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苏（二）
第二天绊觉得自己很早就醒了，但一出门，就听到厨房里忙碌的声音。虽然绊觉得该去帮忙，但他真的不会做什么饭，尽管他经常都是一个人在家，但一班都是去外面吃，所以他干脆不去凑那个热闹，先去洗漱了。
当绊洗完出来后，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饭菜。
“连早饭都做了这么多啊！”绊不经感叹。
“早上好啊，绊…”幸子刚好从厨房出来，“昨晚睡的好吗？”
“恩，早上好！奶奶。”看到奶奶慈祥的笑容和一桌子的饭菜，绊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下肯定饿了吧，快吃吧…”幸子忙张罗着让绊坐下吃，“我去叫爷爷。”
说完幸子就小步跑进了他们的卧室。
“哇！”绊不经叹了声想：不知道奶奶多大了，虽然看起来有不少白发，可走起来真的很有精神，还可以一路小跑，一大早就做了这么多！绊都有些佩服她了。
长辈都没有吃，做为晚辈的他也不好先吃，于是就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好久都没有来了，虽然记得个轮廓，知道是个传统的建筑，可具体的就记不清什么了，现在看看这里，有点回到过去的感觉。
“哎呀，怎么还没吃呢？先吃就好了，毕竟昨天那么辛苦…”幸子从卧室里推着爷爷出来看到绊还没有吃东西不经说到。
“恩…”绊看到轮椅上的爷爷，爷爷在冲他笑，立刻，绊作为发自内心的回应，也笑了。
“…绊…”爷爷似乎是从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有些模糊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爷爷…”幸子听到渡泽秀全竟然清楚的说出来话，不禁哭了出来，但又怕影响气氛，很快又把眼泪抹掉了。
看到奶奶过于激动的举动，绊望向奶奶问到：“怎么了，奶奶？”
“……”被绊这样一问，幸子的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没什么…太高兴了…”
这让绊更觉的想问出究竟，他走到他们面前，跪坐了下来说：“我知道自己错了，真的很对不起您们，我来的时候一直在想，自己怎么可以做的这样差，居然…居然一次也没有主动的关心过你们，更别说为您们坐什么了…像我这样没有良心的孩子，让你们伤心也是在所难免的吧…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绊把自己心中所想的都说了出来，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总是自己的想法吧。
幸子听到绊这样说，一时脸上不只是哭是笑，秀全则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恩…”的声音，幸子也跪坐了下来，半抱住绊说：“不要这样想，爷爷和我都知道你们很忙，城市里的生活节奏快，压力大，爷爷和我都很清楚，所以只要你们过的好，我们就很开心了，爷爷和我都不想拖累你们，而且我们也知道你们心里有我们，这就够了。所以绊不要这样想自己，我刚才只是因为太感动才会哭的，你爷爷他自从去年9月份瘫痪以来，意识都是一会儿清楚，一会儿不清楚，除了面部全身都不能动，说话只能发声，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今天他居然很清楚的叫出了绊你的名字，所以…我忍不住就哭出来了。”
“……”幸子的一番话让绊吱唔不出来一个字，只觉的心头又是压抑，又感动，就是那种让人心痛的温暖，以及对自己的厌恶与失望。
“快来吃放吧，你来了就应该快快乐乐的啊，不要一到奶奶这来就变的不高兴了，好不好？”幸子露出微笑摸着绊的头说。
“恩！”绊使劲点了点头打答应，这也是他现在能做的了。
绊没有想到，这一住，就是差不多两个月……
直到两个月后爷爷去世…
下葬时，父母依旧没有来，绊哭了，倒是没有电视上演的呼天抢地，貌似冷静的缓缓的留着眼泪，心里究竟是怎样的难受，也只有绊自己心里清楚，那种不断的针刺的痛。
绊不时的回望向奶奶，他怕她会不会太过于伤心而想不开，奶奶肯定要比他伤心的多。
出乎意料的是，奶奶一直都在微笑着流泪。
那天奶奶穿的是深黑的和服，很合身，在那时，绊一直都忘不了那时的画面，因为他觉得那时的奶奶——很漂亮。
下葬后回到奶奶家，绊总觉的少了什么，这个家空荡荡的，虽然他一切都是原样，除了……走了一个人，他去了可以永远快乐的地方，绊这么告诉自己。
幸子把爷爷的遗照挂在了客厅的正中上方，看着爷爷的遗照，幸子的笑容又浮现了。
总担心奶奶这样会不会有事，不经问到：“奶奶，您没事吧…”
