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途中

返程途中

生死线上走过,又是孤狼般倔强的人物,哪怕是受伤,杀手对自己的照顾实在算不得太过精细,因此,他对疗伤的要求实在低的可怜。

只撕开了蒙在伤口上的衣料,用干净的绷带和药物简单地处理了下,确保伤口处止住血、不会被什么感染,他的脸色就已经好了很多。

上了战机,复联的各位终于腾出手来,能够拆开方才的紧急处理,好好重新检查下杀手的伤势了。

那件几乎浸透了鲜血的深蓝色长风衣被脱下,随手放在一边,贴身的作战服上七零八落的裂口展现在众人面前。

到底是被之前他对超人的戒备反应吓到了,又顾忌到杀手至今仍属未知信息的性别,谨慎起见,托尼让Jar接替娜塔莎驾驶战机。

虽然平时也有接触地下世界的杀手,但面对zero,美艳的女特工是难得的心里没底。

毕竟,以这位的战斗力,平时孤身能灭掉整个家族,就是受重伤时,都能勉强自己灭掉整个killer小队,即便如今这样濒死的状况,以杀手的身体素质而言,想要恢复到巅峰难,但先要恢复个半清醒,还是可以的。

巴基和史蒂夫虽都背身站在旁边警戒,但两人心中其实都清楚,这般举措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杀手像是隐藏在暗中的蛇,擅长的是暗杀,是一击致命,而他们,属于正面厮杀的野兽,擅长的是格斗,是处理大事件。

这样短的距离,若是zero暴起发难,便是在伤害杀手本人的情况下,他们可能都不见得救得下娜塔莎,更不用说是加上不得伤害他的前提了。

好在,他们的设想都没可能实现了,在他们尚还犹豫时,那个躺在紧急医疗担架上、满身伤痕、满脸苍白的人,就已凭借意志强行醒了过来。

先是一心多用,在驾驶同时负责监控杀手状况的Jar发现了杀手勉强睁开的双眸,随后,原本躺在担架上的人便强行坐了起来。

异色瞳中带着深刻的戒备,像是炸了毛的豹子般,几乎在醒来的瞬间,杀手整个人就进入了战备状态。

长风衣已被脱去,随着zero起身的动作,原本妥帖盖好的雪白薄毯滑落至腰际,刺目的红色快速在紧急处理的白色绷带上洇开。

跪坐而起,知晓自己身上已经再没有枪|支的杀手屈膝从靴筒中抽出匕首,凭借着半清醒的本能做出了标准的起手式。

杀手的所有动作都很正常,只在眼眸深处,潜藏着一丝几乎无人察觉的茫然,那是依靠本能的反应。

娜塔莎脚步一顿,神色平静地将医用剪刀随手放在一旁,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身没有敌意也没有危害性。

zero眼中的戒备并没有因此消退,他微调了下位置,将并肩站得稍远的史蒂夫、巴基和近处示意自身无害性的娜塔莎全数纳入眼底。

至少确保了自身短时间内不会受到来自三人的袭击,他这才松了松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有空用余光打量下当前的处境。

杀手判断攻击性的方式很简单,与他目前所处位置的距离、当前身体姿态和触手可及范围内的武器,那些或坐或窝,懒懒散散关注着这边的超英自然不在他的防备范围内。

Zero的戒备动作仿佛做过千百遍般,行云流水样自然,显然这样的情况对他而言,不过家常便饭。

这对于常年混迹地下世界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惊惧的场面,可现站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巴基,包括美队,包括娜塔莎和鹰眼,严格意义上说,也根本没有谁真正在地下世界讨过生活。

手中紧握着匕首,光顾着戒备的zero将这样的动作当做威慑,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番动作在了解他伤势和为人的超英眼中,便是伤人至深的刃。

他们面对的是光明的世界,是哪怕拥有片刻黑暗,也依旧能回到光明的世界。

无论是作为特工、作为士兵,还是作为超英,身边都会有可信任的队友,身后也都会跟着虽不太靠谱却也不至捅刀的后勤。

可自开始便在地下世界的杀手不是,作为人类首位以平民之身成就称号的超英,他没有队友,没有后援,有的,只是自身的一腔孤勇和身后如影随形的黑暗。

所有的警惕,所有的戒备反应,只建立在神志不清时,也只建立在“举世皆敌”、只他一个踽踽独行的暗夜里。

所以,在见到战友后,他们能放心地将之后的情况交给对方,能让对方带着自己离开、替自己贴身处理伤势,但zero做不到。

对这些身处黑暗、举目皆敌的孤狼而言,昏迷意味着将生死交托命运,意味着随时可能落入敌手,意味着甚至再醒不过来。

而这些,他们既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以身代之,碍于地下世界严格到近乎严苛的排外性特点,哪怕想给人做个不称职的后援呢,可能都做不到。

