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血浓于水,是会真的流血
对于亲戚这种不知道该是褒贬的概念里,学术定义上是带有血缘关系的人。从多方面来看,这种血缘关系的限定,所带来的社会伦理关系要复杂很多。
蒋征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些亲戚是怎么回事,不论什么事情都来插手,好像这个世界都没有他们不敢管的事情一样。但凡是家里有事都想着能有个亲戚来帮忙,家里面也能够比较好的周转开。
不论是钱还是人力,都能得到支援,尤其是在婚、丧、嫁、娶、病、急、等很多事情方面,都希望亲戚们能多少在关键的时候能帮一下。不需要出多少钱,但是在需要人力的时候能帮忙出个力。
想法都是单方面的,别有自作多情的嫌疑。现实是那些亲戚,遇到事情大家都会选择避开,不论是直系或者旁系。口头禅便是:
“管我什么事,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遇到有便宜可以占的时候,又变成了:
“这个事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好像不论什么都是这帮子亲戚有道理,松猫在旁边嘀咕了很久都没走,陆续又来了几个亲戚,似乎这几年蒋道德在家里和这些亲戚走得比较近。
“道德了?”
“晓得咯,我来了半天都没看到起。”
松猫说着,蒋征和松猫都在蒋道德家的客厅呆着。来人是幺舅奶奶家的大儿子,松猫嘀嘀咕咕的和蒋征说了半天,中途被人打岔。
“我说是来找他看哈子我家那个电,屋头灯泡都烧了。”
“那个,我还不是晓不得。”
“小征哪哈回来的。”
两个长辈说话到一半,就把话题转到了蒋征这边。蒋征听人问候自己,说道:
“昨天到的!”
“年都过完了,你还回家来整廊子,不就在外边。回来有廊子意思!存了好多钱了嘛!”
蒋征对于这种问候不太感兴趣,说是问候,不如说是来阴阳怪气搞事情的。
“没存得钱。”
“没存得钱!!那你出去整廊子了?出门两年多存不到钱回家。”
钱?自己一回来,自己直系的亲属都没说钱,这些个亲戚倒是勤快很,一到就忙问赚了多少,自己读书的时候又不见这些亲戚来问问学费够不够差多少钱之类的。
“是没存钱!怎么了?我钱都读书了!在上海报名自考本科了,有意见没有?”
“儿咯,老辈子和你讲话,你就这种样子?”
“讲话?一来就问我赚到钱没有,我没钱读书又不见那个来问哈子!”
“问不得安,关心你都不行了说。”
蒋征还这没见过这么关心人的亲戚。在一旁不说话了。这边局面正僵着了,蒋道德就从外边回来了,蒋征今天到家都没见到蒋荣,不知道这个小子去那了。
“哟,你两个那子过来的!”
“来你家玩们不是,等你半天了,你去那点去了。”
“那点哦,我去我老庆家来,他那点讲说是有点活路要做,喊我去看哈子。”
“这个小征哦,我问他存了好多钱,就不高兴了。整个他拿钱去读书了,问我要咋个,儿咯他读书没得钱管我廊子事情,问哈子还得罪人了。”
见这边人都差不多了,蒋征自己索性就上楼去了。在蒋道德家里,蒋征就住在二楼的客厅里面,也就是蒋征当年回家养病睡的地方。
楼下三个人倒是说得欢愉,有嘲讽什么小辈不行了,读书读到狗肚子里面之类的,蒋征在楼上还是能听见的,这些劳什子的亲戚,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自己年轻的时候被折腾没了前途,现在又来折腾小的,就怕别人过得比自己好一般。
事情也就是蒋征回家这几天的一些插曲,说好7天的假期被蒋征钻空子弄到了9天,不用说是得罪厂里的领导了。不过也不存在多大的事情,人员来来往往的,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做事的时候有人,基本就可以了。最多是违反规矩的人回来之后多被念叨几句而已。
亲戚这事情,算是血浓于水的。可终究还是以见血为下场更为常见一些,不信不用打听十里八乡这么夸张,但凡是有人有亲戚的地方,只消附近转悠个3到5分钟,关注一下周围人家的八卦,就会全然知晓。可惜没有人开悟而已,以至于人家才会以“人是个近视眼也是远视眼。”的话出名。
说起来也算不上多大的事情,仅仅是说了别人不愿意说的实话。
2017年正月十五是阳历的2月11号,算上9天的时间,蒋征实际上该是到20月20号上班才是,但是实际上是7天的假期是不包括周末的,也就是上班时间的7天,带薪休假,都是基本工资。这一年昌硕的基本底薪是2350块钱。毕竟上海最低薪资要求便是2250块了,这么大一个工厂也不好贴着人家政策规定的最低薪资来,多少显得有些丢人。
因此蒋征就需要在2月22号这天去上班,不巧的是春运这事情,不是单一的指人从外地回来过年,这年后还是要回去工作的。不然这沿海城市就该荒芜了,大量的农民工才是沿海城市的主流。
尤其是过了农历的正月十五之后,这返会工作的人潮也不可小觑。结果就是蒋征买不到车票,连站票都不行。
不论自己提前都少天看,都是这样子。后推迟了4天还是没有车票。大巴车火车票都是一个样子。
话说这蒋荣到家之后并没有听蒋征的话,拿一些钱给蒋爷爷蒋奶奶过年,自己装着一个月半月的工资,大概也有小6000出头,带着一张6000的信用卡。好家伙自己一个人就花着。
蒋征到家呆着就问了蒋荣这个事情,结果这小子蒙头不说话,事先蒋征就问了自己爷爷奶奶,结果都说没有见到蒋荣给什么钱,自己一天就出去玩,很少在家之类的。
蒋荣就被蒋征抓着问了话,问了也白问,只知道钱都花了,至于花到那去了,这小子自己都说不上来。反正是一天好几个人跟着一起玩,出入的地方便是鲁镇的网吧,烧烤店之类的,又或者买着什么到谁家弄着吃。
蒋荣自己说不上来去处,蒋征也不会知道。回头就打电话给领导,希望再请几天假,火车票不太好买。组长说管不了这个事情,旷工三天就算是自离了,从自离的那天开始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去办理离职。中间耽误的时间可是不少。
组长说没办法,让蒋征自己去找科长请假,蒋征没办法,联系还在工厂上班的那些朋友,总算是要到了科长的电话,几番沟通之下,才算是请到了假。出发的时间就延后了3天。原本该是22号就要上班的,愣是弄到了27号才开始上班,毕竟请假的时间和周末是不能混合计算的。
到家的几天很是窝心,虽然是回家了,结果实际的感受便是还不如不回家去。等到27号这天蒋征才到上海,当天晚上是要上班的,他们这边被转成了夜班,算是比较符合蒋征心意的,蒋征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上夜班,大致还是高中的那几年已经养成了夜猫子的习惯。
白天学校上课,晚上酒吧上班,都要到凌晨3点左右才会睡着,一直到7点又起来上学。身体有了固定的记忆,并且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至于生病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好,蒋征平时上白班的时候大部分是没有什么精神的,原因是自己躺在床上就会听见那些有的没的,时不时是几个男的说话,有时候又是几个女的说话,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可是自己住在8楼,这些人会躲在那?
蒋征也算是明白了,当年自己母亲为什么会疯掉。尤其是再回家之后,蒋征觉得自己要是呆在鲁镇这个地方被这帮人围着,早晚要被这帮人弄成那个样子,然后还要被他们抱着双手看戏,最后来句:
“管我们什么事情,鬼知道怎么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