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吃惊
刘枭身份尊贵,深受帝王器重。不过却住在侯府偏院,与正院相隔甚远。
镇远侯年纪老迈,功勋不在,嫡世子不成气候,也只能指望刘枭光耀门楣。对于这个有出息的庶子也极为讨好,甚至是畏惧,可惜刘枭不为所动。
尤其是见识了对方狠厉的手段之后,只要对方不对侯府下手,他就谢天谢地,不敢再沾惹丝毫。
阿鸢走到院子里,阳光透过稀疏的枫叶晒在棱角冷酷的男子身上,泛着一丝冷白的光。
那双睁开的眼眸极为深邃冷厉,让人全身颤栗。
好久不见,刘枭身上的戾气似乎更重了。
阿鸢打量刘枭的同时,刘枭也在打量阿鸢。
眼前的少女戴着面纱,露出一双睿智如水的眼眸,莫名地给人一种熟悉感。
妙曼的身姿,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似乎与她的庶女身份有些不妥。
“你就是靖侯的三女儿?”刘枭一开口,声音低沉。
阿鸢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臣女元阿鸢拜见将军。”
刘枭淡淡地扫了一眼道:“免礼。”
阿鸢起身,“不知将军叫臣女来有何事?”
刘枭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前几日元大小姐病逝,你在灵堂上做了什么?”
阿鸢心中咯噔一声,难道那日之事被对方知晓了?还是说这府中全是刘枭的眼线?那样的话,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阿鸢勉强稳住心神,语气温和道:“只是守灵。想送大姐姐最后一程。”
“是吗?那再此之前元三小姐的婢女来本府一趟,可是为何?难道元三小姐怀疑嫡姐的死有问题?”
刘枭的话让阿鸢心头一震,目光一闪,“将军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思阙那次是刘枭故意放她走的?
“你姐姐没死!”
阿鸢猛地抬头,“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刘枭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冷意,“元三小姐如此好奇?”
阿鸢被对方的眼神震慑住,忙不迭地摇头,“将军说笑了,阿鸢怎敢?”
刘枭盯着阿鸢,缓缓开口道:“听说三小姐毁了容,可是真的?”
阿鸢如芒在背,秀眉紧蹙,一双美眸含着怨愤委屈,“女子最为在意的就是容貌,阿鸢怎可拿自己的容貌开玩笑?将军是怀疑阿鸢撒谎?”
“本将军并不在意,只是觉得三小姐跟在下认识的一人有些相似而已。”刘枭语气冷冽,全身散发着寒气。
阿鸢心中咯噔一声,好奇道:“那是谁?”
“你无需知道。”
阿鸢看着刘枭面无表情的样子,嗤之以鼻,真是白眼狼。目光扫向院内一株高大的桂花树,枝繁叶茂,香味扑鼻,便动了心思。
“将军,阿鸢可否提个请求?”
阿鸢一双美眸期待地看向刘枭。
刘枭眼眸一闪,沉声道:“说!”
阿鸢一喜,立马指着开得花团锦簇的桂花道:“阿鸢想摘些桂花回去,不知将军可否相赠?”
刘枭沉吟片刻,“遂平!”
“是!”遂平躬身道。
阿鸢见此,连忙道:“不用,不敢劳烦小哥,我自己来就是。”
怕对方反对,阿鸢赶紧整理好衣物,抢在遂平之前爬上了树。
因隔的太远,阿鸢觉得自己爬树的功夫已经生疏了,不过好在也未曾丢脸。
在大家的震惊中,阿鸢朝刘枭那边去折一株最为好看的,谁知脚下打滑,一脚滑了下去。
阿鸢惊呼一声,忍不住闭上了双眸。意料中疼痛并未来袭,感受着一个异样的怀抱,阿鸢未掀开眼皮,下意识地去抓住对方的手臂。
“下来!”男子冷漠的声音从阿鸢头顶上响起。
阿鸢睁开眼,见是沉着脸的刘枭,赶紧从对方身上下来,忙不迭地道谢。
“多谢将军,若是没有旁的事情的话,阿鸢先行告退。”阿鸢窘迫道。
刘枭见对方紧张不安,心有余悸的样子,点了点头。
阿鸢转身,手中拽着桂花,原本慌张的表情立马敛去,眸中闪过一丝得逞后的狡黠。
阿鸢从镇远侯府出来,目光幽沉。她没想到刘枭会告诉她此事,而且连元芷柔在哪里都知晓。
她确定对方没认出自己来,只是对方为何要告诉自己?
