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两岸相望,心动仍相伴
洛带古镇,水平如镜的江面在画舫的游动之下,泛起一层又一层鱼鳞似的银波,游园会里,有了贤王的坐镇,原本喧哗嘈杂的氛围逐渐转化成了一片祥和的热闹。
“菀姐姐,如今你也瞧见了,那贤王当真是魅力极大的吧。”夏柔清看着对岸众人拥护贤王的景象,叹出一口冷气。
长安城内,多少女眷万分心仪的男子便是贤王,无一例外的都在幻想着,能有朝一日成为备受宠爱的贤王妃!
当初得知夏菀爱慕贤王时,作为姐妹的夏柔清可是最为看好两人成欢了,可如今,他人都在想着法子近身相处,就夏菀一人却无动于衷……
夏柔清只觉恨铁不成钢。
“嗐,菀姐姐你也是,纵然水滴石穿也非一日之功,何况这男女情爱更是马虎不得,你说放弃就放弃了,倒白白便宜了他人之美。”似乎是替夏菀不甘,夏柔清注视着对岸沈倾璇那含羞的作态,眼神幽怨。
“为何要争取?”夏菀却娥眉淡扫,清冷的五官在面纱之下尤为立体,“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待放眼望去,多少文学才子自是不比他逊色。”
言外之意——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贤王!
从古到今,夏菀见过的流量男星虽不敌这贤王俊逸无比,身姿挺拔,可若只是空有其表,神马都是浮云!
最关键的一点是,她才刚穿越过来,和这贤王连根毛的交道都没遇上,哪还有道理对人家动心???
“菀姐姐此话可就差矣。”
对于夏菀的轻视,夏柔清却是有极不赞同,反驳时自带崇拜语气。
“那贤王博学多识,智勇皆俱可是咱京都城出了名的,上能熟之天文地理,下能善战赤手空拳,倘若真要拿他同其他文学才子相提并论,他李珩墨若称其二,整个长安城,还真没人敢称第一。”
“咦~当真是有那么神气?”夏菀看着身旁人那迷妹般的崇拜状,觉得稍有夸张。
“清儿还能骗菀姐姐不成?这些你原也是亲眼见过的,可别不信。”夏柔清点头着,扭头看向夏菀目光期待,“怎么样?菀姐姐,可是后悔没去对岸了?”
“嗯...后悔倒不至于。”
“那莫不是对贤王又重塑倾心了?”
“不,我只是在想,既然他真有那般厉害,为何清儿妹妹不把控机会?”
“……”夏柔清无语。
一改刚才的崇拜,撇嘴嗔怪道,“眼下是在讨论菀姐姐,怎牵扯上我来了。”
不过倒也是实话,若不是因为自己早就心有所属,只怕又是那贤王李珩墨众多爱慕者之一。
夏菀倒是越发得意起来,推搡着夏柔清的肩膀起哄道,“方才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将那贤王吹捧得堪比天高,这会儿提到自己倒是退却了?”
“那不一样。”夏柔清星眸浅笑。
白皙的双颊似是想起了某个人而渐泛桃红,“清儿心中所属菀姐姐又不是不知,自是不会对贤王有任何非分之想。”
此话一出,夏菀再次化身为八卦记者,扳过夏柔清的身子邪魅一笑。
“那清儿不妨再告知我一声,你所慕之人到底是谁?”
这清儿还不知自己是穿越而来,原主的记忆又零星斑驳,她实在是好奇,能让清儿这般害羞的人物到底是何许人也?
“菀姐姐你这是存心拿清儿取笑不是,非要清儿再说上一次。”夏柔清只以为夏菀是想借此调侃自己,索性转向一旁掩面遮羞,眉目间尽显温婉。
“无妨无妨,不说也不碍事,总有一天会瞧见的。”
毕竟,丑媳妇也总是要见公婆的~
夏菀眼瞧着夏柔清未曾有意开口,索性也就不再追问,刚才吃桂花糕噎得脸迟迟未降色,幸好来时已备不时之需,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这时,柳风拂面,将夏菀的薄幕轻纱悄然撩起,她肤如凝脂,堪称绝美的侧颜仿若天生尤物。
继而,轻纱落。
只留一双澄澈如水的杏眼抬眸,长睫轻颤,柔光熠熠,似是掩映那化不开的流云山间。
那戴着面纱的是谁家女子?好生绝丽!
对岸,沈嘉彦无意间刚好瞥见这唯美的一幕,原本同李珩墨交谈甚欢,此刻俨然怔在了原地。
夏菀则并未察觉他人视线,只一心抬头望着天空不知何处升起的纸鸢,下颚尖细。
“彦兄?”对于沈嘉彦突然的怔滞李珩墨多有不解,磁性的嗓音透着疑惑。
一旁的沈倾璇更是尤为不满,拉扯着沈嘉彦的衣袖,“哥?哥?墨二哥跟你谈话呢,你瞧那夏菀作甚?”