安静而僵持的对峙中,战机上可谓鸦雀无声,没了风衣和面具的遮掩,杀手苍白清秀的容颜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颜色浅淡的薄唇抿成锋锐的弧,男子颀长的身躯克制不住地晃了晃,清瘦得几乎不像个能上战场的超英。

吸饱了鲜血的绷带一滴一滴向下落着红色,液体滴落的声音几乎像打在众人心头般,气氛凝滞得几欲窒息。

千百般思绪划过,稍易共情些的旺达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靠在皮特罗身上轻声抽噎了起来。

直到记忆回笼,那张恍若冰封的脸上才近乎解冻般,飞快地掠过一丝窘迫来。

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杀手张了张嘴,看向娜塔莎三人,极轻极轻地说了句“抱歉”。

分明是自己昏迷过去,让人不得不费心救治,却因着本能的戒备反应威胁他人,给了好心的人难堪,zero意识清醒后的反应羞愧得像是要自己将自己直接埋回地里。

杀手不知道的是,无论是复联的几位主力,还是正联的元老们,都是将他当做自家小弟或小妹照看着的。

他们想看到的,是他除了正常事务外,作为普通人的放松,是在受伤后懂得求助、依靠队友的信任、柔软甚至任性。

所以,这种时候,他的神色越是羞愧,超英们的内心也就越是难过——这得是被伤成过什么样,才连本能反应都这般激烈?

上次只在监控中看到他对超人的样子,由于氪星人的压制,戒备反应还没表现得很直观,这也让几个围拢的超英甚至还有心思讨论是不是因着氪星人的强大、曾经对战过的气息让杀手感受到了威胁。

可现在,当这一幕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偏生杀手本人还完全不以为意的时候,复联的几位才感受到了深重的心痛。

方才因为几个特工的科普,青少年和帮不上忙的几个实在不敢离人太近,生怕引起什么意外,只敢隔了老远地偷瞄。

此刻见人清醒了,方才还懒懒散散以各种姿势倒做一片的超英也不知何时,便向着这里全数聚了过来。

鉴于他对孩子的宽容,除了需要处理伤势的娜塔莎外,也就快银、绯红女巫和小蜘蛛离得最近了。

“躺下吧,”重新拿起了剪刀的娜塔莎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想用仪器治疗,便只能由我动手来包扎缝合下了。”

“唔……”伤势其实是有些沉重的,否则,杀手也不至于上来便失了意识,更不至于无法快速做到神志清醒。

因而,就躺下这么个简单的动作,才有了几分浅淡血色的薄唇便重新雪白了起来,他克制不住地发出了极轻的呻|吟。

冰冷的刀锋沿着伤口边缘切入,紧贴上了伤痕累累的肌体,近乎本能地,杀手瞬间绷紧了肌肉。

侧首看了眼围在床边、满目焦急的少年超英,又用余光瞥见了细心治疗着的女特工,向来冷酷的杀手嘴角勾起了个清浅的弧来。

他几乎是强迫着自己从原先的戒备状态放松了下来,将战衣下伤痕累累的身躯全数暴露在新队友面前。

作为失落之城,楼兰拥有的由血裔带来的生命数不会再行增长了,和其余的城市意志比起来,也实在算不上多。

因此,哪怕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她也丝毫没有想为了没有疤痕之类无聊的理由浪费一二的想法。

也正是这个缘由,从她化名zero,进入地下世界以来一直到如今重伤,这些年所有的伤痕都印刻在身上了。

虽然皮肤是属于城市意志本身的白皙,但以正常人的愈合能力,那些狰狞的伤口自然不可能真的收拢到完美无缺。

于是,当黑寡妇用剪刀剪开了战服、彻底揭开碍事的衣物时,映入众人眼中的,就是这样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

白皙到苍白的肌体上覆着薄薄的肌肉,昭示着躯干蕴含的力量,新的伤痕刺目地横亘其上,鲜血几乎流净的后果是发白肿起的表皮。

那些层层叠叠的旧伤疤已浅淡到几乎难以分辨,但近些时日新添上的却是显眼异常,仿佛是锦缎上撕裂的痕迹,带着些破坏性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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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城市意志,zero作为首位超英,也作为杀手,他的工作领域和超英的有部分是重合的,所以他肯定是要融入到超英的集团里,杀手的戒备反应没有那么容易消除,且等着看吧,还有的磨呢、

作者是想把zero留在这个世界,反正他在原先的世界已经没有家了,回去还要面临危险,但留在这里,既可以作为锚点让城市意志们来回穿梭,又可以拥有所有人的记忆(对zero的),摆脱原世界规则的束缚,拥有无限的寿命。

再者,有地下世界镇场子,就算真相做些什么,M国的政客也就没有那么轻举妄动、明目张胆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这里依旧是渴望评论的作者,虽然是存稿箱,但评论还是有时间看的,请大家不要抛弃我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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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跨世界自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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