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

陆阁张嘴狠狠咬住他的手,呲牙咧嘴的威胁他:“咕咕!”放手!

白二吃痛,甩了甩被咬的那只手,单手抱着信鸽丢给白右,委屈的撇嘴:“这只鸽子咬人,还是你来训练吧。”

白右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向主子爱鸽,清澈透底的眸子带着迷茫,看上去不像是会咬人的鸽子。

陆阁努力瞪大眼警告这个黑衣人不要乱来,谁知他仍旧伸手摸它的头。

“咕咕咕!”

炸毛的躲开黑衣人的手,凶狠的发出尖锐的咕咕声,伸jiojio用力蹬掉他的手,迅速的找到回去的方向飞走。

白右眉头紧皱,施展轻功追上去。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年长信鸽见状,让其它鸽子去阻拦人类,给小奶鸽留下逃跑的时间。

陆阁飞了好久好久,等到了陌生的环境,躲藏在树上喘气,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路,没有黑衣人的影子,见状重重松了口气,腿软的瘫坐在树枝中间。

歇过来后,转着眼珠子打量四周,发现它好像没有来过这里。

看了眼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茫然失措的扇了扇翅膀:“咕....?”

它不会又迷路了吧?

顺着来时的方向飞了一段,还是没有看见训练厂子,晃了晃呆毛无精打采的随便选了方向慢慢挪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落山,周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身后不时的传来狼叫,陆阁害怕的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生怕被狼给吃掉。

就算累的抬不起翅膀,也要咬牙飞到最高,就在它快要坚持不下来的时候,不远处有片光亮。

陆阁眼前一亮,顾不上杀鸽少年会不会惩罚它,迫不及待的飞过去,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回到楼里。

看到熟悉的窗户,差点激动的落泪,用身子挤开一条细缝钻进去,连滚带爬的躺到榻上,舒服的喟叹一声,蹭了蹭身下软绵绵的被子。

唔...

杀鸽少年怎么没有在卧室?

突然想起它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杀鸽少年,陆阁纠结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抖了抖被弄乱的羽毛,想了想推开房门下楼,飞到半路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声音。

“主子,青山寺的事情已经扫去痕迹,绝对不会有人发现那些杀手是咱们的人。”

“嗯。”白烨背着手站在大厅,凤眼无神的看向门外。

天色已晚,白二为何还不把信鸽送来。

白麻静静的站在旁边,恭敬的低着头盯着地面。厅内好一会寂静,过了许久跟前的白烨终于出声,话里话外却是关于那只信鸽。

“去寻白右,将信鸽带回来。”

白麻眼中闪过惊讶,主子居然舍得让那只信鸽去训练,怕被主子发现,连忙低下头应道:“是。”

躲在楼道里的陆阁呆滞的愣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黑衣人说的话。

青山寺那场埋伏是杀鸽少年自己搞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发现了它的身份,所以想要试探它吗?

看着不断逼近的少年,陆阁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从窗户上钻出去气呼呼的离开这里。

果然杀鸽少年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了算计鸽子自己都能伤害!

慌不择路的一口气飞到悬崖峭壁跟前,仰头看了眼高不见头的石壁,使出吃奶的劲飞上去,累了就站在凸出来的石头上歇一歇,然后继续向上飞。

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看见悬崖的头,陆阁甩掉身上的汗水,虚脱的趴在地上,翻身躺在上面,茫然的盯着月亮发呆。

默默给自己鼓气加油,举着翅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眼荒芜漆黑的树林,深呼吸憋着气迅速飞进去,直视前方不敢乱看。

不过幸好林子不大,飞着飞着树木渐渐消失,露出一条下山的路,蜿蜒曲折消失在黑暗中。

陆阁看了眼身后的树林,没有一丝不舍的直接下山,准备找个好点的地方安家,最好附近有很多好吃的,而且杀鸽少年还找不到!

......

陆阁表示,它现在就是后悔,后悔不应该明目张胆的飞在空中。

扒拉着笼子,绝望的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无比期望着杀鸽少年赶快找到它。

谁能想到,小奶鸽那么吸引人,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人捉住,拿到街上要卖掉。

“咕咕咕咕....”救救鸽啊....

“停下。”道路中间的马车猛地停下,帘子后面伸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穿着白色圆领长袍的青年下了马车,朝着笼子里的白色信鸽走去。

陆阁以为要被人买走吃掉,害怕的蜷缩成球躲在角落,颤巍巍的仰起下巴,看看是谁要吃了它。

“咕?”是他?!

