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砖木

第27章 砖木

素素死了,就死在自己曾经躺过的大床上。

她的面相很安祥,就象一个活了百岁的老人,在梦中安然的睡去。

她的身上没有一丝绸布,洁白细腻的皮肤泛着青春的光茫。人光溜溜的来,一丝无挂的去。就象浩瀚无垠的空中划过的一棵流星,不留下半点儿痕迹。

先是王家被烧,后是素素之死。南宫剩下的只是苦笑,无奈的笑。

杀人是门艺术,绝对是门为目地的而绞杀的艺术。谁也看不出这是暗杀,可这绝对是暗杀。一个那么向往生活的女人怎么可能去自杀?他仔细的验看了一下尸体,没有半点儿外伤。他叫来了仵作,安排他们内验。

“王夫人我有一事相求?”安排完了这一边,南宫连忙到了平安客栈。

“捕头请讲。”

“您可曾还记得书房之中那幅没有装裱字画上的诗句?”

“这个我到是影影绰绰的有点印象,但不知对不对:精无院上一片心,子飞檐下筑巢勤。卧坐青室仰天望,牛耕垅亩日月辛。好象是这么四句,究竟什么原因我也不知。”

“这是王镖头的新作?”

“我才疏学浅才也不知道。”

这时小虎站在母亲身边仰着头仔细的听着。

“孩子可曾识字?”南宫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小虎点了下头。

“你可曾见过那幅字?”

“见过,我还问父亲那是什么意思,他说这不是给你看的。”

不是给他的,当然不是给一个孩子看的,那会是给谁看的哪?南宫心里默背着那道诗,顺着大街漫无目地的闲逛着。

科尔泌罕王要接见一位捕头,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为了那五十万两金沙他不得迂尊降贵,还得见见这位神捕。

精致华丽的帐蓬,六十多岁的老人。可身体的强壮绝不亚于年轻人,精神头还象个好动的孩子。

“南宫神捕,那批金子可曾找到?”

南宫摇了摇头:“现在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数量这么大的一笔财富为什么不用官兵押运?”

“这是天朝的意思,而且镇远镖局也是他们找的。”这个回答很简单,就是将责任都推到了另一面。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运送这么一大批金子去天朝吗?”

“不能,这与你的侦察没有半点关系。”

“这件事情都有谁知道?”

“许多人,这必竟不是个小数目,得大家共同商议。”

“这次出事对你的损失很大?”

“没有,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损失。我们的协议是进了关为准,关内出事是他们的事情。”

“所以这关外你安排人护送了对么?”

“那当然,我们不是富庶的天朝。”

“入关时有交接的仪式吗?”

“没有,必竟是秘密押送,能省略的流程都免了。”

“我能见见押运的军官吗?”

南宫看到押运官的第一眼就认为蒙古这边一定不会出事的,因为砖木镇长办事一项都是特别小心谨慎。

他还是老样子,天虽然已经暖和了,身上还是穿着羊皮大衣,身边还烧着牛粪火炉,炉子烀了一锅烂烂的羊肉。有羊肉当然还有酒,有酒有肉当然也有美女,很美很美女人。

“坐!我就知道你一会过来,酒是烧刀子,怎么样,还合呼你的口味?”

南宫坐下来,他没有去端酒,而是看着那个女人,特别特别漂亮的年轻女人。

“他是我最近才娶的女人,还能入您的法眼。”

“是吗?不会是司徒郎送给你的礼物吧?”

“我就知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美女怎么称呼?”

“凤凰。”叫凤凰的姑娘很多,可真正年轻漂亮雍容华贵温文尔雅的却很少。可凤凰姑娘不但这些都有,她还没有半点儿风尘之气。就象高高在上的公主,更象一位儒雅的才女。她很会笑,笑的即灿烂却不让人觉得媚俗。

“凤凰姑娘是南方人?”

她只是点了点头。

“你到这里来到是像找她一样?”砖木这句话一点儿醋意都没有,更多的却是自豪与傲骄。

“司徒失镖一事你怎么看?”南宫喝下了一杯酒,又捞出了一块儿最肥的羊肉。

“正常,如果要是不出事儿我都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这是很愚蠢的一句话,因为不懂的人问出来是因为他真的不懂。可南宫问出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砖木的下文。

“黑衣社是个很强大的社团,这么大的一个团队要想很好的运营下去最需要的是什么?可他们刚刚焚毁了个买卖,特别特别赚钱的买卖。如果在不找地方去充血还能维持下去吗?”

“不能。”

“一定不能,所以这个时侯出现了这么大一笔钱,是不是象个饿了三天的乞丐突然见到了只烧鸡一样,奋不顾身的去抢哪?”

“一定去抢,可他们为什么不把战场设在这里?这里似乎更容易得手?”

“不能、绝对不能。这里也不富裕,当你只有一张饼能活命时,别人去拿你肯给吗?”

“不肯。”

“这是个道理,你看这锅羊肉怎么样?”

“很好。”

“如果一个人饿的实在走不动了,他来要一块儿我会不会给他?”

“会,也许你还能送他一杯酒,因为你这里还有许多。”

“我最喜欢你这种人,聪明人。”

聪明人,自己真的是聪明人,鬼才会知道:“你说赵锦在黑衣社能是个什么角色?”

“不知道,可辽东地区绝不但但只有他一个人。但凡有点名望的武林人士都是他们拉拢的对象,我这个说法绝不是危言耸听。“

“司徒郎哪?”

“不知道,人人都可怀疑,但绝不能乱怀疑。这里面的水太深,并不是你我所能驾驭的了的。”

“我看你也是?”南宫脸上带着笑,可心里却异常的沉重。

“额尔纳还好?”南宫词不知道白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一句。

“自从凤凰镇事件后我没有见过她。”

“你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砖木看着南宫词,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可他还是点了下头。

“她也是黑衣社的人?”

“你说是就是。”砖木已经累了,一个人要是累了,他的精神就会很萎靡。也许是心累了,所以他又窝在了椅子里,闭上了眼睛。

南宫词也很累,他没有那么大的椅子。可他有床,一张很大很大的床。床上还有个女人,西域的美女。蓝蓝的眼睛,婀娜的身姿,高挑的身材。

“你叫什么名字?”虽然他醉的浑身无力,可见到这么美妙的异域风情还是不自觉的问到。

“额尔纳。”

“你也叫额尔纳。”

“有什么不对吗?”额尔纳看了看南宫词:“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在我们蒙语中就是奉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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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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