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提议
十八驿的江湖武人大多数聚集在定郡镖局周围,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人站在内圈,时刻可以发动攻击,一窥黑天武神像的秘密。
自认实力不够的绝大多数人想着看一场精彩厮杀,等待是否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机会,至于自己会不会成为螳螂甚至蝉,他们就不怎么考虑了。
黑天武神像的传说流传久远,但真正见过黑天武神像的人可能根本不存在,大棺材中的东西即便露了面,究竟是不是真品都没人能认出来。
瀚海众多大势力围住以杜衡午为首的定郡镖局镖师,言语之中全是逼迫。
“杜前辈,事到如今,十八驿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你等插翅也难飞。更何况前辈似乎并不想走,不如现在将这具棺材打开,让我等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不是黑天武神像。
若不是,我等赔礼道歉,往后定郡镖局可以自由往来中原与瀚海,经过我等地界的时候,我等绝对视定郡镖局的人为上宾。”
“杜兄,你我都这样老了,何苦继续坚持,让我等一观黑天武神像又有何不可?
委托送镖之人本身就不怀好意,他是要杜兄死啊,明知如此,何苦还要继续扛着?反正东西已经到了瀚海,也算完成了任务。
纵然算这次失了镖,赔偿也由我等支付,不过些许银钱而已,又算什么大事?”
一言接着一言,都在劝说杜衡午让开道路,让众人一观运送的物品是否是黑天武神像。
杜衡午是打磨数十年的宗师,一身实力非同小可,在场的宗师明面上虽然有两位,可是他们不想和同等境界的人死战。
因为结果难料,纵然不会就此战败身死,受些伤也是他们不愿接受的事情。
对于宗师高手来说,受伤的代价很可能是寿命受损,所以过了热血年月的宗师,非万不得已或者有万全把握的时候,他们都信奉能不动手就绝对不动手的准则。
“诸位无需多言,我不知道押送的是什么,也不用知晓,只需要一直往西走到瀚海边境就够了。想让我将它取出让你等一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定郡镖局在中原虽然算不得第一镖局,但不论如何也有近百年的历史,立身就一个守规矩,如何会自断根基。
在此,我唯有一死!”
杜衡午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其他的言语已经没有意义,但这时一名蓝袍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到双方对峙的边缘。
“看来杜前辈已经将自己卖出了一个好价钱,能让宗师高手去死,并做到这种程度,还真是非同小可。我虽对黑天武神像有些兴趣,但更想知道驱使杜前辈的人是谁,他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杜前辈运送的东西的确是黑天武神像,那人必定知道黑天武神像不可能送到瀚海的西方边界,可是他依然让黑天武神像进入了瀚海。这大概是阳谋,纵然我等明知黑天武神像之中极大可能不存在所谓的宝藏和其他东西,但它还是让瀚海众势力不得不出手抢夺。
在阳谋之下,隐藏的阴谋是什么,这才值得深思。
在中原混不下去的人最后都流落到了瀚海,如今又见杜前辈的遭遇,可见中原的确不好讨生活,我真是恐惧某一天这里也被真正的中原人所统治。
那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必须做到这一步的杜前辈,你可曾想过一个问题,你今日做到了你背后之人让你必须做到的程度,豁出命保住黑天武神像,但必然得罪整个瀚海。
这样的结果是定郡镖局可以承受的吗?定郡确实在瀚海的万里之外,可若是真正激怒了我等,只需要一两个宗师,神不知鬼不觉的赶到定郡,只需要短短一刻钟,定郡镖局便是鸡犬不留的下场。
或许定郡镖局还能留下一点血脉,但到了那个时候,定郡镖局还在吗?杜前辈所坚持的底线,你的守规矩还有意义吗?”
蓝袍男子笑容不改,若非背负一柄重剑,手持折扇的他绝对更像温润如玉,学富五车的翩翩公子。
但说出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一刀刀捅在杜衡午的心上,纵然杜衡午是宗师高手,天下间有名的武人,他却有种手脚发软站立不稳的感觉。
没错,杜衡午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委托这趟镖的那人,但真将瀚海的势力得罪死了,自己死在这里,没有宗师坐镇定郡镖局必定经不起风浪,被赶尽杀绝并不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委托这趟镖的人给过承诺,但没有宗师的定郡镖局已经不具有足够的分量,不要奢望太多,纵然对方守信,他能保护定郡镖局的所有人吗?
定郡镖局的一大家子如何还要吃镖局这碗饭,他们就必须去运镖。
运镖的队伍不可能只有一支,想要对付定郡镖局,截杀这些运镖队伍就可以了,这些如何去防备?
“你是谁?你想要怎样?”
杜衡午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数十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如今牵挂束缚太多,根本寻不到破局的可能。
蓝袍男子将手中折扇打开,神情多了些倨傲,笑着回答道:“后辈岳霄,见过杜前辈。”
岳霄二字一出,在场众人皆思索着,但没人听过这个名号,顿时众人低声交流,面带疑惑看着独自表演的岳霄。
“你听说过有姓岳的吗?”
“没听过,或许有这个姓吧,就算没有,改成这个姓,当一个姓的老祖宗,这个姓不就有了?”
“这倒是个路子,要不我改姓叫皇帝,往后你就得称我为皇帝老哥,皇帝老兄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皇帝老哥把女儿嫁我,让我能娶个皇帝家的姑娘,这样就更好了。”
“滚!老子不砍死你这个狗东西!”
乱哄哄闹成一团,毕竟这里人多,想要有个好秩序几乎不可能,当这些声音越来越大之后才被领头的几家压了下去。
岳霄继续说道:“至于前辈问晚辈想要怎样,晚辈倒是有点建议,晚辈感觉应该可行。
前辈接这一趟镖必然不是心甘情愿,可是如今接了,不管如何都不能砸了自家招牌。
若其中真是黑天武神像,丢了东西绝对赔不起,但如果镖局总镖头都死了,加上前辈与委托人应当有些约定,肯定无需进行赔偿,还可能得到了对方的一些承诺。
被迫接生意,被迫用命走这一趟,这是为了家人,为了镖局,如果想成全信义,又护住家人,所以前辈只有一条路。
那便是在这里自我了断,委托人想要的应当只是将东西送入瀚海,所以前辈完成了任务,同时还死了,前辈与那人的约定自然完成了。
而我会保证,也让在场的诸位保证,不会与定郡镖局为难,还可以将除了前辈以外的其他几人安全送出瀚海,前辈看这诚意足够吗?”
悲天悯人的言语中说着让对手自杀的话,听了岳霄的言语,在场的江湖人一时说不出话来,似乎岳霄的提议很有道理,似乎全是为了杜衡午考虑,好像对任何人都没有坏处。
要不试试,这个点子好像不错?
杜衡午没有生气,他只是看了看一副胜券在握的岳霄,慢悠悠的说道:“放眼天下,宗师之中我也算强手,你认为我会甘愿如此憋屈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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