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不经逗
顾茗烟当即冷眼瞧他——美人计是最快的办法了!
“砰——”男子将背后布条包裹的东西砸在案上,怒斥了声:“谁买了这药!”
“是……是韩老赖!”
“走!”男子拎小鸡那般将顾茗烟给拎了出去,又稳稳当当的把她放到大街上。
顾茗烟怔神的眨了眨眼,刚回过神来,便看见背后药房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闭门谢客。
顾茗烟不可置信的看他,抓着他的袖子恨不得把他给砸到地上:“你把人吓得关门谢客,我要去哪儿问韩老赖的下落!”
却见男人又恢复了方才那副懒散模样,将那布条包裹的物件儿往背上一搭,双手抱着手臂四周一看:“这不都是人呢么。”
许是男人说话太过理直气壮,且盛气凌人。
顾茗烟还真带着帷帽,一路从城西问到城东,走得两条腿都发软了,才从个地痞流氓的嘴里问到这韩老赖的下落。
“韩老赖那是赌庄里的常客了,常赌常输,总欠钱不还遭人追打,这几年倒是安生的做了些个生意,老赖的名声没以前响亮了。”地痞嘴里叼着根草杆子,嘿嘿笑着打量着顾茗烟这一身干净衣衫,扬手撩了那帷帽轻纱,“姑娘若想去寻他,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一趟。”
眼底是掩不住的下流心思。
巷口处的男人本远远看着,却见顾茗烟还上前了两步,指尖往那地痞的脸上伸,当即面色一凛,闪身而上。
未等他动手,那地痞已浑身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要害,抽搐不止。
顾茗烟眨眨眼看身前的男子,惊了一跳:“好快的速度,还没声音。”
男子冷眼:“这小子怎么回事?”
“用了些小毒罢了。”顾茗烟拢了衣裙蹲下,不叫衣摆染此地污泥,寻了根木枝戳戳他的脸:“那韩老赖在哪儿?”
“你……我……就在深巷子里!随便打听就能知道!快……快帮我解了……”
地痞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缓缓起身。
顾茗烟拉着男子的衣袖,不疾不徐的朝着那巷子里走去,嘴里还道:“那毒杀不死人,痛过之后叫他数月起不来,便也不敢随意招惹人了。”
男子看了她捏着自己的袖子一眼。
顾茗烟眨了眨眼,忙收了手拿帕子擦一擦:“只要不入口就没事,回去好好洗干净就行。”
男子扯下她的帷帽,把袖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顾茗烟发丝微乱,倒也不在意男子这随意的举动,反倒是将被擦脏了的帷帽自己提溜着,往那巷子深处走去。
“那韩老赖买你说的那些药材,有何不妥?”男子突然问道。
“那些个药材虽偏门少人买,韩老赖却日日求供给不说,量还如此庞大。草药本无毒,量大淬了汁,兴许便也有毒性了。”顾茗烟低声解释道,边随意拿了帕子遮住脸庞,见男子听得认真,又道:“之前有人种植毒物,辅佐这些个药材,便是致幻的好药,容易上瘾,更易操控人。”
男子挑眉:“若这韩老赖做这些肮脏勾当,你去了如何同他对峙?”
“无需对峙,几剂药粉落下去,总归能从喉咙里掏出几句真的。”
顾茗烟这么说着,见这巷子越走越深,两侧墙壁愈发向里收拢,狭窄的令人喘不过气,各类人混杂于此,一瞧见她各个双眼发绿,只当是哪里来的待宰肥羊。
唯有顾茗烟身边的男人自始至终气势逼人,一时叫人不敢上前宰羊,却不妨碍他们好奇打量——多是盯着顾茗烟的那张脸和身材。
走进几步,男子便停了下来,将她拉住:“帷帽戴上?”
“被你擦过手,才不要戴呢。”顾茗烟用那帷帽轻轻打了他手臂一下,但手里还是将那帕子把半张脸遮的更严实,露出的一双眼眨了眨,“我的桃花眼好看吗?”
男子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顾茗烟还俏皮的抛了个媚眼:“用这眼睛去问问韩老赖在哪儿,保准比你用武力打草惊蛇的好。”
说罢,便花蝴蝶似的的落到一位大婶的身边,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询问着,不过两三句话就把那大婶哄得五迷三道的,不仅告诉了她韩老赖在哪儿,还叫那大婶红了脸:“姑娘嘴甜的哩,我哪有这般好看。”
“天仙似的姑娘落到哪儿,不都是天仙嘛。”
顾茗烟浅浅一笑,又递了两颗金平糖到大婶身边两个娃娃的手里,换来几句甜甜的笑。
一会儿,顾茗烟就跳回到男子身边,也拿了颗金平糖给他。
“随身带糖?”男子接过放进嘴里。
顾茗烟从怀里都抖出一大袋子油纸袋子包着的糖。
竟也没焐化了!
“我这桃花眼倒也算没百长。”顾茗烟得意的哼哼几声,继续拉着他袖子往里走。
男子眉头一挑:“总拉着我作甚?”
“怕你走到一半跑了,我上哪儿寻这么大尊门神喏。”顾茗烟又抓紧了几分,轻轻喊了声低头。
两人微微弓着身子,绕开头上挂着的衣裳。
起身之时,男子忍不住笑了:“平日你也这般跳脱?”
“我这叫不拘小节。”顾茗烟把人往前拉扯了下,指着尽头一处院门说:“门前桃花枝,便是韩老赖的家了,听闻他上有六十凶悍老母,下有流氓儿女,妻妾有三,家宅里日日都不安生。”
“凶悍老母加那三妻妾,那可不得吵翻了天么。”
男子下意识脱口而出,旋即想起什么板起个脸,清了清嗓子故作冷漠。
顾茗烟惊愕的看了他一眼,决定先不进去,先八卦一下。
“正妻主家,怎么不能料理了妾室,镇得住宅子,兴许是那儿女在闹。”
“要宠爱正妻便不会娶两妾室了,况且儿女闹腾的话,在街坊四邻那都是家常便饭,算得上什么家宅不宁……”话说到一半,男子同样惊愕的看着顾茗烟的笑脸。
顾茗烟赶紧凑上去,乐道:“原来阁下是这么个平易近人的人呐,这家长里短的事儿谈的津津有味,还真是可爱。”
话音刚落,顾茗烟就被扔进了院子里。
虽四平八稳的落在地上,顾茗烟仍察觉那被戳穿了的男子有些恼羞成怒——怎么这么不经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