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凄厉的鸽子叫声吓的陆阁猛地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被一片血红弥盖,鼻尖上满是让人呕吐的血腥味。

“咕咕咕——”

血红散去,陆阁惊恐的瞪大双眼,喉咙处发出尖锐的咕咕咕声。

地上躺着一只血淋淋的鸽子,窗户边上站着个穿古装的孱弱少年,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仿若透明,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块布,正歪着头认真擦拭长剑。

陆阁下意识的想要逃跑,但是它好像被那个少年关在笼子里。

他明明是画画稿困了,为什么醒来被人关在笼子里?还有这个少年,穿着古装头发长长的....

白烨漫不经心的撇向那只疯狂挣扎的信鸽,看到白色羽毛中夹杂的灰色,擦剑的动作顿了下,弯下腰身靠近它。

陆阁突然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那是张无法形容的脸,虽说面色苍白,但目似寒冰,五官精致,薄唇红若桃花,像是古画中的人。

然而下一秒,白玉般干净的手突然掐住它的脖子。长剑慢慢移到它身上,锋利的刀刃切下一片羽毛。

陆阁吓的愣在原地,呆滞的看向那双不夹杂一丝情感的眼,被里面的冰冷冻的无法思考。

“主子,三王爷来了。”

白烨闻言随手把信鸽丢进铁笼,眉头微促足足在水盆里洗了半刻的手,这才擦去水滴到屏风后面换了干净的衣物。

听到关门的声音,陆阁劫后余生的跌到笼子里,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抱住自己,然后发现它的胳膊和腿不见了!

“咕咕——”

“咕咕咕——”

不信邪的叫了好多声,空荡荡的房间只有鸽子的咕咕声,陆阁终于意识到他变成了鸽子。

还有刚才那个古装少年,什么主子三王爷,他猜测这里应该是古代。

想到刚才差点被砍成两半,后怕的把自己圈起来躲在笼子角落,身上的白色羽毛炸起,褐色的鸽子眼里泪花不断打转。

“咕....”

喉咙发出低低的鸽叫声,吸了吸鼻子逼回眼泪,视线转到地上的鸽子时,吓的从笼子里跳起来,惊恐的蒲扇着翅膀:“咕——”

窗户外边跳进一个黑衣人,左右瞄了眼看到桌子上的信鸽,伸手提着它离开这里,顺便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陆阁不敢发出声音,鸽子眼警惕的看向四周,寻找安全的逃跑路径。

黑衣人穿过走廊来到某间屋子,将手里的信鸽交给里面的人:“主子吩咐,让你给它洗干净。”

神医气的胡子乱翘,没好气的哼了声。接过来黑衣人手里的笼子,用力关上房间的门。

陆阁提着心打量周围的环境,看到一排排的草药,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家是医生后松了口气,只要不杀鸽子就好。

另一边。

黑衣人回了刚才那个书房,看到坐在案几前的人,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主子,信鸽已经交给来神医。”

白烨食指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的嗯了声,靠在椅子上翻看书信。

黑衣人不敢发出声响,后背被冷汗浸湿。

白烨好似才发现黑衣人还在地上跪着,抬眸看了他一眼,捂唇连着咳了好几声,脸色跟着越发的惨白,缓了缓,薄唇轻启:“去寻新的信鸽,记得要白的。”

“是!”

黑衣人低着头退出去,身上的劲装已经湿透,等到了无人的地方,重重松了口气。

白烨视线从黑衣人离开的方向收回,想起那只白色信鸽,皱了皱眉起身去神医的住所。

陆阁被叫做神医的老人家洗干净,放在窗户沿上晒太阳。

暖洋洋的阳光让它忍不住鸽性大发,铺展开翅膀趴在笼子里。

白烨远远就看见那团白色,面无表情的站到窗户边上,漆黑的眸子不含感情的盯着它。

阴影投在身上,陆阁茫然的睁开眼,看到是杀鸽少年,浑身发抖,瞬间缩到角落把头埋进胸口羽毛里,怯怯的迅速瞄了他一眼。

听到动静的神医看到外边站着的人虎躯一震,谄媚讨好的笑道:“您怎么来了?”

白烨直接无视他,提着笼子转身离开。陆阁感觉到颠簸更加害怕,默默的蜷缩着与杀鸽少年拉开距离。

接近死亡的过程艰难漫长,陆阁紧紧闭着眼等待疼痛,然而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

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发现书房里已经没人,只有它一只鸽待在笼子里,旁边放着一把入鞘的长剑,看上去有点眼熟。

杀鸽少年不在,很好。

陆阁舒展了下翅膀,踩着鸽子腿走到笼子缝隙,尝试着能不能挤出去。废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挤出去一半。

白烨推门进来,看到卡在笼子中间的信鸽,苍白的脸瞬间阴沉,眼中掠过一抹猩红。打开笼子掐住它的脖子,居高临下的拖到跟前。

“脏了。”

也不管信鸽听不听得懂,自顾自的抽出旁边的长剑,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信鸽的毛。

感觉到手下的颤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脏了就要洗干净。”

陆阁瞳孔微缩,发出凄厉的惨叫:“咕——!”

