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波起（三）
“我马上赶到，严禁所有人外出，封闭一切出口。只许进不许出，就这样！”
索凌天想要跟着顾仁龙一块进戒毒所，欠了欠身又坐了回来，果然顾仁龙放下电话就说：“索大哥，此时制药厂才是重点，您也别坐车了，太慢，立即赶过去吧！反正也不远。”
“嗯！和我想的一样，如果对方的重点在药厂，那么戒毒所就是一个混淆视听，打乱我方阵脚的好地方。这会儿他们以为我们的所有注意力肯定集中在那里，决不能让他们得逞！那好，我火过去。保重，有事联系。”说完，赞赏的拍了拍顾仁龙的脑袋，一个闪身就消失在远方。
仙门山戒毒所里面的保安质量非常的高，因为无论是洪帮或是金龙帮的人在帮派里混，大多数过去或者现在都改成了正规的行业，而他们改行最正常的不就是安保公司。所以这些人都受过正规的训练，加上在这里上岗以前都必须经过两个月的训练，所以无论正常的巡逻或是控制室的监控都非常的到位。
但是随着病人的越来越多，冲突在所难免，上次死亡事件就是因为在混斗中那位倒霉的死者被人用棍棒打死。很显然，这是一件有人暗中操纵的事情，只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抓住元凶，而他们的主要精力基本上都放在了对付媒体和政府上面了。那次混战，饶华麟派遣公安厅的人前来查案，到现在也没有找着凶手，只是把五个最先引起冲突的家伙抓了起来。
事情过后检查现，戒毒所四周的铁丝网没有隔开的痕迹，经过现场勘探、摄像头也没有拍到有人翻墙的痕迹。就是表面，肯定是内部人干的，所以公安厅以继续治疗的名义，控制了所有人。
办公会上，刘立良提出反对意见，认为一下子关起来上千人就是为了破案影响不好，饶华麟立马拍起了桌子：“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是病人，是吸毒者，本来就是在这里被关着戒毒，封闭式管理。有什么影响，人都放了，凶手跑了你付的了责任吗？”无论从实力和能力上来说，刘立良都不是饶华麟的对手，再说了以饶华麟在公安厅的威望，刘立良很明智的闭嘴了。
没想到的是，在省委会议上，崔广志又拿这个说事，说什么仙门山戒毒所已经给吊销了执照，如果继续给人看病就属于非法经营，属于违法活动。饶华麟开始只是认为崔、刘二人只是在政治上针对他，经过深思他有感觉这次好像不对，多年的破案经验和敏感的神经告诉他，这里面有问题。二人虽然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实质只是简单的要求放人，难道他们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于是他就和万长宇夫妇商量后，巧妙的把所有病人转变成了戒毒所的临时职工，而刑警们仍然继续侦查破案，只是一千多人挨个走访、审问起来是需要时间的。
等顾仁龙来到了戒毒所里，死者的位置已经备有经验的警察用警戒线给隔离起来了，万长宇夫妇也在。其他的所有人已经被全部赶回屋里了，死者初步鉴定是他杀，因为效果太明显了，胸口就有一把匕，而且在他的嘴唇边竟然有白色的粉末。
“经过鉴定，白色※粉末是高纯度海※洛※因，看情况可能是两个吸毒者因为争执毒品生抢夺，然后杀人事件。”一个警察过来给顾仁龙说道。
顾仁龙给警察们带来了太多的传说和传奇，绕老爷子的病被他奇迹般治好；在学校里给老师紧急治疗；还有传说说整个戒毒所就是围绕着这个小小的神医为核心而成立的，警察们看到了很多人包括直接负责人的万长宇夫妇对顾仁龙如此的敬重。更重要的是饶家人从老爷子到他们厅长对顾仁龙都很有一种自内心的尊重，于是他们很自然的就相信那些传说是真的。
“不要轻易的下结论，你进行鉴定了吗？你怎么知道死者嘴角的毒※品不是有人故意抹上去的？如果你轻易的定下一个结论，你的思维就会不自觉的沿着结论来论证自己。这样，你就会很自然的忽略掉一些细微的对你的结论相反的，但是对你有用的细节和线索。那么，如果这是一次谋杀呢？”
顾仁龙就是这样，如果一进入全警戒状态，他就会六亲不认，只有这样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才能够更好的更客观的看待情况。从而用最少的损失换取最大的收获，关键是也能够减少伤亡，常常能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所以每次出征任务顾仁龙都会要求大家达到最好状态。
他的队友们都已经熟悉了他这种风格，所以他们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很多时候他们都会感谢顾仁龙的这种六亲不认，因为这样他们每个人都至少避免了死亡十次以上。
那个警察忽然就感觉到站在面前的仿佛不是顾仁龙，而是他们的队长甚至是厅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了回去。
这就是气场，强者的威压，那种震慑心神的气场！
顾仁龙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办案用的手套，走进现场，掰开死者的嘴唇，撬开牙齿。果然，舌头上没有一丝的白※粉，很明显是有人抹在死者嘴唇上的。
“请你们都暂时出去，让我一个人线待在这里，就十分钟。”顾仁龙还是十分客气的。
其他人出去后，顾仁龙在尸体旁边深深的蹲下，闭着眼睛，开始感受使者身上的气息。
