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苦笑一下,终于伸手将萧轻灵重新揽进怀里紧紧抱住,沈墨白的嘴唇轻轻印在她的头顶:“小坏蛋,你可知这样下去,我会吓死你吗?”

余光扫到夜幕中那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再也没有犹豫,抱起她纵身一跃,二人便向天眼湖中坠去。

萧轻灵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在迷药的怂恿下屈服于她的本能。

她隐隐察觉到沈墨白在抗拒什么,就如同她一样,仿佛冰火两重天,他们都在其间苦苦挣扎,却又无力摆脱。

她很明白自己这般主动下很快会发生什么,但她不悔。其实,从她嫁入智亲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爱不爱这个男人,但此刻,她愿意借助药物的作用将自己献给他。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清醒过来之后,她还有没有这个勇气。

没错,她认出他来了,她想,她知道他是谁。

所以,在屈从于本能的同时,萧轻灵亦想试探,她想知道,沈墨白究竟在抗拒什么,在害怕什么。因为曾经的他,太热情,太热情。

铺天盖地的水向萧轻灵袭来,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快被淹死了。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解救自己的办法,重新堵住了沈墨白的嘴巴。

现在的她虽然神志不清,虽然玉火焚身,但她却知道,先前沈墨白给她度过气。既然她吻他吻到快要将自己憋死他都能度气给她,那她快被淹死时,沈墨白是不是也会给她度气?

萧轻灵没有必胜的把握,选择这么做的时候她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如同飞蛾扑火,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

沈墨白有点吃惊地被她再次吻住,他当然知道先前她的主动乃是药物所致,虽然他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给她输过了真气,但他亦知道这种迷药有多么霸道。

可这是天眼湖,以往每次发作,只要跳入天眼湖将自己完全泡进冰冷的湖水里,他身上所有的燥热和不安分的危险都会被压制下去。多少年来,他已然习惯,已然毫无条件地信赖了天眼湖。

然,这个小女人在做甚?她是想将自己淹死吗?

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将她的脸托出水面,嘴里的一口真气已度入萧轻灵的口中。

沈墨白只是凭借着本能这么做的,所以他没有看见这一刻萧轻灵眼眸中带着绝望的算计。

便是他为了救她的这一点点疏忽,他的身体已完全向她打开,没有丝毫防备。所以,当沈墨白明白过来时,他已被萧轻灵剥了个精光。

而萧轻灵,虽然衣裳在身,但因着是夏天,穿得异常单薄,所以湿身的她几乎毫无间隙地与赤果果的沈墨白紧紧相贴。

目光一窒,沈墨白的眼眸中终于浮上一层压抑的玉望,双手如同着了魔般颤抖地停留在萧轻灵的后背上。

光滑如婴儿般的肌肤在水波的动感下让他感到一阵阵战栗,有什么即将破体而出,压都压不住。

猛地仰首,对着月亮发出狼一般的哀嚎,再低头时,沈墨白的眸子里猩红一片。

对不起,爹爹,墨白食言了。

墨白以前从不信命,可是现在,墨白觉得,有些事情,乃是命中注定。这个女人,是墨白的妻,是墨白想一生一世守护的人。

墨白,现在就想要她。

狠狠俯下头去攫住萧轻灵的唇,沈墨白像野兽一般啃咬住她,比她之前的啃咬更加粗暴,更加狂乱。

他的身体越来越烫,仿佛要将冰冷的湖水煮沸,亦要将萧轻灵完全融化。

刻意地忽略浮力,他带着她,如同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连体婴儿,向天眼湖底沉下去,再沉下去。

死死盯着沈墨白变幻莫测的眼睛,萧轻灵觉得她已经抓住了什么,她的心如同跌入万丈深渊,如同她和他的身体一般,一点点沉下去,再也找不到方向。

萧轻灵突然后悔了,也许,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也许,他是迫不得已的。她不该借着迷药的作用逼迫他不是吗?

