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肖慕?这个就是冰玉莲么?”

“应该是。”

“这么珍贵的东西用给凤将军的哥哥,咱们该收他多少银子?”想都不想,萧轻灵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凤将军租借我娘亲留给我的匣子,一年是二百五十两银子,冰玉莲乃百年不遇的稀世珍品,就算一年五百两银子,一百年也是五万两银子。你先祖夫妇距今几百年了?肖慕?咱们收凤将军二十万两银子亏不亏?”

“咳咳!”肖慕被口水呛到了,看着身边一提银子就眼睛发亮的小人儿哭笑不得:“肖氏世代口授相传,冰玉莲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凡为国为民者保全大义者,分文不取。”

艰难地咽一口口水,萧轻灵一阵牙疼,那什么肖氏先祖穿越过来绝对是个没挨过饿的主儿。

“咱们少要点……”

“凤将军为人耿直战功赫赫,乃是盛轩王朝的中流砥柱!”

“这个我知道!可是快病死的是他兄长,又不是他?再说,凤将军也不缺银子,我们就……”

“嗯?”

萧轻灵赶紧正襟威严:“先祖教训得是,医者父母心,当以仁孝治天下!”

嗬哟!早知道攀了这亲什么好处都捞不上,她何苦来呢?香味堂的核桃酥她还一口都没有吃过呢!

眼见萧轻灵精致的小脸皱成了苦瓜,肖慕终于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轻灵若是这么喜欢银子,日后我赚的银子都给你便是。”

“真的?”某人顿时两眼放光,眼珠一转,笑眯眯道:“这样吧,肖慕,我给你当管家婆好了。咱们就从今天开始吧?等回去后,你就把凤将军这次送你的谢礼先交给我吧?”

“嗯!”心头一漾,避开她灿若星辰的眼眸,肖慕重重点头:“那些谢礼,本就是你赚的。”

傻轻灵,你可知管家婆是什么意思吗?

又参观许久,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关闭洞门,携了冰玉莲下山。

经过这一夜,天都蒙蒙亮了,路上已有稀稀疏疏的行人。

肖慕环顾一下四周,放慢马速问:“轻灵?你一个人进城害不害怕?”

愣怔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白天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她一个未嫁的姑娘,这般和陌生男子共乘一骑彻夜不归,便是不被别人用口水淹死,估计也会被王氏寻了借口打死。肖慕果然是个坦荡如水的正人君子。

“当然不怕!”摇晃一下肖慕的手臂,萧轻灵吞吞吐吐道:“不过肖慕,你先停下让我下去一下。”

肖慕蹙眉:“做甚?”

萧轻灵煞有介事:“人有三急啦!”

流云般的男子身子一僵,险些从马背上掉下去。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如此没皮没脸的话也能大大咧咧说出来,偏偏她还说的神情自然言辞凿凿,就好像是在说吃饭更衣那么简单,让他连句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

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心绪调整好,肖慕打算翻身下马。

才揪牢缰绳,萧轻灵已灵活地钻过他的臂弯早他一步跳下马背:“我解决三急你下马做甚?难不成你还打算替我放哨?”

肖慕的身子立时僵住。

冲目瞪口呆的肖慕做个鬼脸,萧轻灵突然敛了笑朗声道:“肖慕!凤将军的哥哥还在等着你救命,大丈夫不拘小节,四条腿总比两条腿跑得快,你前面先走,我有时间自会到积善堂来寻你!”

话音未落,猛地一拽马尾巴,马儿受到惊吓,登时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待肖慕回过神来将马儿停下,只剩扬起的尘土容在晨曦之中,却哪里还有那个纤细娇俏的身影?

垂眸默了半响,唇角一弯,肖慕自言自语道:“轻灵?我不做你哥哥如何?”

……

一送走肖慕萧轻灵就后悔了,她是不是太冲动了点儿?就算要让肖慕先走,好歹也到城门口啊?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要走到何时才能走回去?

所以说人不能冲动,一冲动就容易犯错误,爱打抱不平的人脑筋肯定没发育完全。

在路边揪了跟野草叼在嘴里,萧轻灵无奈地掸掸衣衫往城门走去。

才走了不到二百米,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萧五小姐与陌生男子相携踏轻夜不归宿,难道到现在还未过瘾?”

