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一盘大棋
不过这个地方守卫森严,是秦亦承目前防卫的重中之重,他无机可趁。
快递进不来这个庄园外围,是秦升出去取的,回来的时候交给了林萱一个稍稍有些厚的信封,看起来装了不少文件。
秦升并没有拆开查看,只是检查了一下安全之后就将信封交给林萱,也并没有留下来看她拆信,而是径直走出去站在门口守卫了。
不过林萱知道秦升已经了解了这个信封的由来,因为白卓这个人做事一向嚣张,寄过来的信封上虽然没有标明寄件人的地址,却洋洋洒洒写了很大一个英文的“白卓”。
林萱拆开信封,掉落出几张文件,还有一些照片,林萱一个没注意,便滑落下来,洋洋洒洒飘了一地。
林萱蹲下身一张张捡起,发现这些照片都是冯子祎当初找人密谋绑架林母的时候被人偷拍的,偷拍者应该就是冯子祎的心腹,所以才能将全过程都毫无遗漏的拍下来。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冯子祎的心腹,实际上却是白卓的人。
林萱一张一张捡起来翻看,再塞回信封里,最后一张飘到了沙发底下,她谢绝了佣人帮她捡起的好意,自己蹲下身,将手探进沙发下面的缝隙里将照片摸了出来。
她掸了掸上面的灰尘,一眼看去,便愣住了。
照片上正是年轻时候的冯子祎,意气风发气宇轩昂,对面还有另一个男人,在冯子祎的对面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比冯子祎看起来更加尊崇,侧脸的线条看起来非常熟悉。
秦二叔?
看着这张和秦亦承有几分相似的脸,林萱拿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指尖有些发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为什么谋害自己母亲的照片上,会出现秦二叔?
这么一叠厚厚的照片,白卓想要给她看的,怕是这一张才是重点吧?
带着震惊,她连忙用手擦了擦刚才蹭上去的灰尘,那人的脸庞更清晰了些,她才发现,并不是秦二叔。虽然侧脸相像,但仔细辨别之下便能发现有些不同。
林萱的心更加沉入了谷底,因为照片上的这个人不是秦二叔,却和秦亦承的关系更加密切,他是——秦亦承的亲生父亲。
在秦家老宅里,林萱见过不少秦父年轻时候的照片,怀着对秦亦承的爱意和对逝者的尊重,林萱看得很仔细,已经将这张脸印在了脑子里。
也正因为如此,她明白自己的判断绝没有错,照片上的人,一定是秦父。
照片的环境看上去是在一家高级会所,房间里只有两个保镖,没有其他人,这是一次极为谨慎的私下会面,他们密谋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也许就是怎么样才能天衣无缝的绑走林萱的母亲!
林萱的震惊无以复加,拿着照片深深吸了口气,才站起身来坐回沙发里,迫不及待地展开手中的文件。
令她失望的是,文件上只有冯父策划整个绑架事件的流程和安排,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有决定性的签字、手印等不可抵赖的证据。
就知道白卓没有那么好心,他到底还是留了一手。
明知道白卓给她这些东西是不安好心,但林萱还是忍不住颤抖着拿起手机,犹豫再三,拨通了昨天白卓打过来的那个号码。
这件事情带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她必须要问个明白!
电话一接通,白卓懒懒洋洋的声音便传过来:“林小姐,礼物收到了?”
林萱没有功夫跟他多废话,开门见山道:“白卓,其他的证据呢?”
冯父的签字,或是录音,总之一切能够一锤定音让冯子祎没有办法再推脱辩解的决定性证据!”
白卓笑道:“林萱,你是不是有些太不拿我当外人了?我的确一时好心想要给你一些证据,可我没有答应,会帮你到底啊。”
林萱压抑着怒气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成果你都已经拿到手了,我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大可不必这样戏耍我。”
“这怎么能算戏耍呢?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在帮你。”白卓道:“对了,比起质问我,你难道不想去质问一下你的老公吗?”
林萱心一凉,更加确信白卓给她照片就是为了挑起她和秦亦承的矛盾,但她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得不跟随白卓的节奏走下去。
她道:“你什么意思?”
白卓轻声笑道:“没什么,也就是觉得你被蒙在鼓里,太可怜了,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照片你也看到了,相信你可以分辨得出来,没有任何PS的痕迹,这可是当年的真实记录,你大可拿着这个去问问秦亦承。”
林萱道:“就算照片是真的,又能说明什么?也可能他们只是在一起商谈商业合作而已,被你别有用心的拍下来,夹进这一叠照片里来引诱我上当!”
白卓赞叹道:“你还真是心思缜密。只可惜啊,你猜错了,我没那么无聊来作假。这张照片,就是秦亦承的父亲和冯子祎一起商量绑架你母亲的计划时被拍下来的。”
他懒洋洋道:“相信你也能猜到,秦家和冯子祎合作,自然不是为了帮他消灭你母亲这么简单,秦家可是在下一盘大棋。”
林萱一时心绪复杂,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接白卓的话,只能保持沉默。
白卓道:“小心一点吧,秦家人对你,可从来就不单纯。”
林萱还想追问什么,白卓却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道:“至于你要的另外那些证据,合适的时候,我会送到你手里的。”
说罢他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一串冷漠的忙音。林萱握着电话发了会儿呆,最终无力放下手机。
她心里还有疑惑,但她也明白,再打过去白卓也不会接了。
他只会在自己想出来挑事的时候,才会再出来搅乱这一滩浑水。
林萱将脸埋在掌心里,紧紧闭上眼。这个消息带给她的撼动实在太大了,她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但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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