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乱世出英雄

第1章 乱世出英雄

天下大势,盛极必衰,普遍规律。西汉从宣帝中兴后,一代不如一代。东汉从和帝中兴后,一个比一个拉胯,尤其是汉桓帝、汉灵帝。

公元168年,荒婬的汉桓帝累死在床上,享年三十六岁。汉桓帝虽然阅女无数,可惜小蝌蚪质量太差,竟没能孕育出一儿半女。最终皇后和国丈一合计,矮子里面拔将军,选择了皇室宗亲刘宏继承大统,称为汉灵帝,改年号建宁。

这一年幽州涿县有个八岁男孩正与几个小孩在桑树下玩摔跤游戏,由于身子薄弱,他最先被摔倒在地。众人纷纷嘲笑他耳朵大得像只猪,小男孩怒气冲冲,跳起来指着自家旁边桑树说:“你们不要得意,将来我刘备一定会坐上这样的华盖车,你们只能打牛腿!”

恰巧一个中年男子路过,听得一清二楚,急忙跑过来捂住刘备嘴,神色惊慌。他就是刘备的叔父,名叫刘子敬。刘子敬四处瞅瞅,急忙拉着刘备到了一旁,蹲下来语重心长道:“你这小娃儿,这种犯忌讳的话,谁教你说的?被人听到了,是要杀头的!”

刘备早年丧父,一直跟随母亲生活,多亏叔父照顾,所以对这个叔父还是有点敬畏的。他急忙辩解道:“叔叔,是一个道士说的!”

刘子敬一愣,回头望着大桑树,逐渐想起了一些往事。半年前有个算命道士路过涿县,曾经当着众人面指着桑树说:“这桑树高有五丈多,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车盖一样,一看就不是凡间俗物。贫道掐指一算,这家要出贵人啊!如果有女,必能嫁入富贵家;如果有男,必能封官拜爵。”

刘子敬望着桑树西北角刘备家宅,又瞅瞅眼前刘备,暗暗惊叹。刘备虽然一穷二白,但人穷志不穷,不禁令刘子敬刮目相看。

这一年沛郡谯县也有个十四岁少年,正埋头读书,手里攥着一个金玲珑。这玲珑是他祖父赠给他的,他依稀记得一些。那一年他才五岁,第一次随父亲入宫拜见祖父,却是最后一次拜见他。

那时二人进了长秋宫,被一个小太监领到附近一处斋院。两人侍立一旁等了许久,这才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咳嗽,接着一个年约六十的老者拉着他跪坐案几北面。

“阿瞒,你几岁了?”老者有气无力问。

小男孩眨着小眼睛,歪着脑袋,掰着手头算算,“禀祖父,孙儿五岁了!”

这娃娃正是曹操,他父亲是曹嵩,眼前的祖父便是大宦官曹腾,曹腾因为服侍了四位帝王,被封费亭侯,拜大长秋,执掌皇后宫中事务。

曹嵩忙跪拜,神色极为恭敬道:“孩儿拜见父亲!”

曹腾面色暗黑,咳嗽不止,宛如病入膏肓般。他一边轻咳,一边摆手道:“起来吧,嵩儿,陛下新即位,时机正好。咱家已经向陛下建言,准备将你从司隶校尉调任为大司农,执掌朝廷财赋收支。好好干,不要让咱家失望!”

大司农可是个肥差,手握国家财政大权,动动小指头,那可是几个亿的差距。曹嵩大喜,忙跪拜,“儿子一定不负父亲期望!这次儿子来不光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阿瞒。他已经五岁了,希望父亲放在心上。”

有个当官的爹就是好,五岁开始铺路,曹操赢在了起跑线啊!

曹腾叹气道:“阿瞒的事咱家一直放在心上,等过几年再说。过几年先让地方给他举个孝廉,再到京城当个郎官,仕途平步青云,不用担心。只不过咱家怕是看不到了,今后阿瞒的事就交给你了。记住,少结仇家,广交朋友,才能做棵万古松。”

曹操身为官三代,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父亲曹嵩是大宦官中常侍曹腾的养子,仗着曹腾的势,曹嵩多年为官,生财有道,实现了人生第一个目标:先赚他一个亿!

家里有钱又有势,曹操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他任性好侠,放荡不羁,不喜欢经营买卖,只喜欢舞刀弄枪。虽然结交了不少乡邻里党,却受到士人逼视,很多人都认为他没有什么才能。

几年后,瘟疫肆虐黄河两岸,其中冀州最为严重。当时的冀州地域不小,南到黄河,北到海河,西到太行山。由于朝廷救治不利,导致流民遍野,死伤无数。

这一年巨鹿有个男子手拿九节杖,穿着道袍,四处行医治病。他设坛祭拜,手里捏着符印,口里念念有词,随后烧了符印,待符印刚烧一半时,将符印丢入药汤碗中,然后指着药汤碗说:“贫道叫张角,精通医术,是专程为你们驱邪避灾的。如果你们肯喝下这神水,保管药到病除,百病不侵!”

