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喜上初中,第一次梦想就此起航
倾心芬芳是花的追求,挺拔出萃是树的向往,驰骋草原是狮子的心愿,搏击长空是雄鹰的梦想,奔向大海是流水的方向,追求幸福是人的愿望。
理想的灯塔悬挂在遥远的天际,漫漫的征途荆棘密布,谁都知道能实现的没有几个,但都义无反顾英勇无畏向前奔赴。
血雨腥风、爱恨情仇、喜怒哀乐,倒下者的尸骨,为后来者铺着路,谁也不能幸免,于是扣人心弦的大戏不断上演,一幕又一幕,一出又一出。
……
初中开学这天,吉巧喜悦之情洋溢脸上,早早吃了饭就出发了,本来已经借好一辆马车送吉巧前去报名,可是王家非要让王东骑车来送,说是好加深感情,也罢,送就送吧。
到平路时,王东骑上车,吉巧熟练坐上,自行车在山间快速前行,两旁的树木花草不断后退,让出一条宽宽的山路。半路遇见了赵琼芬父女两背着被子走着,二人停下打了个招呼。
“可以呀吉巧!上学还得男人送。”赵琼芬半开玩笑半认真笑道。
吉巧知道赵琼芬话中的意思,一时找不到可回的话,只好笑笑完事。因为当时王东家打算去赵琼芬家定亲,但吉巧妈和王东妈恰巧碰面聊天时说起孩子的婚事,吉巧妈表达了同意的意思。因为吉巧比赵琼芬出众,所以王家选择先去吉巧家,不成再到赵琼芬去说亲。谁想这一提,竟然就说成了,本该是赵琼芬的男人,就这样飞了。
行车便又前行了,赵琼芬“哎—!有个男人真好!”的叹息声随风飘来,飘到吉巧的耳里,一阵刺骨的寒意。
从集镇到学校的路上,马车排成长长的队,等待到学校的学生,每辆车十人,人满就走。一路来来往往的马车连成两根移动的曲线,悦耳的马铃声相互映衬,像一首打击乐曲一路伴随。自行车成了几个动点,在曲线间穿插跳跃。摩托车成了另类,还没看清就已经不见。
约莫半小时,吉巧俩来到了学校,此时的学校人山人海,每个人的背上都是大包小包的东西,但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出疲惫,只有欣喜和好奇。
吉巧让王东把自行车停在人少的地方,以免被熟人看见,然后独自按照通知书上的提示找到了四班的报名点,报名的人排了长长的队,吉巧依序跟上。
“喂!吉巧,你也来报名了?”吉巧这才发现,唐大勇就排在自己身后,还是那张明净的脸,他父亲站在旁边,这会儿也看向吉巧,慈祥地笑了笑。
“嗯!你也来了!”吉巧回应道,快速收回了目光,因为脸忽然像被火烤一样,火热火热的。
“假期过得好吗?”唐大勇问,“有没有去那儿玩玩?”
“还行!在家做活。你呢?应该玩得开心了。”吉巧再次回瞟了唐大勇一眼,感觉唐大勇话中有话,也以同样的方式问候。
“人生地不熟的,一天到晚在父亲上班的铺子看碟子。还是在老家好,人熟好玩。”唐大勇认真地说,“还好,考取了,又可以回老家了。”
“是吗?大城市还不好玩,谁信!”吉巧回道。两人看似随意的谈话,其蕴含的另一层意思只有彼此知道,外人不懂。
这时,不远处的王东正推着车站着看向这里。
“王东!他怎么送你?”唐大勇看了一眼王东奇怪地问。王东小他们一级,唐大勇认识。但他家和吉巧不是一个村子,假期都在父母打工的地方生活,不知道吉巧已定亲。
“亲戚!”吉巧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唐大勇也不再说话,因为他发现吉巧已没有要谈话的意思。
报完名,吉巧匆忙和唐大勇及其父亲打了个招呼,便根据老师的安排找宿舍去了。
望着王东和吉巧推车远去,唐大勇一脸的惆怅。
当时的办学条件差,学生宿舍都是瓦房,一间宿舍四张高低床八个床位,原则上两人一张,要睡十六个人,除非是某某领导或老师的子女或至亲。吉巧俩来到宿舍,让王东等在外面,自己进了宿舍,只见里面已有十来人正在谈笑。花季少女就是“见面熟”,见面刚一会儿,就像多年的姐妹了。
她们见吉巧进来,外面还站着个帅哥,一位身穿红色运动服,留着短发的女孩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李吉巧。”吉巧回答道,并扫视房间,看哪儿是自己的床位。
“我叫丁湘,”那女同学不等吉巧问就自个儿你报上名来,“下床没有了,这儿有一个,看是不是你的。”叫丁湘的女孩指着靠近门窗的上床介绍。
吉巧看了一下,5号,真是自己的床位,便出门到自行车上取木箱和行李。王东忙提着木箱送到宿舍门口,笑笑返回到外面。
这时只听得外面传来话声,“王东,怎么不进去呀,怕害羞?”赵琼芬的声音,吉巧回看时,她已走进宿舍,后面跟着她背着木箱和被子的父亲。
“外面那个是你哥哥还是弟弟啊?让他进来呀,也让我们见见大帅哥。”丁湘询问并开起玩笑。
“不是,是亲戚。”吉巧忙回答。
“是她……”赵琼芬话刚出一半,就被吉巧愣眼顶回去了。
“哦!男朋友?”丁湘猜测道,其余几个同学笑了起来。
“李吉巧,你真行啊,才上初中就有男朋友了!”丁湘继续自由发挥,“有没有那个了!”同学们再次都笑了。
“不是,是——,是表弟。”赵琼芬忙胡乱遮掩过。
吉巧感激地望了望赵琼芬,忙岔开话题:“琼芬,就是这张床。”连忙和赵琼芬一起接过她父亲背上的木箱和行李,把木箱放到底床下面,开始铺床。
铺好床,二人一同出宿舍,和在外面等候的王东和赵琼芬的父亲一同走向学校大门。
“赵叔,一起骑车回去吧!”王东对赵琼芬父亲说,同时望了望吉巧和赵琼芬。
“可以啊,这样省钱省时间。”吉巧应道,“否则回到家天都黑了”。“也行!人家吉巧发话了就一起回去啊。”赵琼芬半认真半开玩笑说。“那就麻烦王东了。”赵琼芬父亲说。
二人目送王东驮着赵琼芬父亲走后,返回学校。
“刚才谢谢你!但以后你也别对任何人提起好吗?”吉巧诚恳地说。
“好吧!你为什么让他送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倒好,第一天就带来了。”赵琼芬善意指责道。
“唉——,一言难尽啊!”吉巧叹了口气,“管它了。走,去弄点吃的吧,吃了点早早饭,现在肚子咕咕叫了。”
二人回到宿舍,端了饭盒,到食堂吃了初中第一顿晚饭,好在都是山里出来的孩子,并且已经习惯了学校的食堂生活,不比坝区的孩子,倒了一地的剩饭,看着可惜。
晚上,躺在高高的小床上,吉巧久久难于入睡。室内散发着浅香的鼾声均匀弥漫。窗外,一盏孤独的路灯眨着苦涩的眼。远处的蟋蟀和青蛙竞相争鸣,本该条理的思絮,也被嘈杂的如此零乱。月寒宫的光亮投射进屋内,仿佛嫦娥的脸,明净而又孤单。虽然就学已经实现,但脚下的路依旧茫然,身上的枷锁无法卸下,不知明天又会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