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药山十万丈
不知不觉，三个月时间将至。
被林青云扔出去的星辰化作一片星海，而在他前方，空无一物。
机械般的伸出手，想要捞出前面的物体，但扑了一个空。
忽然，一个机灵，他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林青云眉头微皱，他只感觉他的头很沉重，像是劳累了很长时间一样，但却又无比清晰。
扭头看向身后的那一片星海，方才察觉，不知不觉间，览尽十万药材。
“三个月将至，你已经记下了十万药材，现在是对你最终的考核！”
突然，玄老的身影出现在林青云面前，淡淡说道。
“…请玄老赐教！”
林青云微微一愣，旋即恭敬说道。
玄老没有说话，只是一挥袖袍，便带着林青云消失在原地。
一个恍惚，林青云豁然发现，他已经回到了三个月前，最开始来到的地方。
“玄老，请出题吧！”林青云看向玄老，深吸一口气，神色严峻。
“不不不，不是我来考你，而是它来！”玄老摇了摇头。
就在林青云疑惑的目光之下，他抬手轻点虚空。
轰隆隆！
刹那，一望无际的星海中，出现了一道漩涡，有一黑影从中若隐若现。
就在林青云震惊的目光之下，一座高不可攀的神山出现在他眼前，神山的庞大囊括了整片星海，药香沉淀的浓厚气息，在星空中幻化出一株株神药，神丹。
这是一座不一般的山，这是一座药山。
一条古道直通山顶，山顶之上看不穿，也望不到。
“你若是能让这药山十万药材成熟，那么你便合格！”玄老遥遥指着那一座药山说道。
“可有时间限制！”林青云道。
“没有时间限制。”玄老摇了摇头，他似乎能看出林青云的担忧，又补充了一句：“踏入药山的那一刻，你便会与世隔绝，药山之内无论过去多长时间，外界也不过是瞬息。”
“如此，我去了！”
林青云淡笑，脚踩万千星辰，颇有着几分豪情万丈，一步一步，踏入了第一个台阶。
在踏入的那一刻起，整座药山振动了一下，林青云回眸望去，他能够看到后面的玄老，伸手触碰了一下，眼前像是水波一般荡漾。
这是一层屏障，隔绝了他与外界。
药山外，玄老老眼有些沉重，他喃喃自语：“这里虽是你的意识深处，但你无法改变一切，你的意志终有耗尽之时，少年啊，希望你是唯一成功的人！”
药山内
林青云回过头来，他站在第一层台阶上，前面一丈之处是第二层台阶，而在两边，是长着青草的绿地。
林青云向前走了几步，抬起脚欲要踏上第二层台阶，但很快他发现，在面前有一道无法抗拒的力量阻拦着他。
颇有些无奈的收回脚，林青云仰望着望不到顶的药山，喃喃自语：“到底怎样通过考核？”
这座药山似乎有着灵智一般，就在林青云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三道光芒。
光芒散去，林青云定眼一看，一粒种子，一个水桶，一把锄头。
种药材？
林青云有些发懵！
这是什么操作？
“要让十万药材花开，这得需要多长的时间？”
林青云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顶的药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收回目光，又是深深一叹，“罢了，小爷，我就不信了，还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林青云握了握拳头，神色渐渐坚定下来。
拎着水桶，抓着种子，扛着锄头，他选择了右边。
一锄子下去，草地被掀开，不过林青云并没有急着将种子埋下去，而是到了一点水，将挖出来的土壤打散。
做完这一切，他才拿出那一枚种子。
种子黑不溜秋的，很细小，就像是一粒芝麻一样，闻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聚灵草！”
林青云脱口而出，十万药材不管是功效，样子，特点，还是种子，他都记得非常牢。
将种子埋下，盖上一层薄薄的土，林青云原地坐了下来，开始静静等待。
……
夕阳西下，昏黄的灯光照进小屋内。
床上，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十分安静，均匀的呼吸，胸膛一起一伏，很是饱满。
而在床边，一窈窕倩影，一袭红装，分外妖娆。
似乎是睡得足够了，女子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后直起了身。
脸庞上带着一点点红晕，她捋了捋有些乱了的秀发。
“唉呀，真是一不小心睡着了呢！还想跟你这冤家多说说话！”
“你啊，总是喜欢耍帅，弄的那些骚狐狸一个个喜欢上你，可把我放哪里去了？”
“不过，现在的你多好啊！多安静，多可爱，嘿嘿！”
“但，你还是要快点醒过来哦，再不醒过来，我可要嫁人了！”
“嘿嘿，当然是开玩笑了！青云，快醒来吧。”
“没有你，我…”
夕阳下，女子俯身低头，注视着少年。
……
药山之内有白天黑夜，一个恍惚，便是林青云也没察觉到，三天过去了。
当清晨的阳光照亮之时，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便看到眼前有着一幼苗。
