧锁眉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去，不会真见过吧？”傅强内心犹如万马奔腾，但仍然强装镇定说道：“哼！今天到此为止，快滚，今后别出现在曦芝所在的教室！”松开了何生的领口。
“是，是，知道了。”何生赶紧顺着墙角一溜烟逃了出去。
夜晚。
何生穿过三条大街的灯红酒绿，出现了在了海港市最高档的清晨酒吧前面。
他其实对酒吧没有兴趣，一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二是没钱。
但每晚他还会来这里，因为，他曾经在这里舍命救过曦芝。
何生熟练地在附近的垃圾桶边搜寻了一些酒瓶子，空瓶子装进塑料袋，里面有酒的，有的一股脑喝了，有的便小心倒进了军用水壶里面。
收获不错，离开前还是不忘回头看了看：“整整两年了，你没有再来过，我就放心了。”
然后，走过跨江大桥，来到了桥面正下方的岸上。
一张床板，两边用红砖支撑着，上面一床有些破旧的棉被叠得四四方方。床板右边上有一张同样用砖头支撑的木板桌子，上面摆满了叠得整齐的废旧报纸，还有一只自制的笔架，挂了一支用秃了的毛笔。
床板的左边，有一个牌位。上面刻着几个字“何大福之位。”
“大福，今天我心情不错，我们爷孙俩整两口。”
何生取出水壶，倒了一些酒在灵位前面，又点燃灵位前的还剩的多半截香。
“原来，那女孩叫曦芝。我今天还和她对视了好久，很激动。”
“对，对，就是我当初遇在清晨酒吧遇到那个。开始我还有点不敢看她，但是，那个时候我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眼睛。”
“但是，她好像记不得我了，不过也没关系，今天有个同学也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交集的。就这样看着她也好。还有，她再也没有去过酒吧了，安全。”
“对了，大福，我还得努力学习，将来才有机会找个工作，不然得和你一样了，打一辈子光棍。”
“也对，其实打光棍也没啥不好，至少能落得个无牵无挂，你看你原来也很是自在，非要把我从小清河捡回来。这不？被乡亲们赶了出来不是？到死都没能回去成。”
何生说完，顿了顿，似乎在认真听，尽管没有任何回音。
“确实抱歉，没能挣钱治好你的病。我原来还说把你安葬在仙山脚下，现在，哎...”
“自从你病逝过后，我也无牵无挂了。也不用那么累了，可以去海港大学学习了。可是偏偏又在大学遇到她。”
“嗯，是的，我并没有奢望曦芝，但凡有个女孩愿意跟我，我也不会负了人家。”
何生认真想了想：“算了，我还是不要纠结感情的事情，苦了自己，不能再连累别人了。我这头疼还是会偶然发作，喝酒能减轻症状，但是也不指定在什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当初在家乡，我头疼发作，失去理智，咬伤钟小静，现在还有些愧疚呢！”
何生怀着愧疚将剩余的半壶酒一口闷完。
“好了，该睡觉了。晚安，大福。”
将灵位前还剩的三分之一截香掐灭，何生躺上吱吱作响的床板，拉开被子。
顶上桥面过往的车辆的轰鸣连绵不绝，但并不影响早已经习惯的何生入睡。
半夜，跨江大桥下面，那个少年还在迷迷糊糊说这梦话：“咦，什么麦田怪圈，形状倒是熟悉。”
又好一会。
“仙山真的有仙女，给你说了不信，我小时候和梁小军去仙山采雪莲，听到了仙女的琴声。”
“嗯，起雾迷路了，快要冻死的时候，我隐约见着一位紫色长发的仙女，她腰间还有把蓝色的琴，就是她救我们回来的。那缕白色的毛发可以作证，就是仙女给我的。”
“给你说了不是猫的狗的！就是仙女给我的！”
“哼！仙女住的宫殿我都看到了。”
“叫幻星宫，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