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兼职法医的沈先生
一路跟着虞鱼回到位置上,张学富望着突变学神的后桌大佬,脚步仍然有些飘:“虞爸爸,你真是学神啊?”
他忽然想到前不久在小巷子里的那场对话,当时还嘲笑虞鱼是“吹牛届祖宗”,现在每每想起这件事都恨不得将当初的自己摁进泥地里,简直太羞耻了!
“不,我不是。”虞鱼摇摇头,从书桌里拿出几本厚厚的练习册。
张学富闻言挤眉弄眼,一句“你就别谦虚”还卡在喉咙里。
谁知对方紧接着说道:“我只是一个比较努力的学霸而已。”
“……”张学富被那句“而已”噎了好一会儿,视线瞥到那几本练习册,本是随意一扫,下一面却忽的顿住。
他才发现封面是全英文,一个单词也看不懂。
有人比你聪明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还比你更努力!
他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心头亦充满着一股激情和冲动,烧得他面红耳赤,精神兴奋。
【检测到0.5正能量值,用学习浇灌乐土,让祖国的花朵开得更鲜艳吧!】
虞鱼动作一顿,忽然抬头踢了下他的椅子,懒洋洋的问:“昨天布置的功课完成了吗?”
“只完成三分之一,我这就接着做。”张学富顿时扬起灿烂的笑容,转过身去,开始埋头写题。
看到这一幕,班上的同学们都震惊了。张胖年年成绩垫底,是学渣中的战斗机,居然也有认真学习的一天。也不知道,这股拼劲能维持到多长时间?
其中也有不少人蠢蠢欲动。
【正能量值+0.5】
【正能量值+1】
【正能量值+0.5】
……
智能系统一整天都响个不停,显然,不止是十一班,许多人都被这件事刺激到了,顿时掀起一场空前绝后的学习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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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虞鱼在阳光沐浴中睁开双眼。
右上角的正能量值已经溢满,只差1点就接近500分。
唇角不由得漾出一丝愉悦轻松的笑容。
【学习真的使人快乐!】小黑抱着细细的尾巴,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由衷感叹一句。
迟迟不见主人应答,它爬起身,然后瞥见主人已经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换鞋,拉开门,两只猫瞳登时瞪圆了。
【主人去哪里?等等我呀!】
小黑迈着小短腿冲上前,赶在关门前,一骨碌跳上了虞鱼肩头。
猝不及防的,巨大的冲劲使得虞鱼身体往前一倾,眼看脑袋就要撞上护栏。
后颈的衣帽突然被拽了下,再一扯,便站回了原地。紧接着右肩徒然一轻,眼角的余光瞥到提着小黑猫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绷起的弧线劲瘦又直。
“喵!”溜达到门边的末白简直没眼看,甩起尾巴挡住眼睛。
它主人真活该万年单身,英雄救美的桥段难道不是搂着姑娘的腰身吗?拉帽子是什么直男魔鬼行为?
“谢谢。”虞鱼稳住身形,歪着脑袋笑了下。
沈绎之松开手,绅士地往后退了几步,将缩着小爪子的黑色长条猫抱进怀中,指尖轻轻挠着它的后脑勺。紧绷的小黑猫很快放松下来,炸开的毛发就顺贴的贴在身上。
随着他退开,那股萦绕在周身淡淡的石墨清香也随风飘散。
虞鱼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头。
可惜这股微妙的情绪激不起她的注意,目光瞥了眼他手中的布袋,疑惑的问:“你要出门?”
沈绎之点头:“今天打算做火锅。”
沉默了几秒后。
“沈先生。”
“?”
“你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是吗?”
“嗯,脸皮非常白!”小姑娘用力点点头,凑上前,非常期盼地说:“所以我能成为帮你提袋子的幸运儿吗?不用付工资,包饭就成那种。”
沈绎之望过去。
虞鱼眨巴眨巴眼,一脸乖巧。
与那双湿漉漉的鹿眼对视了七八秒,良久,沈绎之哑然失笑。
随即声线低沉慵懒地“嗯”了一声。
虞鱼莹润的耳垂不由得动了动,似乎涌上一股热意,转瞬间染成浅浅的粉色。
她低垂视线,将某只体重越来越沉的小黑猫从他怀里抱出来,放在门口,叮嘱道:“乖乖守家,回头给你买零食。”
小黑想到那500积分的正能量,先伸手舔舔主人的手背,随即挺起小胸脯,一副“有我在不用怕”的傲娇模样。
末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趁人不注意,一脚踹了过去。
圆滚滚的小黑猫咕噜噜滚了两圈,直到身体靠着墙壁才停下来。它侧过头,不禁对上那双湛蓝的猫瞳,吓得怂唧唧的将所有怨言吞回了肚子里。
妈蛋,明明对方就是个普通家猫,自己为毛要怕它啊喂!
可悲惨的永远在后头。
以为小肥猫又犯蠢的主人,按了按眉心,问沈绎之:“请问可以暂时让小黑和你家猫呆在一起吗?”瞧瞧别人家的猫,那优雅高贵的姿态,才符合她土豪的身份和气质。
小黑猫瞳巨震。
这是什么虎狼建议?
【主人醒醒!你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只配起我这种土猫!】等等,我为什么也在贬低自己。
小黑有些自闭。
冰凉的手掌忽然落在毛茸茸的脑袋上,“这样子就挺可爱的,只是下次别再突然跳到主人肩头了,知道吗?”
小黑闻言瞬间满血复活,喵喵个不停,似乎在应和男人的话。
虞鱼:“……”叛徒!
末白:“……”靠,好大一只心机猫!
不多时,那只心机猫正式步入它的地盘中。望着房门合上,原本乖巧蹲坐着的末白侧过头,盯着躲进角落里的小肥猫,小尖爪自肉垫中弹出。
“喵?”来聊聊,你赖在我主人怀中不走的事。
小黑:“!!!”
楼下。
虞鱼将散落的毛线团放回篮子里,正能量值果然从499涨到500,心情很好的拜拜手,说出固定台词:“明天见。”
然后一蹦一跳地走开了。
“嗬嗬。”毛衣织得哆哆嗦嗦的老妇人低垂脑袋,下巴几乎快要杵进衣服里,也不知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是笑,还是惊惧的呼声。
虞鱼脚步一顿,突然回过头来问沈绎之:“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