一个……二个……三个，一共有八个人接近死者，其中三个是警察的，一个是万长宇的，那么另外四个是谁呢？
经过顾仁龙眼睛的观察，尸体周围的空气还稍微有一些波动，这是体温和周围空气温度不一致所导致的，现在天气开始变热，这就表明从死亡到现在应该不会过一个小时。而顾仁龙的鼻子经过这么长时间尝试，他能够闻到死者死亡前一个小时接触到的所有人的气味。当然必须是尸体没有完全僵硬前，否则只能闻到尸体后接触到的人的气味。
剩下的四个人中至少有一个是凶手！
“死者是几点现的，报案人是谁？”顾仁龙问道。
“四点半现的，报案人是我们的一个巡逻队的保安队长。”万长宇站在圈外回答着。
“好，集合所有人，务必清查出来凶手，这个事情交给我。”顾仁龙说着站了起来看着警察们，“这里的情况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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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仁龙手里拿着话筒：“昨天晚上三点到四点半之间，有谁进过张有才（就是死者）的房间，或者接近过他，请举手！”
面前站着的人群中，有一只手举了起来！
“请安静，我再重复一遍，有谁进过张有才的房间，或者接近过他，请举手！”
还是没有人举手，顾仁龙说了三遍后，只有那一只手孤零零的在那里举着。
看来，有两个凶手，这事情就好办了！
上次在戒毒所里有人死亡时，没有人及时的通知他，即使爷爷和冷大叔也没有，这让顾仁龙非常的愤怒。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死者生前接触的人尤其是死亡时接近他的凶手身上遗留的气息越来越淡，最终就是消失在空气中。
而如果他能够及时的赶到，那么最浓重的气息可以肯定至少9o%是凶手的，凶手也是人，在杀人时不论是身体散的气息或是内心情绪的波动肯定是最激烈的。所以留下的各种信息就最浓重和深刻，除非像顾仁龙这种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变态，或者是杀人无数的职业杀手，身体的气息波动较小。
所以这次，顾仁龙专门叮嘱，如果戒毒所出了什么事情，万长宇必须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否则他这个所长不用干了！
现在好办，顾仁龙已经知道了剩下那一个气息的特点，现在就是按图索骥就行了.
只是，顾仁龙围绕着操场，甚至一队一队、一个一个的从那些戒毒病人们中间穿过，另外两个人的气息没有任何线索。挥手让这些人们解散，顾仁龙皱着眉头和万长宇回到了办公室，看着周围人那种同情、无奈、愤怒、幸灾乐祸等等的复杂眼神，顾仁龙一时陷入了沉思。
不是病人，肯定是其他人了，现在单单的检查病人就把整个戒毒所搞得人心惶惶的，如果再搞其他的事情，恐怕这几千人万一炸了锅，那么负面影响就会更大。得想一个办法来解决此事，明暗两条线进行，看来公安机关也得通通气才行，毕竟他们是搞这个专业的。
想到这里，顾仁龙起身向外走去，他想问一下警察们侦破的线索查询如何了？而且自己得到的信息尽量和他们一块分享，要不他们肯定就会仍然揪着一千多的戒毒病人不放，多走弯路不是！
顾仁龙想着心事往外走着，不成想就听见不远处的有人叫他：“小神医，我在这里。”他抬头一看，就乐了，操场上刚才举手的那个病人还站在那里等着他问话呢！一拍脑门，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哦！这位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怎么和张有才接触的？”此时的顾仁龙由于心态放松，又恢复了学生模样。
“报告小神医，我叫王来福，是张有才的室友。”对面满脸胡须，一看模样就知道是个老实人的中年人立即行礼回话。
“王叔叔，来！咱们坐下说几句吧！”顾同学恢复了礼貌，随即就着水泥操场地席地而坐。
从王来福口中，顾仁龙得知：
张有才是他的室友，二人都是中度毒瘾的患者，而且都是免费治疗代工两年的穷人。和他们一起住的本来是四个人，另外两个是轻微患者，他们虽然也是以工代疗费的人，本来已经治疗快完结了，再打工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戒毒所一出事，所里就宣布所有人愿意走的都可以走，你想这些人不是钻营奸猾就是好吃懒做的无赖，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溜之大吉。
只有王来福和张有才两个人，二人因为治疗才进行了一半没有办法走，再一个人家所里管吃管住的这么长时间，自己说走就走也太不义气了，他们都是老实人也就没有走。
没想到，却因此出了大事。
“凌晨你知道他出去吗？”
“知道，下午我们干完活一回来，这家伙就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走着路都哼着小曲。我问他高兴什么，他也不说，只说晚上有好事！”
“哪能有什么好事呢？”顾仁龙沉思着，更多的是自言自语。
“看他那一副春的样子，说不定有什么奸情呢！”
没想到王来福胡子拉碴的样子，竟然还这么八卦。
只是这一句话却点醒了顾仁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