看到熟悉的装扮和脸,惊喜的伸出脑袋对着来人咕咕叫,伸翅膀指了指脑袋上的呆毛:“咕咕咕咕!”是我是我!

顾里眉头紧皱,嫌弃的往后退开,声音清冷漠然的吩咐身后的小厮:“付钱,把它带回去。”

“是,大人。”小厮掏出碎银丢给摊主,提着笼子跟上顾里,也不知道大人买鸽子回去干什么,难道是想吃烤乳鸽了吗,可是大人不是向来不爱荤食吗?

摇了摇头,把笼子放在旁边静心驾车。

坐在车厢里的顾里,脸色铁青的捏了捏眼窝,冷着脸瞥向衣袍上的灰尘,冷哼一声展开纸给白烨写信,让他赶快把这只脏兮兮的信鸽拿回去。

等到了顾府,派小厮去送信,自己则是垫着帕子拎笼子进府。

随手丢在书房门口,吩咐下人去把它给洗干净,在重新送过来。

陆阁低头看了眼灰扑扑的羽毛,委屈的低低咕了声。

它也不想这个样子,还不都是那个坏人,把它捉走关在笼子里,弄的身上都脏兮兮的了,要知道它可是纯白的白色信鸽。

不等小厮帮它,陆阁主动的跳进木桶,躺在里面打滚洗白白。

小厮第一次遇见会自己洗澡的信鸽,好奇的伸手戳了戳它的脸颊。

“咕咕——”

受惊的瞪大了鸽子眼,张着嘴不小心咕噜咕噜灌了好多洗澡水。

小厮哈哈哈大笑,眼疾手快的把它从木桶里抱起来,取了皂角将羽毛搓洗干净,用温水冲掉泡沫,裹紧毛巾擦干水滴。

陆阁小心脏怦怦乱跳,趴在小厮怀里眼晕目眩,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小时候,被那个坏女人推进泳池,溺水时濒临死亡的感觉。

“咕....”

小厮察觉到信鸽的异状,担忧的加快步伐走到书房,敲了敲门小声的说道:“大人,新得的信鸽貌似病了?”

屋内顾里听到小厮的声音,放下手里的奏章,眉头微皱:“进来。”

小厮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的放下信鸽,到退一步站在旁边。

陆阁沉浸在难受中,没有精神的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顾里伸出两根手指抬起它的脑袋,冷清的脸上那道额痕越发鲜红,看上去像是九天之上的仙人。

“去寻了兽医来。”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不敢误了时间,直接骑马接来大夫,连拽带拉的领着他去了书房,让他赶快瞧瞧那只信鸽怎么了。

老大夫弯着腰喘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向顾里请了安,打开药箱给桌上的信鸽检查身体。

陆阁茫然的被迫抬起爪子翅膀,呆滞的盯着眼前动手动脚的老人,回过神猛地缩回jiojio翅膀,微微睁大了眼:“咕咕咕!”干什么!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上前禀告:“顾大人,这只信鸽有些营养不良,其它的倒是没有。”

老大夫瞧了眼活泼乱叫的信鸽,总感觉在那里见过,眼熟的很。

摇了摇头,从药箱里取出药铺特制的营养鸽食,递给旁边的小厮:“这是店里新出的鸽食,吃上几天就好。”

顾里冷淡的轻嗯,让小厮带着大夫去管家那儿领了银子,看了眼桌上的信鸽,面无表情的打开木盒,从里面倒出来一顿的量,推到信鸽面前:“吃吧。”

“咕咕....”陆阁鸽子眼放大,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那个人,见他没有往这边看,低下头张嘴咬住那些食物。

唔...

有鱼干的味道,还有肉的味道,好好吃....

回味无穷的舔了舔嘴角,把桌上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捂着肚子瘫坐在旁边,打盹的一会点下头,差点撞到脑袋。

顾里啪嗒一声放下手里的笔,冷着脸看向那只白色信鸽,转身离开案几坐到榻上下棋。

没了聒噪的鸽子声,脸色温和下来,手执白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陆阁弓着腰拍了拍额头,看到那个人在下棋眼前一亮,有了转移睡意的好办法。

蒲扇着翅膀飞到那人对面,眯眯着眼傻笑:“咕咕咕!”我也会!

顾里眉头紧皱,眼皮跳来跳去,直接无视它继续下棋。

陆阁以为他同意了,双眼亮晶晶的咬住黑子,堵住顾里的去处,得意洋洋的抬头示意该他了。

顾里嘴角抽搐,觉得白烨的信鸽真是蠢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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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家的鸽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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