少年手中的长剑沾上鲜血,白烨把老实了的信鸽丢进笼子,拿着长剑走到阳光下面,歪着头擦掉上面的血珠。

被刺了一剑的陆阁疼的眼泪掉下来,无力的趴在笼子角落,清楚的感觉到血液从身上流出。

蜷成白团的鸽子微微颤抖,洁白的羽毛上面,被鲜艳的红色浸湿。

“咕.....”它是不是要死了....

脑袋渐渐变的沉重浑噩,鸽子眼模糊的看不清东西,意识开始四处发散,不甘的发出虚弱尖锐的咕咕声。

阳光底下的少年终于擦完长剑,转身放回木制的剑鞘。

余光看到奄奄一息的信鸽,被它这个模样气笑,笑着笑着忍不住捂唇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不过是蚂蚁大小的伤口.....”

脸颊咳的泛红,擦去眼角的水渍,从衣袖取出金疮药,粗暴的洒在信鸽伤口上,随便缠上一圈纱布。

看着脏乱的桌子,眉头皱了皱,将笼子挂到窗户外边,不再理会那只信鸽。

“收拾干净。”白烨吩咐完离开书房,路过窗边看到吓昏过去的信鸽,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上前整了整它身上的纱布。

在他走后房间内出现一位黑衣人,目不直视的跪在地上擦干净血渍。

笼子里的陆阁硬生生的被疼醒,白团子似的身体微微颤抖,就算有阳光照着,依旧很冷很冷。

死死扼住喉咙,不敢发出声引来那个残忍的少年。但是伤口太疼了,疼的它意识模糊。

“咕.....”好疼.....

黑衣人听到信鸽的叫声猛地抬头,看到鸽子眼角的水痕,还有它身上的纱布,就知道是主子做的。立马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加快速度收拾干净书房。

陆阁不知道在黑暗中待了多久,求生的本能让它睁开眼,身上的伤口感觉好了很多,只是呼吸的时候还会疼。

自从它穿过来就没有进食,此时肚子早就饿的干瘪。

虐鸽少年不知道去了那儿,寂静的夜里好像就它一个人,被人抛弃在这里。

“咕.....”有人吗....

眼前闪现出一张曾亮的白牙,吓的陆阁下意识的咕了一声。

“嘘,不要叫。”

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信鸽的嘴,把笼子里的碗倒满水,顺便填满鸽子的粮食。做完这些心虚的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人又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站在暗处的白烨眯眼,背在身后的手,食指动了动。慢慢走进,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低头喝水的信鸽。

隐藏在树上的黑衣人瞳孔微缩,惊恐不安的跃下跪在地上:“主子....”

“下不为例。”白烨冰冷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看向笼子里的信鸽。

“咕.....”陆阁张着嘴低低叫了声,还没来得及吞咽的玉米粒咔哒掉出来。两只鸽子眼瞪的大大的,清澈的眼底满是惊恐害怕。

白烨朝着笼子伸手,陆阁吓的眼瞪的更大,不小心被口水呛到,翅膀扇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咕咕咕——”

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在笼子里鸡飞狗跳,碗里的水,盘子里的玉米粒,全都撒在白烨身上,青灰色的袍子立马变脏。

白烨手停在半空,额角青筋暴起,面色阴沉的捏住信鸽的脖子,用力拍打它的后背,把脏兮的笼子丢到地上,吩咐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去重新找个笼子来。”

陆阁被杀鸽少年拿捏在手里,脖子被狠狠的掐住,两只鸽子腿在空中晃悠,脸憋的通红,忍不住想他是要和那只鸽子一样了吗...

“咕....”不要杀我...

白烨无视信鸽的哀叫,提着它回卧房,直接丢到桌子上。等黑衣人找来笼子,把它关进去。

进入笼子的一刻,陆阁立马躲在角落,低着头蜷缩着,因为刚才的挣扎,背上的伤口重新渗出血,又疼又痒。

白烨挖了块药膏,涂在信鸽背上,裹上纱布捆住它的嘴。

想要用嘴啄伤口的陆阁:咕....???

白烨满意的把信鸽抱在怀里,低头抚摸它的羽毛,苍白的脸被阴影遮住,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陆阁浑身僵硬不敢乱动,但是背上的羽毛根部发麻,意识渐渐模糊,鸽性暴露无遗,不受控制的张开嘴:“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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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瀛身为摄政王,私下里是个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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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一天,他发现少年对着别人吹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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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弦:爬墙是不可能爬墙的,但是吹彩虹屁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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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瀛发现,顾弦原来是见谁就夸谁。

宋瀛: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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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头顶七彩光环的娘俩,站在路边对旁人吹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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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精顾弦:可怕的男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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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家的鸽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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