幸子听到后转过头看着绊很认真的回答：“没事…不用担心我，奶奶真的很好，绊，不用那么难过，说真的，我觉的这样反而好，每次我看到爷爷他痛苦的想动不能动，想说话不能说，想干什么都干不成，我都会觉得很痛苦，非常的痛苦，我只能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能替他分担，不能改变什么，而且在很多时候还会觉得很脏，很烦，很累……会对着他板着个脸，那时候想必他会更痛苦吧……所以，想到这些，就觉的离开了，反而是幸福的，在那边他就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了，就不用再烦恼难过了……”
幸子说着说着笑容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不间断的泪水。
“奶奶……”绊听完后，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说不出，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
“也许，死亡并不一定要去哀悼……死亡也可以是一件的幸福的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好好的为对方祈福呢？”绊心里产生这样一种的想法。
等到一切事都做的差不多了，绊也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回了。事到如今，绊已经无法把奶奶一个人撂在这里了，他要带奶奶一起走。
在准备走的前一天晚上，绊很恭敬的跪坐奶奶的面前，这一正式举动把幸子吓了一跳。
“奶奶，请您务必和我一起走，好吗？”绊很认真的请求到。
“噢…我还以为怎么了，不要这样正式吗，把奶奶吓了一跳…”幸子舒了口气说。
“奶奶您答应了吗？”绊没有起来的意思，他觉得这样子的话奶奶比较容易答应。
“…绊…谢谢你…”幸子又像往常一样怜爱的摸摸他的头，“奶奶要留在这里…”
“奶奶！”绊有些激动的说到：“请您不要有您拖累着我们这种想法，根部就没有那回事，奶奶，您就和我走吧，您一个人在这里肯定会很孤独的，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的……”
“不许乱说！”幸子严肃的反驳让绊顿时一愣。
看到绊错愕的表情，幸子的口吻又软了下来，解释说到：“谁说奶奶只有一个人，奶奶身边不是有你，还有你的爷爷，还有你的父母吗？奶奶怎么会孤单，怎么会难受呢？”
“切…”绊本能的发出了这样一个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语气词：像这种电视上爱讲的陈词滥调，哪里有什么实际作用，像是这样想，现实是现实，绊想到奶奶要一个人呆在这个屋子里，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
幸子听到绊不屑的声音大概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接着说：“绊，你知道吗？奶奶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包括爷爷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一直都坚信着…坚信着你们的心中都有着我们，就好像你们在我们身边一样。”
“可是，奶奶…那根本就不现实…”绊觉得这样想就是自欺欺人，不说他不来看一眼的父母了，连他自己先前也几乎没有想过爷爷奶奶啊！
“绊…”幸子改变了坐姿，跪坐在了绊的面前，“你应该知道你的爷爷曾经去中国参加过战争吧，当他再回到日本时，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唯一的兄弟也失去了联系，唯一打听到的就是那个曾经互生爱慕之情的女孩，不过回来时她早已经嫁人了，而且和她的丈夫过的很幸福，她很爱他的丈夫，所以你爷爷没有去找她。那在战场上支撑他的温暖，就是他的家人和那个女孩了，是支撑他下去的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啊！那种思念，用你爷爷的话来说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放大，到最后成活着的唯一精神信仰。当他回来不得不面对这些时，曾经痛苦了很久，直到那个女孩快要死时，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他去看望了她，并把自己的烦恼痛苦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可我心里一直都有着你啊，虽然事实是大部分时间群我是念着丈夫和孩子，但那份属于我们的记忆，一直都在我脑海里，就如同我的心一直有一片是给你的，就算外界再怎么变化，那一片还是在乎这你，尤其是当记忆再次涌出时，我就更加确定这份心意，无论是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是思念还是怀念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片一直都是你的，而你却不相信它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请相信无论何时我的心里都有着你，也许很多时间它是沉睡着的，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问题是，你相信它，接受它吗？