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轨道的非正常发展
敦与初见面的女生肩并肩头碰头,凑在一起研究照片。
女生接过手机,看到画面中的图像欣喜地弯起眼,毫无保留地对中岛敦释出善意。
“拍得很不错啊,谢谢你!”
那样的笑容再多看几次,中岛敦都要有自己也生在阳光下的错觉了,他回之一个傻里傻气的微笑,表示只是尽举手之劳而已。
“我叫夏野栖川,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因为车子送去修理了所以顺路步行来观赏风景。”
夏野栖川平日工作忙碌,能忙里偷闲的时间并不多,唯一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爱好就是用相机记录一下身边的风景,连续三个月出差回来,正好赶上横滨的日落时分,远离了市中心的喧闹,夕阳下的鹤见川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还在河岸边遇到了一位……穿着俭朴的少年,这年头这样艰苦朴素的人在横滨可不多见,夏野栖川站在他的身边,不由自主地就盯着多看了他几眼。
身材虽然瘦削但还算结实,应该从事体力活动,却常常吃不饱。
鞋子有磨破的痕迹,就是赶了很久的路,可这里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那就是从外地步行过来。
身上并没有行李,他家境不能说好……又或者是很匆忙,是意料之外的远行。
头发毛茸茸的……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
夏野栖川上手摸了摸少年银白色的发丝。
然后肉眼可见的,中岛敦脸颊上的红色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子跟,就像看到什么神奇的实验变化一样,夏野栖川啧啧称奇。
……他的面色开始红润起来了!
诶诶?耳朵也开始红了??
这到底是……???
中岛敦觉得他的身边不存在空气了,因为他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
在孤儿院的时候会有其他的孩子会因为表现好而得到表扬,但是那都是轮不到他的待遇,一时之间,中岛敦也忘记出声,只觉得这种陌生的感觉很温暖,甚至还想停留得更久一点。
啊……像只可爱的大猫猫一样。
、
夏野栖川这么想,然后慢慢凑近他,中岛敦僵硬得四肢都跟棺材板一样,他完全不敢抬眼,生怕自己撞进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瞳眸中就再也出不来了。
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嗅到了对方垂落在肩头发丝的香气,似乎是淡淡的甘菊香,又混进了些许……天空的气息?
中岛敦也说不清楚啥叫天空的气息……或许是风的气息?可风又能有啥气息?看不见也摸不着,似乎只有流动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明明是莫须有的事,可中岛敦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少年?少年?”夏野栖川有些好笑地在他跟前晃了晃,“现在不是思考人生的时候,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横滨的土地在夜晚是属于黑暗的哦。”
“唔诶诶诶诶诶诶?!!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诶?那个、我我我……”回过神来的中岛敦,面上一片爆红,“我刚才是、是在想……那个……就是说,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所以请您,别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咕噜——————”
气氛在此时恰好陷入沉默,正好就听清了来自中岛敦腹部的……神秘响声。
夏野栖川指着他的肚子,“……少年你的肚子很可疑哦?”
中岛敦悲愤不已:“……不是!!不是!!!!”
“咕噜—————————”
这一声比刚才还要剧烈,似是在抗议这种口嫌体正直的行径,中岛敦咬着下唇,登时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委屈感。
“……是……是!!!我已经好几天我都没吃过东西了……其实我都饿得快要走不动了,本来我都已经想好要——”中岛敦咽了咽口水,重新组织语言,“要……要死了什么的……”
“你不会死的。”夏野栖川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笃定,“因为你遇到了我啊。”
静止的风忽然流动,他似乎听到了河岸边草木摇落的声音。
这句话换成别人来说,中岛敦都只会在心里自我解嘲,竟然随随便便对路边一个人说这种话什么的……
可不知为何,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就变得那么理所当然,让人从心底生出一种不由自主想要跟着她走的感觉。
“走吧,作为帮我拍照的感谢,我得好好感谢你啊,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居酒屋,老板娘人可好了!”
“诶诶诶诶????”
夏野栖川不由分说地拉起中岛敦的手腕,他的步子因为饥饿还有些踉跄。
“少年我们……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吗?”中岛敦指了指自己,“我叫中岛敦。”
“中岛敦?好名字。”夏野栖川一本正经,“‘敦’字有诚恳朴实的意思在里面!”
“……这样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的名字……”
夏野栖川拍拍他的肩膀,“是吗?不要在意,我对每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这么夸,听说这样能拉近心理距离。”
名叫夏野栖川的女生似乎总有一秒钟颠覆她印象的能力,中岛敦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两下,刚刚蔓延开的一丝感动在瞬间消失无踪。
可她身上传来的温暖又如此真实,他低头,这才有时间注意到对方的手腕其实比自己还要纤细一些,她脑后的长发还好几次不讲道理地滑落到他眼前,被他用手轻轻拂开。
夕阳西下,中岛敦跟在这个宛如神兵天降的女生身后,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前面的路途通向何方,但此时落日的光辉如梦似幻,把地平线上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两人走后,在同一条的河道下游。
“太宰你个蠢货到底想折腾到什么时候?!!!”
一声青年男人中气十足的咆哮,响彻上空。
“拜你突然入水所赐,寻找老虎的行程被拖延了这么多——”国木田独步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用手比划着,妄图令对面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是这么多——这么多啊!!”
“啊呀……是国木田君啊。”一位穿着驼色风衣,有着深棕色头发的男人对国木田独步暴怒的神色视而不见,他倒挂在河道下流的捕虾网上,试图整理好自己身上被渔网勾到的垃圾和废弃罐头,鸢色的眸子里还满是疑惑。
“好奇怪……说起来应该在我飘落到下游之前,就应该会被多管闲事的路人救下来才对。”
他眨眨眼。
“是哪里不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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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总能通过各种或主动或被动的途径活下来的,嗯
如果这样就能顺利拐走小老虎就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