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因为花重现
这三日内,王漭、李陵数人在还依水光殿内休养,王漭身为大经王爷,虽是异性,但最为尊贵。大经国皇帝皇甫一展,却没能人如其名,为大好江山一展宏图,宠爱蓝氏姐妹二人,废掉先皇后,不理政事,专宠于后宫。皇甫皇帝生母正是王漭姑母王太后,遂大经国朝政几乎全部把持在王家手中,而王家主心骨的王漭实际上正是大经国掌握权势的第一人。
第一次,王漭感觉到了与世无争的清透感觉,闽越国山川秀丽,湖光通透,而还依水光殿中的美景却是生平从未见过。在优柔的湖边能感觉到和风阵阵,舒服不已,让人忘记烦恼。遥远的水中岛似乎有挠挠仙气,却不知三弟治病治得如何?
王漭在湖边沉思,偶尔无聊时去还依水光殿中的隐书阁读书,日子倒是过得清净。一转身,一个黑衣行装的男子跪在地上,道:“云诡参见王爷。”(注:漫天风、邪降、云诡、血雨、粤印雪五使正是王漭座下五大手下。)
“要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如何?”王漭斜对云诡,月色之下,正是苍茫无比。
“北宁皇帝病重之际,欲传位于三皇子,但被大皇子篡位成功,登基为帝。新皇称帝后,封三皇子为宁弧王爷,却不尊皇后为太后。”云诡将打探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禀报而出。
“这又为何?”王漭眉头一皱。
“坊间传说,说是、说是大皇子暗恋后母。不愿尊后母为亲母侍奉。”云诡最终艰难地说出。
王漭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
云诡继续问道:“王爷,我们是否要派人接回昭宁公主?”昭宁公主王颦频正是王漭的二姑母,当今王太后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当年正是为和亲封昭宁公主,远嫁北宁,为北宁皇帝生下三皇子。
王漭挥挥手,示意云诡退下,心思又仿佛回到十年前。王老王爷生有七子二女,七子加上长女皆是正妻所生,可是年近不惑的老王爷突然恋上一个红尘女子,生下一女,正是王颦频,害的老王妃郁结吐血而死。失去生母的兄姐们自然从小忿恨这个小妹,十数载来,都当颦频如丫鬟都不如的对待,但依然挡不住这位德貌双采的女子风光,虽是妾生,但毕竟是王爷血脉。到了十八岁时,已有众多豪门公子趋之若鹜。可是当年的王皇后加之几个兄弟却把幼妹嫁到北宁当继后,嫁了一个大她三十岁的皇帝。对外宣称,封王颦频为昭宁公主,无比荣耀,内心苦楚,却只有自知。
王漭父亲在王家七兄弟排名第四,却在王漭三岁时,父母游船时不幸溺水身亡。王家子侄位高权重,纵身深色,王漭自幼与众不同,好读勤练武,却经常遭遇叔伯的苛责嘲笑。只有小姑姑总是对自己的真心一笑,让自己温暖不已,觉得世间仍有亲情。却在小姑姑被强迫嫁去北宁时,十岁的王漭握紧双拳,暗下决心,要为小姑姑和自己报仇。那几近十年夺王位之战,锻炼的自己已经再没有温情,没有喜怒,想起前尘往事,王漭依旧胆颤心惊。
想到小姑姑在北宁受到的一次次羞辱,王漭知道,只有掌握天下的权势,才能让自己在乎、自己关心的人不受羞辱。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还依水光殿附近的深林深处。听到一阵脚步,王漭遂跳上树,侧耳倾听,不知来者何人?
来者正是金国医赛曲儿、闽越使啼衡和梨蕊,王漭武功在他们之上,又故意闭气,故他们并未发觉王漭存在。
赛曲儿一阵叹息,似乎是有种无奈的绝望,紫为终究会走上和丝甜一样的老路。
啼衡道:“究竟首国医使用何种办法救治那赫连川?为何金国医你们为何又那么瞻前顾后?若是担心明日与乌孙一战,就不用那么担心,少主已下令,明日晨起,白潇砜、绍雪他们将来到,加上我们和含夏,闽越十二使将有五使同在。所有问题都由我们共同承担,都当迎刃而解。”
赛曲儿道:“赫连川身中盏冰玉之毒,本来可以用千年龟嚼咬将其逼出,可是因为救治不当,加上长途跋涉赶来,毒已进五脏六腑,根本是无药可用。”
树下王漭手一动,正是担心不已,赫连同小姑姑一样,在王漭心中地位重要,亲如手足。
“那首国医是如何救治?”啼衡担忧道。
“唉”,金国医手挥挥,继续道:“她终于和她母亲一样,踏上了命中注定的劫数。她在用自己的命去换赫连川的命。”
“什么?”数人同时惊呼,“首国医之所以成为首国医,并不是医术是九大国医之首,而是首国医能够掌握闽越国花因为花的命脉。所有人都清楚,因为花是闽越国独有的花种,个中珍贵,姹紫嫣红,被誉为国花。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因为花的另一面涵义。”
梨蕊急切想知道:“究竟是什么?”
金国医道:“本来不该告诉外人,可你们是闽越因为十二使,也算是自己人。明日大敌当前,自然可以告之清楚,让我们能够共同抵御外敌。因为花七年花色一轮转,酒红、粉红、微紫、凌澄、姚黄、黛绿、月白,霎时好看,每年花开时,总有纷纷扰扰的民众们慕名参观。可是花开却总是与历代首国医连成一脉,每用一次自己的生命救治,七色花变遵从顺序黯淡一次。每黯淡一次,首国医变重伤一次,七次之后,神绝而亡。”
树上的王漭不是听得完全清楚,却对这首国医不禁倏然起敬。这世上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别人的性命之人又有几个,何况是陌生的插肩之人?
梨蕊默然道:“这么说来,加上两年前那次,已经两次了,她真是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