再次，如果你相信的话，能够因为有我的那一份在你身边而不那么痛苦，而快乐一些吗？我甚至都有些奢侈的想，秀你是不是能因为它而无论遇到怎样的挫折，都不忘幸福的微笑，就像这样…’爷爷他一直忘不了那女孩说的话，更忘不了她最后示范给他的笑容，在爷爷他还没有给我讲这件事之前，曾经给我讲过想同的话，只不过他着重了一点，他说他心中有很大的一片永远都是给我的，就在他快要走之前，那么痛苦的时候，好不容易意识清楚了些，尽力的想表达的，应该就是这个吧，所以…”幸子又哭了出来，“所以…才努力的做嘴型，想说……大的一片……”
说到这里，幸子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但很快她又努力的把持住自己的情绪接着说：“所以…奶奶也是这样相信着，很久很久了…而且，绊…奶奶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无论是人，还是路，还是房屋，还是外面的天，外面的山，外面的草地…都让奶奶舍不得…真的已经习惯了，绊…奶奶老了，不想再跑了，你能理解奶奶吗？而且，绊，你在奶奶的心里…也是很大的一片啊！”
说着，奶奶冲着绊笑了，尽管脸上还残留这泪痕，却依旧是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
听了奶奶说了这么多，绊再次没有话说了，只能点点头。
那天晚上绊好晚才睡着，满脑子都是奶奶的话，他很迷茫，很矛盾，究竟怎么样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他又被奶奶的话触动着，又对她的话怀疑着……
但既然奶奶如此坚定，呆在这里的她反而会更快乐吧…因为去了那边不一定就是幸福啊…
马上就要离开了，奶奶给绊装了好多东西，如果换在以前，绊肯定要推三阻四的拒绝，但现在的他只会衷心的说一句谢谢，因为他觉得拒绝根本不是什么礼貌，而是伤害。
“奶奶，我走了，您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绊老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表达的好像总是表达不出，只能说这种他看起来还能表达一部分感情的客套话。
“放心吧！你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在晚上蹬被子，记得你小时侯可是很爱蹬哦…”一直微笑着的奶奶一说就说了好多琐碎的事项，但确实那都是绊总是忽略的毛病。
“谢谢奶奶！”绊最后鞠了一躬，不舍的他出了房门，他不敢回头看，怕回头了就要哭出来，或者自己连走的勇气都没有了。
绊不会看到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当他的奶奶回到屋后，他的奶奶的眼泪是怎样的往下流。
坐车回去的路上，绊不断的回忆着三个多月来难忘的一幕幕…
爷爷看到他时透露出的明显的高兴神情的是让绊最欣慰的一点。
就在现在，去世的爷爷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不同程度的笑容，每一次不同情况下的说不清的话，在现在的绊想起来都是如此的珍贵。
想到这里，绊很无奈的苦笑了出来，如果当初可以再多陪陪他，不提三个月以前了，就说这几个月吧，当爷爷坐在院子里，习惯性的望向山的那边的时候，绊总是陪一会就没有耐心的回到屋里干自己的事了。
每次爷爷因为不能控制而大小便失禁时，绊总是能离开就离开，虽然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帮爷爷清理干净，但是他却很少做过，他告诉自己有奶奶，奶奶会做的，就算有几次鼓起勇气做，事后更是不想再做，真的是很脏，而且奶奶又一再告诉他，不用麻烦他帮忙……
现在想想，都是一件件让自己遗憾的，后悔的事情。
绊望着渐远的森户，又想起了那个给他打电话的小妹妹，她真的是个好孩子啊！绊现在依旧如此认为，只不过喜爱之情更强烈了。
记得去的第二天爷爷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时，那个小女孩又来了，叫做河原水纱，这是绊第一次见到她，当她把礼物给她时，她激动的不得了，但又不好意思收，费了绊好大的劲她才收下。
后来聊了得多了，知道了好多事都让绊的心里受到了不小的触动。
“小水纱，你当初怎么想到给我们打电话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电话的啊…”绊对这点一直很好奇。