一听见这个声音萧轻灵的头皮就有点发麻,转头,果然,晨曦中,红衣男子骑着一匹火红的骏马正如浴火而来的太阳神般缓步走来。萧轻灵顿时有种踩到臭狗屎甩都甩不掉的脱力感。

做了个深呼吸,萧轻灵继续往前走,完全把他当空气。

男人掩在面具下的脸色虽瞧不清楚,眼眸却猛地一暗,杀气暴涨,下一秒,一人一马已挡在了萧轻灵前面:“萧轻灵!我在和你说话!”

微微轻叹,她就知道躲不过去,遇到这种透明胶式的妖孽,只能说她生不逢时。

“让开!”声音出口,冷彻心扉。

“你昨晚对他也是这般说话?”

那个,有毛病吧?她对谁说话用什么态度跟他有一毛钱关系么?

“好狗不挡道,我说让开!”

封少眸中的寒冰终于乍裂,这个该死的女人整夜对着陌生男子笑意研研,对他却如同臭狗屎一般,她倒是有没有廉耻之心?

昨晚,他比平时更需要她,所以,潜入萧府后他根本没有像往常那样撬门进去,而是直接破窗而入。

可是,床上却躺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小丫鬟,他在暴怒下,险些将那丫鬟打死。若不是凤栖留下线索,他怎会知道她与其他男人相携出城去了?追寻到那一地死马处,她可知他是什么心情?他是不是该将这个不知廉耻又没心没肺的死女人狠狠揍一顿?他的抱枕,岂能被别人觊觎?

“淫当不堪,不知廉耻,难怪沈明轩不要你!”

我勒个去!见过嘴贱的,没见过嘴这么贱的。

“你谁啊?咱们认识吗?赶紧回家清醒清醒去,神经搭错了吧你?”

“再说一遍?”尽管大半个面孔隐在面具之下,紧抿的薄唇和倒竖的剑眉依然传递出阵阵杀气,“你给我再说一遍。”

“说就说,怕你啊?你又不是我老爹,凭什么……”话

未说完,腰上一紧,双脚已离地腾空,眼前一花,顿时天旋地转,漫天的尘土扑面而来。

“就凭这个!”冷冽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怒意。

就知道一遇到这瘟神就要倒霉,但她没有主动去招惹他好不好?这不是莫名其妙么?

萧轻灵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自己又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貌似从第一次见面,就是他空降而来,又空降而去,虽说被黑衣帮追杀他救过她,但那也是他自己上赶着来的,她从来没有向他求助过好不好?

而且,满共他们才见过两次面,都是在同一天,说起来她见凤栖的次数都比这厮多,可这狗屎为什么踩上就甩不下来了呢?

她现在的情形很惨,是真的很惨。

封少的坐骑乃是一匹罕见的赤兔马,浑身火红没有一根杂毛,高大健硕丰神俊朗,不知道比昨晚肖慕加血的那匹马强多少倍。

若是骑在这样的马上踏轻,自然是再美不过了,可是若大头朝下地趴在这样一匹赤兔马背上一路颠簸,那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酷刑了。

光是这样颠颠倒还算了,问题是古时候没有柏油路,赤兔马扬蹄飞奔,满天的尘土跟龙卷风似的,就连脖子里都浸满了沙尘。

“疯子!咳咳!不行了,喘不上气了,颠死我了,你赶快把我放下来!”

“还能说话,暂时死不了!”

噢!妖孽就是妖孽,我叫你大爷,叫你爷爷行不行?

“疯子……”

冰冷的声音:“再叫一遍?”

“疯,封少?我和你无冤无仇,又不认识,你干吗老缠着我不放?冤有头债有主,我现在跟沈明轩没任何关系,你要报仇只管去找萧云灵报,能不能放过我哈?我不过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萧府庶女,没权没势的,你……”

“聒噪!”硬邦邦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冷哼,登时将萧轻灵下面的话都给哼没了。

真的不行了,先不说她一夜没睡腹中饥肠辘辘地趴在马背上颠簸,就算这么大头朝地地吊一会儿,只怕也会脑充血。如今连惊带吓的,还要绞尽脑汁浪费口舌,没多久,萧轻灵便觉视线渐渐模糊充血,思维也变得游移,原本紧紧揪着封少裤腿的手也不由自主松开了。

敏感地察觉到腿上一松,下一秒,即将昏死过去的小女人已被封少捞起来箍进了怀里。

满嘴血腥,迷迷糊糊扑进一人的怀里,萧轻灵下意识地揪住了对方的衣襟。

这是个陌生又熟悉的怀抱,冷冽的淡雅幽香混合着霸道浓郁的男子气息莫名让她心安,却又十分委屈。

下意识地将脑袋往他怀里扎得更深一点,轻声呢喃道:“是你呀!”

