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旗本秋江
灰原哀赤脚踩在地板上,宫野明美走出阳台,愣在了原地。
“志保,你...”
“我都听到了,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灰原哀的话,让宫野明美犹豫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七木来说,他不想让灰原哀知道。对于宫野志保来说,她知道了父母当年的选择已经受了刺激,再告诉他七木的事,对她真的好吗?
“我不想再做被瞒着的人了。”灰原哀安静的看着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神色复杂,牵着灰原哀的手,带她回到床上,轻柔的盖上被子。在这期间,灰原哀明亮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宫野明美。
“他,无论是爸妈还在的时候,还是现在,其实都不该做任何改变。”宫野明美看着窗外,轻声道:“你可能不理解我说的,这个世界有自己本来的运行轨迹,而我的轨迹,是死。”
灰原哀睁大了眼睛,脑中回忆起自己被锁在毒气室时,那份心哀如死的感觉,难道说如果没有七木,那就是姐姐的结局?
宫野明美轻声道:“是的志保,如果没有七木,这一次根本不是演戏,这一次所谓的演戏都会成为现实。”
灰原哀握紧了被子,神色复杂的道:“改变这一切,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宫野明美站在窗前,道:“你改天命,天改你命,你仗着自己能够预知未来,救了本该死的人,天又会对你如何呢。”
灰原哀瞳孔一缩,浑身冰凉。
......
七木拖着女人,丢在床上,转身关门。
走到卫生间里,脱下身上的湿衣服,给浴缸里面放满热水,躺了进去。
心里很乱的时候,他就喜欢像这样,放上一浴缸热水,把自己浸泡在里面,感觉整个世界都宁静了。
可今天,比较特殊。
砰砰砰!
浴室的门被女人敲打着,呢喃着:“谁啊,我要洗澡!”
七木不理会,把头沉入水中,世界一片宁静。从前赤井玛丽和世良真纯在家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把自己锁在浴室,整个人浸在水里。
获得片刻的完全宁静。
......
渐渐的,水冷了。
七木从水中出来,打开门,女人在卫生间门口趴着呼呼大睡。从一侧走过去,来到自己卧室,拿了一套小时候的衣服。
出来看到女人还在地上趴着睡,走进浴室里,换上热水,把女人的湿衣服脱掉,丢进热水里。
蹲在浴缸旁,拍了拍女人的脸。
“酒醉三分醒,你跟我胡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吧。”
空气凝结了一秒,女人睁开朦胧的眼眸,轻笑:“小孩子的手劲可没你这么大,我的脸应该都红了。”
“我看得出来你还有意识,但在那个男人靠近你的时候我还是救你了,知道为什么吗。”七木看着女人。
女人也在看着七木,隔着浴缸,两人相互对视着。
“因为你不准备抵抗。”
小巷里,七木在路过女人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女人心哀若死的感觉,那是一种无论此刻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在乎的状态。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见不得这种事情在我眼前发生。所以我把你带回来,避免了这一切,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明白吗。”
女人看着七木,后脑枕着浴缸,轻笑:“明白怎么样,不明白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你洗完澡,就该走了。”
七木站起来,转身关门,只留下浴室里的女人,平静的看着双腿。
......
灰原哀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的宫野明美忙碌着,这分明是期盼了那么多年的生活,可是她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你改天命,天改你命。
你仗着自己能够预知未来,救了本该死的人,天又会对你如何呢。
宫野明美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中重复着,她站起来,走到厨房前,宫野明美熟练的炒着菜。
“姐,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宫野明美转身,愣了一下,点点头。
......
女人裹着浴巾,走进客厅,看着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的七木,走过去,毫不顾忌的坐在他身边。
“你真的该走了,跟我凑太近,没什么好处。”七木看着电视。
女人手托腮,有趣的看着七木的侧脸,笑道:“我不需要什么好处,我就觉得现在这样挺有趣的。”
“那你呆着吧。”
七木起身,他现在不想说话,尤其是和这种没有名堂的女人。
“你去哪?”女人赶忙站起来。
“你要想留下,水电自费,我不在这里住,让让。”七木推开女人,什么也没拿,穿着一身小孩子的衣服就走了。
“你等等我!”
女人匆匆跟上,她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而且比这里豪华多了,她是看七木有趣,当然得跟着七木了。
“诶,我叫旗本秋江,你叫什么啊。”旗本秋江裹着浴巾就走在七木身边,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毫不在意。
七木停下了脚步,看着女人。
“你说,你叫什么?”
“旗本秋江啊,怎么滴,你听过我啊?”旗本秋江心里犯嘀咕,不会这么小的孩子就听过旗本家吧,她还想轻松两天,不想再和旗本家有联系了。
“没听过。”
七木继续走,他确定了一件事,他的人生,一定是被某个人给操纵着。就如同他上辈子写书一样,这辈子他也是别人笔下的角色。
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这么巧合的遇见旗本秋江,这又一个他上辈子写过的人物。
“你干什么?发什么呆?”旗本秋江伸手在七木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你和家里闹别扭了吧。”七木确定了旗本秋江的身份后,不由自主的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旗本秋江没说话,之前七木说她心哀若死,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反抗的时候,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动,感动这世界上有人能了解自己一些些的心理。
对于家,所谓的家,家人,她只有两个词——不甘、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亲孙女,她就只能站在角落里,所谓家人的眼里从来没有过自己。甚至连遗产,都没有她的份。
她真的不明白。
是因为那个人有男朋友吗?
如果是那样,那她也找一个男朋友,是不是也会获得和另一个人一样的关注和爱。
其实在醉倒在雨地里,闭着眼睛,听着那个流氓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在想这些。甚至那时候,和七木说的一样,她已经不准备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