小女孩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那是因为水纱看到爷爷他的表情总是忧伤的望着山的那边啊，那应该是哥哥家的方向吧…我很能理解这份感情呢，因为水纱的爸爸也在那边呢，好久都没有回来了，我记得有听妈妈说过爷爷的孩子也好久都没回来了，水纱真的好想好想他，可是妈妈说爸爸很忙，不能回来，回来的话就会被骂的我有给爸爸打电话，说很想他，想让他回来，爸爸每次都说闲了就会回来，可是爸爸闲得日子真的好少，好久好久才会回来一次，而且很快就又走了…妈妈很少让我打，说爸爸很忙。哎…水纱也想做好孩子，像妈妈说的理解爸爸。可水纱…就是想让他回来…不过，我会努力的，努力的长大，做一个妈妈说的懂事的孩子，妈妈说等我懂事了就好了。可是水纱不忍心看爷爷那样，因为爷爷真的好可怜啊，所以就去告诉奶奶让奶奶给哥哥家打电话，但奶奶说了和妈妈一样的话，说你们很忙，没有时间…本来想就这样吧，但后来实在是看爷爷太可怜了，刚好又在爷爷家的电话旁看到了一张纸上大大的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上面还有写着儿子，我想应该是这个号了，那天大早趁妈妈出去就打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绊还有个疑问。
“那个是因为爷爷总是会有想说话的时候却说不清什么，但是他可以说的清三个字哦…‘井’‘绊’‘静’…我给妈妈提到这件神奇的事，妈妈说前两个好像分别是他的儿子，孙子的名字，至于第三个不太清楚…然后我觉的井字听起来比较老，绊字听起来比较新，就是这样，哥哥，水纱是不是很聪明啊！”小女孩说到这时觉得挺有成就感的。
绊听到小女孩说的一切，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就像发炎了似的又痒又痛，心里更是难受的不用提了。
坐在车上回忆起这一个个细节，一段段对话，一幅幅画面，伤感的情绪就像开泄的洪水一样从心的阀门喷涌而出。
他觉的现在自己的大脑就像数码相机开启了照片浏览的功能…
爷爷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呆在院子里望着远方，夕阳沉淀作为背景的画面。
他深陷的眼睛，泛着枯黄充满褶皱的无力的皮肤，那种快要从身上脱落的感觉，独属于一个年近八十的人的皮肤，以及那望着自己的慈祥而宁静的微笑，成了绊脑海中永远的特写镜头。
这些只能在记忆里了，永远不会在亲眼看见了，想到这里，绊突然好后悔为什么带相机照下呢？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接着回忆一幅幅画面，最后告病危时的画面，当绊问宏应该去那个医院看比较好时，宏直接说出回家最好这样的话，让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感。
因为脑淤血瘫痪长期的拖累而导致的全身脏腑功能的严重衰竭，尤其是肺功能的衰竭，最终因为呼吸系统无法支持正常机能活动而死亡，是怎样的痛苦，绊没有体会都可以想象出来。
亲眼看着爷爷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绊第一次如此确切的感受亲人的死亡，对自己重要的人的死亡，现在回想起来，仍有那种身体的一部分被抽走的感觉。
回忆到这里，绊闭上了眼睛…
好沉重的感觉，沉重到无力睁开眼睛…
爸爸妈妈，绊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他们了，“哼…”一想到他们，绊不由自主的就发出这样蔑视语气的叹词。
“真是他妈的忙！”绊现在真想吸烟，因为他很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自己现在是把吸了一半的烟狠狠的扔到脚底，边用鞋子慢慢的碾灭它，边说这句话。
看着车窗外快速移动的风景，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过想到自己就算去了，还只是想着自己，依旧没有做到什么，绊觉得自己根本无法问心无愧的看不起他们。
不知不觉，班车进城了，绊无意间一瞥，看到了一个好熟悉的地方。
是公园，一个小的公园，小时候爷爷每次都带他去的地方。
绊很少来这，“还真是没怎么变…”
绊看到那棵年岁很大的老树，底下是一片草坪，也就是爷爷带他来做的地方，七八年了吧，除了有在周围加了些街道设施，就没什么不一样的了。
很快，车拐了过去，那片区域被抛到了车后，越拉越远，直到隐没在侧旁的高楼中。
消失了吗？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里要浮出来，却又未曾真正露面，熟悉的感觉就这样徘徊在心里，却又记不清究竟是什么…
蒸散出来的，只剩下像浓雾般缭绕的悲哀…
就这样会家吧，睡吧…
就这样，感觉到很累的绊就如一到爷爷家的疲倦，直接躺在沙发上睡了…
朦胧中，绊看到了爷爷露出心痛的表情流泪的脸...