心疼他,还是心疼他,但萧轻灵觉得很痛。

即便真的心疼沈墨白,她也还是个正常人。此时的沈墨白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不再是那个淡得如风般纤尘不染的男人,已完完全全地化身成了狰狞的海妖。

他的手臂如同钢筋般箍着她,他粗糙的手指和尖利的指甲在一点点撕裂她。他的唇不仅仅在亲吻她啃咬她,他还在吸她的血,便是在沉寂的湖水中,萧轻灵依然能听见沈墨白的吞咽声。

她的衣衫早已被他撕碎,此时的她和他,真正肌肤相贴毫无间隙,但,萧轻灵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她觉得她的身体也要被沈墨白撕碎了。

手掌徒劳地在湖水中空抓了几下,萧轻灵意识到她快死了,快要死在沈墨白野兽般的掠夺下。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萧,让刑警队的队员们知道她为了爱情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不知道她会不会被那帮屌丝轻年们用口水淹死。

许是察觉到她停止了挣扎,沈墨白的动作顿了一下,嘴唇并未离开她,但却伸出一只手抚摸了一下她的手臂。

电光火石间,萧轻灵突然抓住了一丝希望。

如果你爱上的是一只危险的猎豹,而不是一只猫咪,你就得做好被他咬死的心理准备,就像《暮色》中的贝拉,明知道爱上爱德华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

萧轻灵不愿做被动的贝拉,她要找到一种折中的办法,既能与她的爱德华长相厮守,还不能在与他的亲昵中被他咬死。

所以,在沈墨白的大手即将离开时,她突然纠缠上去牢牢地抓住了他粗糙的手。她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这只手上,将沈墨白的手掌一点点打开,用自己小小的手掌贴住他,然后找到他的指缝,让自己的手指一点点穿插过去,紧紧握住。十指相扣,就像之前她与他的每一次一样。

果然,沈墨白的身子一僵,随之便抖起来,然后他越抖越快,越抖越厉害,四周的湖水都因他的抖动沸腾起来。

就在萧轻灵拼尽全力想要抱住他时,沈墨白突然一把扯下她丢了出去。如同逃离洪水猛兽般,他迅速离开她向水面浮上去。

呵!他醒悟了吗?理智恢复了吗?所以,他又做回了逃兵吗?可是,他就这样丢开了她,如同丢掉一块用旧的破抹布。难道他不知道她不会游泳吗?

若是早知道沈墨白会来这么一手,萧轻灵先前一定会用腰带把他俩的腿绑在一起。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沈墨白越游越快,眨眼间便成了水中的一个小黑点。而萧轻灵,向着他相反的方向继续沉下去,仿佛要沉到地球的另一面。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奇迹吗?冰冷的湖水,刺痛的眼睛,萧轻灵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流泪。但她依然死死盯着沈墨白消失的方向,她要看着他,即便沉入地狱,她也要记住他的模样。

忽然,眼前一花,尚未反应过来,嘴唇已被含住,一口清凉的气体度入她的口中,瞬间缓解了肺的憋胀。腰上一紧,已重新被揽入宽大结实的怀抱。

萧轻灵的眼睛瞪得很大,虽然水里的能见度不好,又是在晚上,但她还是能看见沈墨白眼睛里的心疼和惊惧。

此时的沈墨白,没了之前的狂躁和戾气,亦没了平日里的从容和淡定。他和她近在咫尺,像两个共同孕育在母体中的胎儿,彼此依存,相互信赖,或者,他给予她的更多。

他的五官在湖水中变得异常柔和,如同纯净的水晶,梦幻而又飘渺,将她的整颗心都揪得生痛。

萧轻灵突然笑了,她知道她赢了,在最后一刻,她重新赢得了这个男人的心。

不过几秒钟,沈墨白便带着她重新浮出了水面,但他的唇,却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迅速离开了她。

他的眸中已不见任何波动,面上依然是平素她感觉到的冷漠,甚至,比平时更加冷漠,“本王送你回去!”

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萧轻灵以为自己听错了。明明他返回来救她了,明明他在心疼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缓一些,萧轻灵道:“我中了迷药!”