幼苗不高，不过十寸，九叶一花，所谓的花便是花技尖端上的像灯笼状一样的闪着荧光。
“花开了！”
林青云有着几分惊喜，这是他细心呵护了三天的结果。
药山震动了一下，林青云不用去看也知道，通往第二层台阶的屏障已经消失了。
“第二层！”
林青云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拿着水桶和锄头，他上了第二层台阶。
在他面前的地上，依然摆放着一粒种子。
这粒种子一端尖长，一端粗大，有点像是以往见到的葵花籽。
但作为一株药材的种子，肯定不是，
“赤炎菊！”
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种子的来历，深吸了口气，重复着以往的动作。
拨开土壤，打散，埋下种子，盖上一层薄土，倒上一点水。
如此
……
时光荏苒，白天与黑夜的交换，就像是一个阴阳太极图在快速旋转一样。
无数岁月过去，药山上，一层又一层，都有着一朵花盛开。
最顶层
那第十万层，是一片湖。
湖中，只有一片莲叶，却将整个湖水染成一片青色，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娇艳欲滴。
而在湖边，微微晃动了草，隐约可见一个虚弱到极致的影子。
此时的林青云模样大变，苍老无比，甚至整个身体都趋近于透明，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觉。
他甚至抬不起手来，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即将油尽灯枯。
沧桑的目光，望着那一朵莲花，它有开的迹象，但林青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花开之时。
这一株莲，他种了十万年，等待了十万年，一直等到现在。
碧海青天一叶莲！
世间珍品，混沌青莲！
“花有重开日，而我…有见到的那个时候吗？”
细微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轻叹。
这里虽然是他的意识空间，但这一座药山却将他的意识与意识空间隔绝了。
也就是说他这道意志散去了，他也就真正的死了！
“好不甘心啊！但我…似乎是失败了！”
“玄老，抱歉，让你失望了！”
“小炎子啊！真的很不甘心呢！”
“雅妃，呵，真是舍不得！”
“天要黑了！”
林青云看着太阳西下，看着月亮升起，看着黑夜将至。
他感受到了一丝困倦。
他知道不能够就这样睡去，但眼皮子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拼命的往下拉，眨巴眨巴的。
“罢了，在这世间走了一遭，也不为过！”
一身轻叹，他的脚，彻底透明了。
一点点的散了！
困倦的眼睛依然盯着那一株莲花。
月华下
第一朵莲瓣
展开…
……
药山外
“失败了吗？”
玄老那没有半点其他颜色的瞳孔波动了几下。
药山内虽然过去了无数年，但药山之外也不过是一瞬。
他能够感受到药山之类的情景，相对于他而言，那一半的瞬间，药山上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已然花开，但却偏偏在最后一层，最后一半的瞬间，花没有开。
他能够感受到林青云的气息，正在逐渐衰落，那是意识要散去了。
他很想去插手，但他不能做，这是它第一任主人留下来的规矩，而他只不过是书中灵罢了。
“失败了！…也罢，这都多少年了，也不差这一个人！”玄老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清冷，但他的步履有些蹒跚。
“玄老，我完成考核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玄老身后传来。
玄老猛然回头，一个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如一瞬之前，或许有些变化，那也只是多了一些沧桑。
“你成功了！”
玄老问道。
“是的，我通过了！”
林青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
是的，在他要合上眼睛即将消失的那一瞬，花开了。
碧海青天一叶莲！
花开花落永恒存！
他做到了！
“恭…从现在开始，你便有了成为炼药师的资格，并且，你成功解封了太乙玄丹录第二页！”
玄老徒然，板起了脸，一脸正色说道。
说完，他走了！
林青云也仲了个懒腰，淡笑道：“三天了，他们一定着急了吧，哈哈！”
林青云也走出了意识空间。
他走后的那一瞬间！
十万星辰寂灭，十万丈药山崩塌，化为无尽流光，涌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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