封少身子一僵,双臂猛地一收。

怀中的人儿极其应景地闷哼一声,哼过之后,却又道:“疯子欺负我,你帮我揍他!”言语出口,已带着浓浓的鼻音。

冰冷坚硬的心像是突然被猫儿的爪子轻挠了一下,立刻塌陷下去一角。

垂眸看去,怀中的人儿无比狼狈,再也没有之前与他斗嘴时的尖锐与犀利,柔柔弱弱地蜷缩着,那么小小的一团,无助而孤独,瞧得人整颗心都要化了。

就是这样一个莫名其妙又奸诈狡猾的女人,白天用丑陋的易容伪装自己,用最锋利的言辞和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思维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在深夜,在睡着之后,每每都会露出这样柔顺脆弱的一面,如同失去母亲的幼兽,让人不知不觉就想将她搂进怀里。

她不过是一颗弃子,已不具备任何利用的价值。可是,得知别的男人窥破了她的真容,得知她与别的男人深夜出城夜不归宿,他却依然觉得不开心,甚至,怒火中烧。

面具下的眼眸一点点暗沉下去,她真是该死!

大手伸出,原本想揪住她的后领将她扯开,却鬼使神差地抚上了她的后背。

后背上传来阵阵暖流,就像小时候过年妈妈酿制的米酒,喝下去整颗心都是暖洋洋的。脏兮兮的小脸眷恋地在男人怀里蹭了蹭,猫儿一般温顺,唇角一弯,萧轻灵睡得愈发沉了。

看着被蹭脏的胸口,封少厌恶地频频皱皱眉,这个死女人,居然拿他的衣裳当擦脸布。环视四周,调整了方向疾驰而去……

扑通一声,冰凉的寒意袭来,瞌睡瞬间被赶走。睁开眼睛,萧轻灵大骇,想都不想便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尖叫起来。

还能不能更惊悚一点?她这是遇到了个地地道道的神经病啊!噢!苍天,大地,赶紧让雷劈死这个男人吧?

“闭嘴!你太脏了!”

“尼玛!太脏了又怎样?”

刚骂出口,一只大手已掬了捧水狠狠揉到了她的脸上。继而,劈头盖脸的水喷将下来,萧轻灵几乎要窒息而亡。

呜呜!太欺负人了呀!她的体能很好,长跑、短跑、爬高上低、打篮球都不怕,唯独不会游泳。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带她来野外洗鸳鸯浴,洗鸳鸯浴就洗鸳鸯浴吧,能不能找个诗情画意点的地方?这里可是天眼湖哦!

要说这天眼湖,当成旅游胜地观观光当真不错,可是洗鸳鸯浴,该死的妖孽,这般跳下来,他们要怎么上去?

嗬哟!这个澡盆子太大,她没福享用好不好?这不是在洗鸳鸯浴,这是在自杀!

天眼湖依山而建,四面皆是笔直的悬崖峭壁,只在山腰处搭建了几条由铁索木板桥连接而成的窄窄栈道。百花盛开之时,虽有游人前来踏轻,也多是站在山顶观望游览,便是下到铁索桥上的人都极少。可是现在,妖孽居然抱着她直接跳进了天眼湖湖心。那个,他用游标卡尺量过么?怎么这么准就落在湖心了?

“我,我……”话未出口,便惊觉妖孽是光着上身的。

该死!这厮什么时候脱光的呀?不管,抱紧点,反正不能让自己淹死。

“撒手!”

“不撒!”

“我叫你撒手!”

“就不撒!”吸吸冻得快要没知觉的鼻子,萧轻灵索性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他的肩窝里,委屈又赖皮道:“好冷!不管,你把我弄下来,你就得负责!”

看着八爪鱼一般牢牢盘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封少一头黑线。

这个死女人可不可以更白痴一点,她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什么叫廉耻?若是他身上有个洞,她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整个都塞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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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做王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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