“在天眼湖中浸泡了这么久,什么样的迷药都失灵了。若王妃连剩下的这点药力都抗不过去,那便随便找个男人替你解药吧!”

他让她随便找个男人替她解药?这是他该说出的话吗?

萧轻灵不相信沈墨白感觉不到,她的试探那样明显,他若不懂,为何不让她说出来?他若感觉不到,为何会那般忘形地亲吻她?为何又不顾一切地返回来救她?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原因,他就要放弃她?

抱着她跃出水面,这回,没有在铁索桥上停留,直接纵身跃上山顶。将她放下来,一件湿漉漉的衣衫扔在了萧轻灵脚边,“走吧!本王带你回府!”

“沈墨白……”

“你不愿随本王回去也行,自己走,或者,不用再回去了!”

不用再回去了?他是什么意思?

“你要休了我?”吃惊地看着他,萧轻灵的眸子里全是不敢置信。

“这不是王妃一直想要的吗?”转过身,沈墨白不再看她。

他赤果的身体在月光下那样挺拔诱人,可是,此时看在萧轻灵眼里,只觉冷彻心扉。

这个男人在瞬间从爆发的野兽变成了逃兵,又在瞬间将自己包裹成了套子里的人,他为自己的心筑建了一堵坚固的墙,将她隔离在了墙的那一面。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沈墨白?你看着我!”

根本不在意萧轻灵的话,亦不在意她同样赤果着狼狈地站在他的身后,径自穿好中衣,沈墨白头都不回道:“是嫌本王的衣裳脏吗?你可以不穿。不过,你的衣裳都留在天眼湖里了,无法再穿了。”

“沈墨白!”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精瘦的腰,萧轻灵脱口道:“你在怕什么?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你明明就是……”

“本王就是智亲王,是沈墨白,不是王妃以为的任何人!”

“你撒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试图掰开她抱在他腰间的手臂,只是,萧轻灵抱得甚紧,喀拉一声,她左手的小指指骨被他掰断了,痛得她闷哼一声,但她依然没有松开他。

沈墨白僵住,半响,终于放弃,任由她抱着,他的声音依然冰凉刺骨:“虽是夏天,夜风依然很凉。王妃若还想留在智亲王府,最好不要将自己冻病了,更不要让自己成为残废!”

然而,萧轻灵却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低声喃喃道:“凤栖曾经让我替他的兄长看过病,他的兄长,我一共见过两……”

“萧轻灵!”炸雷般的怒喝登时将萧轻灵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叫沈墨白。莫白莫白,沈墨白这一生一世都不能染指白氏之女,这是我在父亲灵前许下的重誓,你可懂了?”

墨白,莫白,爹爹将你更名为墨白,就是要提醒你,这一生一世,你绝不许染指白氏之女,你可记住了?

墨白记住了,可,墨白做不到。但墨白依然愿意遵守这个誓言,只因,墨白舍不得伤害她。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就因为当年娘亲和沈擎苍的爱情,就因为娘亲使智亲王府一夜之间从昌盛走向衰亡,所以,她便要替娘亲偿还欠下他们智亲王府的债是吗?这真的是沈墨白的心里话?她不相信。

“撒谎!”不再惊慌,萧轻灵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静:“沈墨白你在撒谎!”

“本王……”

“你就是在撒谎,你父亲的遗愿和你的重誓早就被你打破,你只是不敢承认你爱我,只是不敢承认你就是我爱的那个人!”

你只是不敢承认你爱我,只是不敢承认你就是我爱的那个人!沈墨白登时石化。

他知道她很聪明,从第一次见到她识破她在戏耍沈明轩时起,他就知道她很聪明,他亦知道她很坚定,近似于固执的坚定,但他依然没想到她如此聪明,如此坚定。他更没想到她会将他的心思猜得如此准确。她知道他爱她,她竟然知道他爱她。

没错,他当然爱她,否则,明明立下那样的重誓,他怎么还会娶她?明知道他要不起她,明知道他配不上她,但他就是不愿意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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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做王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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