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人间百态

第六十四章 人间百态

三个满人想要换招,不料刀和剑相碰竟粘在一起,原来是白牡丹运起内力粘住了三把刀,好制造机会让小伙子出手。

这时小伙子已经站起身来,一步步地逼向三个满人,三个满人急得满头冒冷汗,可是刀已被剑牢牢地吸住,不能抽动一寸,更要命的是三人也用内力相抗,却连手都让对方给吸住,抽不出身来。

小伙子已经走到他们身后,骤然出剑,穿透右胸。

“砰”然倒地。

死的是白牡丹,她死也没有想到竟会是小伙向她出手。

更难以置信的是她倒下前,“都奴德罗”居然了讲一句费解的汉语:“天天做老板娘是不是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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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赌坊”很容易找,门外竖着两支大旗,一画虎,另一画龙,门楣上挂着一枚很大的铜钱,其寓意是赌场中也藏龙卧虎,而意在金钱。

当然,赌场也不尽是龙和虎,也有一些虫鼠。

“烂赌阿六”就是一条虫,赌虫、色虫、酒虫,是只人人头疼的过街老鼠。

阿六叫什么名字连他自己也忘了,可是他最喜欢来“龙虎赌坊”赌钱、喝酒、找女人,赌场中总能找得到酒和女人,难怪人们一向认为赌场老板、酒楼掌柜和妓院老鸨本就是最佳搭挡。

凭良心说,阿六上赌场的时候并不太多,只在两种情况下オ去:一种是有钱的时候,另一种是没钱的时候,可是阿六每天不是有钱就是没钱,所以天天上赌场。

这天阿六有钱的时候,但经过两个时辰的掷骰子,他只剩下了喝几壶劣酒的钱,连找女人也不行。

他只能喝酒。

喝的地方在赌场后院的几间小屋里,阿六进屋坐下,赌场里一个小伙计端来了一壶酒和两蝶最便宜的小菜,他知道阿六坐下喝酒必定是快没钱了,所以给他什么酒菜都一样,他也无权反对因为有钱才有权。

阿六没钱的日子永远占大多数,像他这样的穷人也不知有多少。

在如此萧条索然的离愁的冬日,更是愁肠百结。

有的人很喜欢冬季,因为冬天可以享受许多别的季节享受不到的乐趣,但喜欢冬天的绝不是穷人。

冬天对穷人来说是最要命的季节,穷人都希望冬天来得迟些,最好永远不要到来。

只可惜穷人的多天总偏偏来得特别早,穷人的冬天也特别长,因为他们永远感受不到春天的温柔,拥有的仅仅秋残和冬寒。

阿六正发着愁,漫长冬季似无尽头,钱来得越来越困难,真是愁死人。

借酒浇愁愁更愁!

世上的人有各种各样的,分也分不清,可是喝酒的只有两种:一喝就醉的和千杯不醉的。

有人一喝便醉,一醉就吐,就满嘴胡说、满地打滚,甚至光着屁股满屋子乱跑,什么都做得出来。

有的人却不容易醉,不管喝多少酒,非但不吐不吵不发酒疯,而且面不改色,有时喝了一些酒后比没喝的时候还要清醒得多,连反应都比平时快十倍。

只可惜后一种人太少了,而阿六偏偏就是前一种人───醉鬼。

有人喝醉后喜欢吹牛,面对墙角东隅,喃喃自语,胡言乱语,看见男的就叫爹,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酒醒后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有人喝醉了也许会哈哈大笑,也许会痛哭流涕或者会埋头大睡。

他们哭的时候哀鸣号啕,如丧考妣,而且变本加厉,哭到最伤心处仿佛世上数他一人最可怜了,这时你即使跪在地上求他当皇帝、给他钱、美女,他只会哭得更伤心,而且哭得莫名其妙。

他们如果睡着了,那简直像是蛇冬眠一样,就算火烧了头发、胡子,他还是鼾声如雷,你即使他抛进冰冷的河水中,他只会语道:“谁把酒弄洒了?

最惨的就是他们笑的时候那更不得了了,他仿佛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好像天上掉下了金元宝,除他之外谁也捡不到,人家就是掘了他的祖坟,又扇了他十几个大耳光,他反而会笑得更加起劲,一发而不可收拾。

还有一种人喝醉以后根本不说话,也不笑不哭不睡,他们会呆地坐着数星星数月亮,因为他们觉得星星少得数得清,而月亮数不清,原因是他们已搞不清什么叫星什么叫月亮,他人一定会既卑视而又无限同情地看着你:“这家伙真可怜,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唉!”

阿六正是这种人,可有一点不同,他虽然不说许多话,但会不断说四个字───快拿酒来!

可是今天阿六一壶酒喝了很长时间,一直没再要酒。

赌场到后院,忽见阿六的屋顶上有团黑影闪了一闪又不见了,小伙计揉了揉眼晴又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他忽然想起一位“老前辈”曾告诫他:“对漂亮女人不可多看,看两眼就够,多看一眼要花的,最实惠是用手摸,而不是用眼去看,切记要多用手少用眼!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多看赌场里那个花鸽子那扭啊扭屁股了。

他走到阿六屋门外,伸手推门进去,他发现阿六已不再喝酒了。

有许多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喜欢喝酒、不愿意喝、不高兴喝、不想喝、不舍得喝,也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不敢喝,喝酒之后会生病、会头痛、会被老婆揍。

可是真正不喝酒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喝得快醉死了的人;另一种就是真正的死人。

───死人怎么能喝酒?

所以阿六不能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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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暮钟惊林鸟,千年古刹,几年香火。古松寺建于唐朝武德三年,也曾红过几年,但很快也就没落了,一千多年来,战火频频,倒也没有将古刹毁去,可是毕竟也快荒废了。

直到十年前,一个云游和尚“游”到此地,心中感慨,遂在古刹驻留,无意再走四方,就是古松寺方丈星月大师。

星月大师对于佛道有多少造诣无人知晓,但他是古松寺方丈却无人有异议,古松寺本就是被人遗忘丢弃的,谁要做方丈没人在意,既然这和尚在寺中长住,就意味着古松寺又将有香火,如果没有个方丈怎么行?

星月没当上古松寺方丈前,根本不配也不敢称大师,可是现在当了方丈就不同了,方丈还不能称大师吗?

所以也没人反对。

星月大师也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小和尚做小沙弥,师徒二人把古松寺拾掇得倒也像个寺院了,偶而也有些秀才来借宿,有个把香客也来上上香,中断已久的香火又得以延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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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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