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命风波
江文秀刚刚攀上王府的高墙,墙下的人一声高呼,惊的她险些从墙头上栽下去。
“不好了,有人要趁乱逃走!”
江文秀见状,知道逃不掉,干脆横座在墙头上。
淡漠的眸顺着声音轻飘飘的扫过去,来人正是绿烟,秀眉蹙起:“怎么又是你?”
阴魂不散。
绿烟正想去取王爷的礼服,恰巧王府大火,便耽搁了脚程,谁料正巧碰上几欲翻墙逃走的江文秀,她阴恻恻的笑着,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狐狸:“江文秀,你敢逃?你马上就要完了。”话落,她似乎觉得说的不够明白,又道:“你一辈子只配在王府里赎罪。”
赎罪?什么罪?江文秀疑惑。
绿烟嘴角携着坏笑,继续高喊:“快来人!有人趁乱要逃了。”她呼声急切,仿佛王府里又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疯子。”江文秀腹诽道。
眼见一条腿刚跨过高墙,一个没稳住,身子没防备突然失了平衡,堪堪从高墙上跌落下来。
尖锐的石子扎进肉里,疼……
江文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脑中越发清明,零散的记忆连成一条虚虚断断的线,关于她的曾经。
燕翊楚被他弟弟燕翊齐害得失了双腿的,而原主只是个替人背锅的傻女人!甚至,原主和燕翊楚有过一段儿不可言说的过往。
她嫁过来还真是为了赎罪!
哦哟,关系好乱!
但,又于她何干?
燕翊齐带着侍卫匆匆而来,身后的管家恭着身子,低眉顺眼。
绿烟心中一喜,眼底闪过灼灼光华,仿佛看到了谪仙降临,指着地上江文秀道:“王爷,这个贱人要趁乱逃走,幸好被奴婢及时发现。”
说完,肆无忌惮的的上前,用脚踢了踢地上趴着的江文秀:“喂,你死没死?”
这次,她定要让江文秀将王爷正妻的位置“腾”出来!
江文秀缓缓的睁开眼,透亮的眸子如粼粼波光,他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江文秀!
她撑起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绿烟看:“当然没死,你很希望我死?”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戳中了绿烟的心事。
绿烟一噎,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她求助的看向燕翊齐,三分委屈,七分撒娇,轻唤了一声:“王爷。”
娇媚的都要酥到了骨子里,令人遐想连篇。
她讥笑,起身拂去身上的尘土。
江文秀淡漠的眸落在燕翊齐的脸上,四目相对,敌意涌现!好犀利的眼神!她目光快速掠过,瞥见轮椅碎裂的把手,眉间掠过一丝诧异。
脾气还挺暴躁!模样不错,面冠如玉,眉宇间略带张狂野性,是她喜欢的类型。
不对,这不是重点!
燕翊齐高声将她喝醒:“你敢逃?”
绿烟趁机泼脏水:“王爷,府上的火就是她放的,为的就是方便逃走,这个女人早有二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火是我放的?你有证据吗?”她黛眉冷冷的上挑,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去,清澈无辜:“柴房与厨房相连,火若真的烧起来,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我,你的意思是我要自己杀了自己?”
绿烟语塞,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要害王爷!你要烧掉整个王府!”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杀了王爷我有什么好处?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寡妇了?”江文秀平静道,过往恩怨先放到一边,她最受不了别人污她清白。
绿烟这个女人的心简直比毒蛇还要狠毒。
江文秀冷哼,她不反击还当她是软柿子好捏,清澈无辜的眸挂着一层湿漉漉我雾气,她看向燕翊齐,道:“王爷,火不是我放的,如何起的火,您差人找来厨房的小厮一问便知。”
燕翊齐身子一僵,目光里的怒气渐弱,一刹那间,他竟然对与他有血海深仇的女人起了怜悯之心,这双眼睛太会骗人了。
他薄唇轻启,吩咐道:“去厨房询问一下起火原因。”
“是。”
燕翊齐刺骨的目光落在江文秀身上,女人神情坦然,似乎将种种过往都忘却了。
不,这是她的伪装!
片刻,侍卫拱手道:“启禀王爷,起火原因是天干物燥,厨师忘了将灶上的火彻底熄灭造成的。”
“哦……”江文秀故意拉成声音,众人不禁顺着她的声音起伏,揣摩起绿烟栽赃的目的。
她目光一转,变得凌厉,掷地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绿烟污我清白,请王爷秉公处理!”
燕翊齐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说话很硬气!今天,谁给她胆了?
管家的目光垂落在断裂的轮椅把手上,恭着身子道:“王爷,绿烟随意污蔑他人,确实违反了府上的规矩,按照府上的规矩,应当仗责三十,以儆效尤。”
“按规矩办吧。”燕翊齐语气淡如稀薄的空气。
“王爷,奴婢还要给您取宫宴上的礼服,王爷不要啊!您是最宠信我的!我都是为了您!”绿烟脸色灰白,楚楚的望着燕翊齐,希望得到男人的垂怜。
“立即行刑!”燕翊齐面无表情道。
绿烟花容失色,连连求饶,刚才的侍卫转到绿烟面前,将她架起摁倒在长椅上,板子落下,院子里响彻绿烟杀猪般的惨叫。
江文秀看在眼里,心里乐呵,呵呵,宅斗?一个古董,还想与二十世纪的医学天才斗?不知量力!
“你私自出逃,应鞭二十!”
燕翊齐声音飘然而至,带着怒意。
他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她敢动逃走的念头。
她眨了眨眼,淡定如斯:“哦,我不过坐在墙头看看风景,屁股都没坐稳就被绿烟拉下来了,这也算私自出逃?”
这是什么态度?坐在墙头看风景?谁信?
“江文秀!”燕翊齐怒火无法遏止。
江文秀眉头微挑,神色淡然。
“王爷!”管家适时冲到燕翊齐面前:“王爷莫要忘了,明日宫宴,皇上吩咐您携江文秀一同前往,若是您不去……不知又要惹出什么祸端,朝中势力纷杂错乱,牵一发而动全身,王爷三思啊!”
燕翊齐斜眼看向气定神闲的女人,语气森然:“那便等到宫宴过后再行刑。”
江文秀撇撇嘴:“施虐狂!”
明月当空。
江文秀双手托腮,接着幽幽烛光,望着坐在轮椅上撒酒疯的男人。
暗想道,明媒正娶的媳妇,白天当下人凌辱,晚上当丫鬟使唤,她的命,可真是苦呀!
绿烟和她争风吃醋,完全没弄清楚形式,王府取得是她的身份,并不是她这个人。可绿烟那个傻子,整天做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
啧啧,大宅院里人心似海深。
咣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江文秀硬着头皮前去打扫。
“呵呵,笑话,荒唐呀……”燕翊齐忽而诡异的笑了,那模样就如前世精神病人犯病。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出于前世良好的医德,她忍不住劝道:“饮酒伤身,王爷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滚!”
她眨了眨眼,态度不好的病号她见得多了,还不信治不了他!
她夺过他手中的酒壶:“你这样喝下去,起码早死十年!”
腕子被大力握住,一个剧烈的踉跄,脖子上多了一双大手,燕翊齐双目猩红,手上的力道拿捏到了十成,他要置她于死地。
喘不过气来了!
江文秀摸索到一个器物,一个用力,朝他的头砸去,男人吃痛,松开手。
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腹,她剧烈的喘息,警惕的离开他三步以外。
男人如暴躁的狮子,将桌上的器物全部都拂到地上:“江文秀,你真该死!你害我如一条蛆一样躲在这王府里。”
江文秀怔住。
他恨,且恨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