到第二天醒来时，绊脑海中依旧清晰的会呈现这样一个情景。
突然，绊想起来了，是那次...
好小了，五岁左右的时候吧，印象里那次被打得特别惨，可能是从下到大最惨的一次吧，因为什么不记得了，只知道妈妈当时发疯了一样打他，那段时间爷爷刚好来住，只不过妈妈打他时爷爷刚好出去了，等到爷爷回来时，就被告知孙子被打的跑出去了。
爷爷知道后就出来找他，自己当时果然跑到那里去了...
因为小时候的自己觉得那里是让自己最快乐的地方吧，在那里只用吃着好吃的，躺着听故事就好了。
爷爷很快就找到他了，他并不熟悉这个城市，熟悉也就只有这个小公园。
当爷爷看到他身上被打的都是一道道紫红的印痕时，就哭了。
绊的记忆里也就是这些了，爷爷当时似乎什么也没有说，绊唯一肯定的就是当时自己特高兴，因为爷爷来了，接着又很难过，因为爷爷哭了。
爷爷安慰了他一阵，坐到他的旁边，点起他最喜欢的便宜烟，吸了两口，想到旁边还是个孩子，就又灭了，爷爷和他一起沉默了很久，一个老，一个小，呆呆的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直到爷爷沧桑的声音进入绊的耳朵里。
“战争…争吵，矛盾，憎恨，悲伤…绊，这些个东西都是不应该有的啊，你现在可能不懂，但是，记住爷爷的话，很久以后，当你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你会发现，所有的悲哀，痛苦，都是我们自作自受，因为我们的无知把我们引向迷离，绊，无论将来怎样，环境肯定会不断变化，但是……相信爱，我把它称为爱，相信自己内心的声音，去体会真正的你，真正的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其实这事绊时候记了好几年，所以自己才会在每次难受的时候吵着说自己要去找爷爷去。
不知道怎么了，绊一下子想起了好多以前珍贵的记忆，一件唤醒一件......
以前的一幅幅温馨而幸福的画面又展现在了眼前，绊的嘴角不经上扬...
回想到奶奶说的那些话，就是说这个吧...
记忆...
没有被抛弃的，
只有被尘封的。
爷爷的去世，奶奶的话语，以及之后的事情，让绊在高中的时候看到的《旧约》以及《新约》有一种更深的体会吧，他总是喜欢几下这些句子，反复看，反复的思考，直到融为内心的一部分，他也喜欢自己翻译，所以本子上一个英文的语段下有着很多句翻译。
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死的毒钩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法。感谢上帝，使我们借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胜。
死啊，你胜利的荣光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死的毒钩就是罪，罪的力源就是世间之法。然而感谢上帝，我们在主耶稣的引领下终将通向永生。
Where,Odeath,isyourvictory?Where,Odeath,isyoursting?Thestingofdeathissin,and.Thepowerofsinisthelaw.ButthanksbetoGod,whogivesusthevictorythroughourLordJesusChr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