话音落下,李珩墨也不知是对名熟悉,还是出于好奇,顺着沈嘉彦看去的方向眺望过去。
“诶?菀姐姐,贤王好像看你了诶!”另一边,夏柔清最先注意到,激动地蹭了夏菀两下肩膀。
“那又何妨?诶清儿,你快看那边的纸鸢,倒是有趣多了!”夏菀无动于衷,于她而言,古代的纸鸢才是从未见过的稀奇宝贝。
“哎呀菀姐姐,你快有些出息罢!纸鸢哪有贤王重要?!”夏柔清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紧拽住夏菀的胳膊摇晃拉扯。
霎时间,夏菀蓦然垂眸,同李珩墨四目相对!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静止,空气也有了微妙的变化,隔着这似近却远的距离,两人将对方却是看得真切。
也不知是心中遐想过多还是其他,夏菀只觉得这对视的空当,李珩墨那双眼睛如墨肆渲染一般,忧郁深邃,摄人心魂!
是她。
另一边,李珩墨对于轻纱之下的面孔并不陌生,这夏侯夏菀何时这般刻意疏远了?
往日里,虽未和夏菀有过多的接触,却也是偶然见过几次照面,只不过当时夏菀太过痴迷,对视之余匆匆一瞥也就擦肩而过了。
不过此时一看,这夏菀倒真有几分姿色,就是性格怯弱了些。
“对了,彦兄。”
继而,李珩墨收回在夏菀身上的视线,径直回头释然地开口,“昨日你不是说欲要临场作画一幅吗,正巧我今日特意带了上好的画具,不妨试试?”
“好啊!”
沈嘉彦也并非是那好色之徒,瞻望了几眼后也是很快挪开对夏菀的注视,“果然,知我者非墨兄是也,我这就去临作一幅好画相赠于你!”
随后,对岸的这行人就井然有序地转换着场地。
李珩墨自是备受拥护,行于最前,一袭月牙长袍的身影很快消散于人群之中。
“菀姐姐,你瞧你瞧,快瞧那沈倾璇春风得意的模样罢,简直好生气人!”夏柔清留意到沈倾璇跟在贤王身后,朝这边投来的一记瞪意,眉心顿蹙。
“无妨,眼睛长在她身上,自是瞪谁都无所谓。”夏菀缓和了良久才从李珩墨的那双眸中反应过来,语气平缓。
刚才的那一对视,竟让她内心有了些异样的感受——
那种感觉,似小鹿般乱撞的乍见之欢,又似夜色浓潭下散不开的一片漠然,那样熟悉,又那样生怯!
见对岸已没了可看之景,夏柔清侧身直视着夏菀,提议道,“菀姐姐,既然他们已然要去作画,那咱们干脆也跟着同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学得一副好技呢。”
同对岸那些女子一样,夏柔清此话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与之不同的是,夏柔清是想着只要到了对岸那去,自然就是给夏菀和贤王相处增添了一次机会。
毕竟,她觉得自家嫡姐同那贤王可是最为般配的一对,若要便宜了沈倾璇那种人,定是百般不服!
夏柔清此刻只觉得,自己为了菀姐姐的情事儿,可是操碎了心呐~~~~~
“不了。”
谁知,夏菀却并不想同他们有过多交集,“那些人如今冠冕堂皇,没几个带着画具,说是画廊游园会,又有几个是真心来作画的?”
所以,去了也是白去。
“咦,还真是,当真是带着画具的人屈指可数啊。”夏柔清顺着夏菀的话远寻过去,除了几个少有名气的才子携带着独家画具,其余的人皆是衣着华丽,两手空空。
“那菀姐姐,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回府?”夏柔清轻柔地开口,好像此刻四下无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嬉戏。
“难得来这游园会一次,哪能说回就回啊,不过就咱们两个人,这也有些难搞啊...”
夏菀也是眼瞅着周边的小贩皆推车去了对岸,当下小吃不能食,画舫又离得远,却是有些无聊。
“嗐!瞧我这猪脑!”突然,夏菀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
“菀姐姐怨骂自己作甚?”夏柔清懵然。
“纸鸢!咱这不是有纸鸢嘛!”夏菀恍悟着,随即提着裙摆上前就去捡断了线,飘落在一旁的燕形纸鸢。
“对哦!一人前后放着纸鸢,别提多有趣了!”夏柔清也是不禁欢喜起来,“快快快,你在前放着,我在身后给你瞧着!”
夏柔清从夏菀手中接过纸鸢拿在手中,满脸的笑意,如同花儿绽放般秀丽。
转而,她逐渐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我不是要撺掇菀姐姐和贤王见面的嘛?!咋就被‘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