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这个人的信用在我这里是零
一句轻飘飘的询问落下,千杯立刻摇头:“没有。”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千杯迅速转身:“奴婢这就去。”
千杯离开后,李不言盯着门口看了许久。
时间转过,她冷笑一声,一侧的千面立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有一副自己不在此的架势。
可事情不是她降低自己存在感就能解决的,李不言一个眼神过去,她主动离开。
“奴婢去问问今日的午膳准备的如何?”
千面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几瞬后叹了口气,王爷和王妃这事……难说。
晚间,李不言正要睡下,千杯过来敲门:“王妃娘娘,无名送来消息,说是王爷要回来了。”
李不言:“什么时候?”
“大概半个时辰。”
“那就让他明早来。”
将被褥摊开,李不言正要躺下,突然发觉千杯没有回话,怎么回事?
她回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短暂的愣神后,李不言冷哼一声。
“还知道回来?”
萧月山展开双臂,在李不言紧皱的眉头中将人揽入怀中:“城墙事多,我怕意外,只能多加照看着,这不,一得到空闲我就回来了。”
“是被我逼回来的吧。”推开萧月山,李不言利落地后退几步,“几日不给消息,还得我送话过去,说吧,到底在忙什么事?”
“叛军就在城下,整个京城都无人可用,我自然得盯着。”
和方才的解释大同小异。
李不言紧盯着他,半晌后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可你这个人的信用在我这里是零。”
萧月山默然,想到自己瞒着的事,莫名有种心虚。
“你在心虚。”
“没有。”
被李不言点出心中思绪的萧月山回答的极快,如此更让李不言笃定了心中思绪。
“你就是在心虚,说吧,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萧月山干咳:“能瞒什么?我的事你基本知晓。”
“我不信。”李不言拉开俩人间的距离,在萧月山的注视中拉开门,指着院子说,“我给你时间考虑好说法,现在请你离开。”
萧月山顿住,和李不言对视,片刻后直接往床榻上一倒。
“我觉得离开的事没必要。”
“怎会没必要?”李不言皱眉,萧月山又要耍无赖了么?
萧月山单手撑着头,淡然地说:“我二人是夫妻,同住才是正常。”
“我睡的轻,不喜欢旁人有人。”李不言面不改色地赶人。
“无事。”萧月山勾起嘴角,“我等你熟睡了再睡。”
“你这是在耍无赖。”
“能留下,耍无赖也挺好。”
“你……”李不言气结,“你是要将我气病?”
一边隐瞒,一边气她,萧月山怎么就那么能?
萧月山坐起,双眼紧盯李不言:“犯人还得有规矩才能定罪,我也该有解释的机会。”
“我没说不让你解释。”
“有么?”萧月山反问一句,在李不言点头时,倏然往后倒去,“我没听见。”
李不言:“……”
萧月山可真是越来越无赖了。
笃笃笃——
敲门声起,李不言回身,千杯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口:“王妃娘娘,这热水是王爷要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不仔细都能忽略。
李不言冷哼:“你对萧月山还挺忠心。”
一句话,一个忠心,萧月山和千杯的脸色全都变了。
萧月山起身:“不言,你别生气。”
千杯跪下:“王妃娘娘恕罪。”
俩人的话不同,可其中却都包含着慌乱,不同的是,萧月山还算平静,千杯却是心慌。
“王妃娘娘,奴婢只是……”
“出去!”
千杯的话被打断,睁大眼等了许久,最后无声退下。
门关上,萧月山叹了口气,从后方抱住李不言:“不言,你别生气。”
“我没资格生气。”
“你在迁怒。”
“我没有。”
“有。”
“没有。”
“……”
俩人像个孩子一样争执,几番轮转,李不言狠狠瞪了眼萧月山:“你几岁?”
比孩子都幼稚。
萧月山笑吟吟地说:“我今年五岁。”
“不要脸。”
又是狠狠瞪的一眼,可李不言话中却带了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萧月山察觉到了,他抱着李不言的手臂立刻缩紧:“我啊,在不言面前几岁都行。”
“既然几岁都行,那就跟我讲讲你瞒着我的事,别想糊弄,好孩子是不能撒谎的。”
四目相对,萧月山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我现在是大人。”
“你说的话,被自己给吃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时候不到。”
李不言打断萧月山:“每次你都这么说,糊弄我有意思?一句话,说还是不说?”
静默半晌,萧月山果断点头:“说。”
李不言拖了椅子,自己在床榻上盘起腿:“说吧。”
为了弄清缘由,她有的是时间。
萧月山斟酌了话语,片刻后将自己隐瞒的事情娓娓道来,从泗水城中,勤亲王起兵造反开始。
“王叔造反的缘由确实是母妃开口,不过背后的起因最初在我,是我在母妃面前提了边境的事,后来父皇动了立太子的念头,母妃觉得时机不对,正好南蜀败退,她怕太子的位置落在我头上,就和王叔通信……”
萧月山说讲就讲,将所有的情况和盘托出。
宁贵妃以为她是为了自己盘算,却没想到一切都是萧月山在背后安排,唯一的意外就是,萧月山自己的失踪。
“那是我计划外的情况,所幸没多变化,不然局势肯定崩坏。”
勤亲王起兵造反,却在萧月山失踪后停战,之后更是自投罗网,这中间几番博弈,最后的胜者还是萧月山,其他人都没沾到优势。
李不言微微张嘴,惊讶和复杂的情绪来回交错,看着萧月山的眼神都是陌生。
不是第一次,可李不言看见萧月山的另一面还是不知如何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不言叹气:“你这是将自己扔在险境中。”
“然而我赢了。”
五个字,将所有的过往一笔带过,连李不言都说不出话,皇位至高无上,谁都想坐上去,可坐上去之后呢?
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李不言脸色有些苍白,萧月山若真成了皇帝,那她如何?
处在高位上,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
“皇位,你真心实意的想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