喜鹊见阿鸢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道:“小姐,你怎么了?难道是将军长的太吓人了?”
阿鸢心情一松,“确实有些吓人。回府。”
思阙看着阿鸢手中的桂花,好奇地问道:“小姐,这桂花哪里摘的?”
阿鸢随口道:“将军送的。”
二人惊诧不已。
回到府中,温氏已经在腾阁等候多时。
阿鸢见温氏不耐烦的样子,开口训斥着奴婢,奴婢脸上还有几道瘀痕。对于阿鸢的到来视而不见。
阿鸢挑眉,“大嫂,今天可是闪到风了?”
温氏疑惑,“什么意思?”
“若不是闪到风,如何这么大的口气教训我的丫鬟?大嫂莫不是找错地了?”阿鸢不客气道。
温氏屡屡在阿鸢这里吃过亏,也知道对方的厉害,嚣张虽有些收敛,但想到今日之事,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三妹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长嫂,长幼有序,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温氏趾高气昂道,“何况去镇远侯看二妹妹这样的好事情怎么不同我商量?毕竟你大哥同她才是嫡兄妹。你向来跟二妹妹不对付,岂不是惹她生气?万一气坏了身体该怎么办?”
阿鸢道:“大嫂说的是。只是如今爹爹器重我,没说让大嫂去,我也无可奈何?大嫂千金之躯,家中繁琐杂碎之事就不必麻烦大嫂了。我原本向爹爹提过,自从表姐进了太子府,这管家之事我一人担着确实有些吃力。”
温氏语气急切,“那公爹怎么说?”
“爹爹说大嫂性子急躁,得慢慢来。”阿鸢道。
温氏面露怀疑,“莫不是你在公爹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大嫂怎么会认为是我背地里嚼舌根?”阿鸢美眸一扫,多了一丝锐利。
温氏气势弱了几分,“我可是府中长媳,按理,婆母不在,也应该由我掌管中馈不是吗?你只不过是一介庶女,又非嫡女。”
阿鸢见温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也不客气道:“大嫂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人在做天在看,大嫂一进门就把大哥的后院料理的干干净净,对下人非打即骂,爹爹不好计较,但也不愿让这样的儿媳管家。爹爹还说,等未来二嫂进门,若是温顺善解人意的,就把管家的事情交给二嫂。”
温氏一听急了,连忙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诓骗你做什么?年里二哥就要把二嫂娶进门。要知道二嫂可是母亲的内侄女,跟梨儿表姐可是亲姐妹,如今梨儿虽是妾室,却深受太子殿下宠爱,大哥又在太子殿下手中办事,爹爹让二嫂掌家也是情理之中。”阿鸢道,“何况我听梨儿表姐说珍儿表姐虽比我大上几个月,但性情温婉,善解人意,很得舅舅欢喜。”
温氏气不过,“我可是长嫂!这事情轮不到她来!”
阿鸢嗤笑一声,“大嫂如此善妒,还做的尽人皆知。不仅爹爹不喜,连大哥也不待见,尽是躲着在外奔波也不肯回家。”
这话说得温氏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大嫂不肯承认错误的话,那吃亏的还是自己。虽说大哥是嫡长子,但当家的可是爹爹。二嫂又如此好,爹爹既然开了这个口,那自然有这意思。看来大嫂以后要在二嫂的手中过日子。不过呢,这也不打紧,反正大嫂嫁妆丰厚,哪里看得上侯府这点东西?”阿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