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拜会（5）
聂初寅说：“聂某不敢高攀，若凤九殿下真有此意……”
少绾打断他：“就算凤九真的要以身相许，你就真的敢要吗？”
聂初寅却微微一笑：“尊座，虽说凤九殿下已给东华帝君生了孩子，但东华帝君也是有婚约的，也并未给凤九殿下任何的名分，凤九殿下若要另嫁他人，帝君也无权干涉。凤九殿下若有此意，聂某自然不会推脱。聂某虽已取妻，也保证绝不亏待殿下。”
这聂初寅顺着竿子往上爬的本事着实让少绾大吃一惊，他倒真是敢说，也不怕东华一剑抹了他。
凤九也在为难，青丘的承诺不能给他，但凤九又不能反驳，聂初寅当时确实出了手，赶退了那帮人。这若不有所表示，传出便会落个知恩不报的罪名。
少绾当然知道凤九难办，她说道：“那天的事情就先这么着吧，你回去吧。”
“怎么能这么说？聂某觉得此事还是在今天说个清楚为好。聂某不是神族，不想搏一个施恩不图报的美名。”聂初寅好不容易捞到这么一个机会，怎肯轻易放弃？他知道青丘的作风，明知道他这是在敲诈，也只能吞了这个哑巴亏。
“老娘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怎么着！”少绾又将桌子拍得山响，奉行明显看到桌子上出现了一道裂缝，“告诉你姓聂的，别不知道好歹，老娘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尊座沉睡了十数万年，未必了解现在的情况。尊座这才刚刚归来，不如去享享清福。尊座若肯来聂某这里，聂某必会好好服侍尊座。”聂初寅脸上依然挂着笑。
“你什么意思？”少绾吼道。
“聂某到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尊座明白，今日不同于以往，这说话嘛……”聂某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就不说现在，即使是当年，尊座说话也未必管用。”
话音未落，少绾已经是勃然大怒，一把将桌子掀翻。上面茶具、果碟尽数摔碎，这下奉行想拦都拦不住了。少绾冲过去就对聂初寅一顿拳打脚踢。
聂初寅此时再也笑不出来，叫道：“尊座、尊座……”
凤九的茶怀因握在手里，而没有摔碎，她喝了口茶，将头扭向了别处。这聂初寅也是太过天真了，他以为这里是在太晨宫，就算在怎么样，少绾都不可能对他出手。可他并不了解少绾的脾气，少绾被惹急了，还会在乎这是什么地方？
按道理说，此时她应该去劝架，只是这姓聂的实在太过无耻，抓住她的那件事不放，被少绾揍一顿也好。
奉行紧拦慢拦，这才从少绾的手下救出聂初寅，让他没被少绾打死。
在聂初寅一瘸一拐的离开时，凤九叫住他：“聂魔君，我青丘也并非不讲理，那日你出了手，我自当感谢。今天就由魔族始祖少绾以及她的魔侍奉行做个见证，我以青丘女君的身份承诺，将来你若有事，我青丘会帮你，但什么事能帮，什么事不能帮，是由我青丘说了算。至于那日之事，我也自会查明，青丘的眼里同样揉不得沙子。”
能得凤九这个许诺，聂初寅已经心满意足，这顿揍也就算没白挨。虽说凤九只是有限度的承诺，但有了这个承诺，将来若两族开战，魔族战败，以凤九和太晨宫的关系，就可保他依然稳坐魔君之位。
在聂初寅走后，少绾忿忿的说道：“刚才就应该把煦旸一起揍，你们非得拦着。”
奉行手中拿着两个拜贴问：“祖宗，还有两位魔君，先见哪一位？”
“不见，让他们滚！”少绾叫道，“气死老娘了！”
进去三个魔君，两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出来，唯一个完好的还只是因为有凤九和奉行拦着。
聂初寅是被少绾揍的，而燕池悟则是被东华教训了一顿。正如凤九所想，燕池悟得了个能嘲笑东华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下场也就肯定好不了。另外两位魔君见他们这般模样，吓得胆战心惊，听说少绾不见后，如遇大赦般都松了一口气，回南荒了。
少绾气哼哼的去找东华，刚见面就先将东华的茶怀抢过来喝了：“气死我了。”
东华又另拿了一个杯子：“听说你今天说话不管用了，根本没人听。”
“你什么意思？”少绾刚刚下去的火又冒了出来，一下把茶怀捏成了碎沫。
“看在你被小辈小看，我就不计较你毁了我的茶杯。”东华又给她倒了杯茶，“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老娘这就去南荒，老娘倒要看看老娘说话倒底管不管用。”少绾此次来就是来和东华辞行的。“对了，那姓聂的就这样欺到凤九头上，你就不管管？”
东华没有说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少绾见过东华这种冷笑，顿时知道聂初寅好不了，但至于东华会怎么做，她也不敢问。
少绾说行动就行动，和东华打完招呼就立刻回去收拾东西。正在准备起程的时候，凤九来找她。
“听说你要回南荒。”凤九问。
“是呀。”少绾以为凤九这是舍不得她，“等我把事办完，就去青丘找你玩。”
“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凤九说，“我被人袭击这件事总觉得不简单，想去南荒调查一下。我要是和东华说，他肯定不同意。我想我就假意带着白华莲回青丘，与你同行。”凤九说，“至于滚滚，就先留在这里，毕竟带着他不方便，也好让他和东华多亲近亲近。”
“你说的这件事有我亲姐呢，他自然就会帮你办了。”少绾说。
凤九很认真的说道：“我不能什么都靠着东华，东华也肯定不希望我成了一个什么都靠他的废物。”
少绾见凤九如此说了，当即就点头答应：“好啊，我也正发愁回了南荒后无聊了怎么办。你和华莲跟我一起去正好。”
“可是祖宗，这要是……”
奉行本说想说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少绾没让他把话说完。她说：“有老娘在，怕什么？老娘要是连他们娘子俩都保护不了，老娘我就白活了。”
商量既定，凤九急忙也回去准备。趁着滚滚早晨还未睡醒，她就将白滚滚塞到了东华的怀里。
“你把滚滚留在这里，可他喝奶怎么办？”东华问。
“我想了想，你说得对，滚滚是该断奶了。”凤九说，“等滚滚睡醒了，知道我回了青丘，肯定会哭闹，你要好好哄哄他，滚滚很好哄的。好了，我该走了，过一段时间我再来接他。”
说完，不等东华再说什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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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一章又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