一开始大家都半信半疑,没人敢上前。这时人群中出来一人,同样身穿道袍,手拿竹杖,竹杖上绑一块破布,破布上写着“天机算”。他比张角稍微矮小,面黑如炭,长着一双鼠目。

男子冷眼瞅着张角,将手中竹杖往地上一插,笑道:“都说同行是冤家,听说张兄在隔壁县算卦很准,精通神鬼术,贫道特来领教!”

众人纷纷好奇,有的抱胸观看,有的私下议论。

张角扫了一眼众人,大笑道:“不知道这位道兄贵姓?要比什么?”

“免贵姓包。你我都是道人,自然比试谁的道术高。”

“怎么个比法?”

“你算一卦,我算一卦,比谁的准,怎么样?”

“在哪里比?”

“当然是当着大伙的面比,也让大家看看,谁有真道术,谁是假道士。”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都想看看两人道术谁高谁低。这时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粗犷男子突然高声喊:“光看比试有什么乐趣?我出十万钱,赌包道长必胜!有没有人敢跟我睹?”男子身材魁梧,肩上背着箭囊,手里握着三叉矛,腰上别着短刀。

众人一听十万钱,纷纷下注,有的买张角赢,有的买包道长胜。十万钱可不得了,足够买两三座普通房屋。

张角见眼前男子气度不凡,笑问:“这位小哥是个打猎的吧?不知道尊姓大名?”

“俺姓梁,叫梁璋,是附近的猎户。”

“好!那就请这位梁兄弟当个判官,怎么样?”

包道长点头同意,梁璋自然不好推脱。

张角回头问:“道兄,比什么?”

包道长指着梁璋道:“张道兄请算一算这位梁兄弟有几个子女,贫道算一算他父母还在不在。请这位梁兄弟把谜底写下来,自己藏好。”

梁璋拔出短刀,在附近一株树上刻下谜底。张角双目紧闭,两指点在额头中间,慢慢移开。包道长也抬起两指,两指遮住一只眼,另一只眼死死盯着梁璋。众人饶有兴趣,一边瞅着谜底,一边瞅着二人。

包道长大笑,“这位梁兄弟父母双亡。”梁璋一惊,回头望着众人,众人更是大惊。包道长捋着一撮小胡须,得意地一瞥张角。

张角慢慢睁开眼,叹气道:“这位包道兄膝下无子女,曾有两子,不幸早死。真是可怜人啊!你这么可怜,何必给别人算命?”众人齐齐望向包道长,只等他揭晓谜底。

包道长大怒,指着张角质问:“张角,咱们是给他算,你为什么揭我的底?你既然不讲武德,那贫道只好得罪了!”他两指遮住一只眼,怒目瞅着张角,突然冷笑一声道:“张道长膝下也无子女,堂上又无父母,家中更没有娇妻,哈哈,真是天孤星下凡,注定孤独终老!”众人纷纷惊诧,宛如听大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张角一直闭目静听,慢慢睁开眼笑道:“道兄比我还惨,三岁克死父亲,八岁克死母亲,二十三岁克死儿子,二十八岁克死妻子,真是破军星下凡,天生伤人害命。”

两人唇枪舌战,梁璋急忙劝架,“两位道长不要再争了,两位都是活神仙啊!”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张角扶起梁璋,笑道:“这位梁兄弟请起,你如果信我,喝下这碗药汤,保你瘟疫不侵,百病全消。”梁璋忙接过一饮而尽,许诺将十万钱散给众人,劝说众人相信张角。众人纷纷把张角当成活神仙,争先恐后喝下汤药,随后奔走相告,替二人扬名。

后来张角夜宿破庙,包道长尾随到破庙,梁璋又尾随包道长。张角听到庙外动静,露出一丝笑意,“二弟,你终于来了。”包道长捋着胡须笑答:“不光我来了,三弟也来了。”不多时梁璋也来了,大笑道:“大哥、二哥,事情办成了,他们都把你们当成了活神仙,哈哈……咱们是时候建立太平教了!”包道长名叫张宝,梁璋真名叫张梁,原来二人是陪着张角演了一出大戏,堪称最强拖哥。

张宝点点头,望向了张角。张角却忧心忡忡道:“天下百姓被瘟疫困扰,生死悬于一线,朝廷却不顾百姓死活,醉生梦死。这个时候咱们要一边救助百姓,一边传播《太平经》。只要百姓能明白《太平经》大义,必定人人揭竿而起,反抗朝廷暴政,拥护太平大道!”

张宝欣然同意,“大哥说得对,《太平经》是太平教的立教根本,也是开启百姓智慧的钥匙,更是反对暴政的利器,只要咱们握住了《太平经》,不愁大业不成!”

于是张角正式建立太平道,将“中黄太一”作为至尊天神。三兄弟一边四方行医,给百姓治病,一边宣传《太平经》,将书中反对剥削压迫,主张平等互爱的观点灌输给百姓,深得穷苦大众拥护。张角更自称是“大贤良师”,是上天派来的先知。张宝与张梁也纷纷自称大医,是大贤良师的辅臣。短短几年间,星星之火呈现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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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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