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盗皇陵
司马英静静的望着这十来个字,旋即转过头来对刘嫣道:“既然如此,那嫣妹你便在这里等我吧,我一人去取徐玉便是。”
刘嫣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大哥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既然这里写了嬴氏后裔可以入内,想来我进去并不会有危险。”司马英笑了笑,开口道。
“恩。”刘嫣目送司马英缓缓打开石门。
石门甫一打开,一股粉色的气体便飘了出来,这是水银蒸发出来的毒气。二人见状赶紧各自拿出一粒黄色的药丸塞进嘴里。这是临行前,卧龙先生给他们的,南征时司马英吃过,本是用来克制南疆的毒雾和瘴气的,此刻用在这里倒也妥当。
不过这药丸的效力并不能持续太久,司马英知道自己动作要迅速,因而朝刘嫣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进去。
步入地宫,里面雾气氤氲,全是水银蒸发出的毒气,司马英定了定神,目光四下梭巡了一遍,须臾他便被里面的陈设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地宫给司马英第一个印象是大,司马英在洛阳之时是到过大部分汉宫的,但若是将那些汉宫与这座地宫相比较,那简直就是萤火之光比皓月之明,二者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地宫的边缘层层叠叠砌着三层环绕整个宫殿平台,每一层平台上都堆满了五光十色的各式宝物,司马英虽然识得不多,但每一件识得的宝物,都让他心中骇然,因为无论哪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其中不少根本就是绝品,他只在一些古籍上听说过,但从未见过。
在地宫的中央,是一条条用水银铸就的碧波宽广的河流,银色的水银河流依旧在缓慢的流淌着,而河流上方粉色的蒸汽氤氲不散,仿若神仙之境。司马英粗略估算,地宫内光是大的水银河道便有数十条,皆是按照华夏九州的大江大海样式仿制,而所有的河流都流向一个方向,汇聚到了一处,构成一片宽广的水银海,这片海洋是按照渤海的形状建造的,当初秦始皇巡幸天下,曾踏足渤海之滨,或许那个时候让这位天子感受到大海的辽阔,从而决定将其勾勒入自己的陵寝之中的吧。
在这篇辽阔的海洋当中,有一个白玉石构建的高台,整个高台正好处于地宫墓室的中心位置,而在高台上静静的安放着一尊黄色的棺椁,司马英一眼就认出这棺椁用的乃是高贵的黄肠题凑制式。
所谓的黄肠题凑是指帝王一级使用的椁室,等级最高。早在战国时期便有各国诸侯王使用。据史料记载,秦国一脉,自秦景公时起便使用这一方式作为自己死后下葬的椁室,秦始皇自然也不例外,司马英一见到此幕,便能一眼断定这尊棺椁必定属于始皇帝。
微微仰起头,司马英的目光再次定格,在始皇帝棺椁的正上方氤氲的雾气聚拢在一块,仿佛一口平整的古井一般,而在平整的井面之上,却有一块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的白色透明奇石,从远处似乎是一个圆状的珠子,然而仔细一看却发现其上却有无数切面,大小不等,从其中不断散发着流光,光芒经过各个切面层层折射,将整个地宫照亮,其中最亮的一束正好照射在下方的棺椁上,让整座棺椁散发出一阵异样的流光溢彩,使人眩目而不能直视。
司马英这才发现,这硕大的地宫中竟是没有一盏宫灯,所有的光芒都是从这颗珠子上发出的。他赶紧拿出怀中的磐龙壁,果不其然,壁身上亦是开始发出微微的毫光,显然这颗怪异的珠子便是那随侯珠,也就是九颗星玉中的徐玉。
司马英面色一喜,举步就准备去取那徐玉,然而这时忽然觉得地上有些异样,低头看去,只见在他的脚下石块凹凸不平,石块上有一条两指粗的刻痕,慢慢向两边延伸开去,但看去弯弯曲曲,却又带着一定的轨迹,在坚硬的石壁上笔走龙蛇,组成了一幅怪异的图案。
仿佛是一个恶兽!
苍劲的刻痕在地面上,边角处随处可以见到被岁月磨砺的痕迹,显示着这些图案存在的久远年月,透露着一丝苍凉。
那恶兽似人非人,其身为蛇,却有九个人类的脑袋,每个头造型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九头都有一双阴森森空洞的眼孔,而口中分明是尖利的獠牙。在獠牙的旁边还刻着了几个微小细孔,犹如正在滴下的鲜血,更为这头恶兽增添了几分凶恶与狰狞。
而他的蛇身紧紧缠绕着一物,司马英走得近了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的模样,那人面容痛苦扭曲,仿佛正对天嘶喊。
这竟是一个食人的恶兽!
原本古拙苍凉的刻痕到了这里,突然变得愤怒奔放,那力道之重,仿佛是雕刻者内心中深藏着无限的憎恨,在此处一下子爆发出来一般。司马英能够如此真切而不可思议地感受到那一股疯狂在这一刀刀刻痕中腾腾而起!
至此,平缓的刻痕瞬间激烈,从躯干飞泻而下,这恶兽的蛇尾浸润在水银海中,显示其以水为生,被随侯珠闪烁照耀,透着一股诡异,此刻,司马英再看那恶兽的九头,这才发现每一个头的嘴角似都含着一丝狞笑,仿佛就要破地而出的复活一般!
司马英深深地呼出一口长气,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在脑海中将这位雕刻者与那棺椁中的男子合二为一。也许只有这位壮志未酬的始皇帝才能在这幅画中刻入如此多憎恨的负面情绪。
一幅图刻,仿佛夺尽了世间造化!
司马英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在心中暗自宽慰自己,既然在地宫外的墙上已经写了只有嬴氏后裔可以入内,那么自己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思虑及此,司马英不再看那恶兽,只是缓步朝安放始皇帝棺椁的高台走去,一路走过水银海,终于来到高台上,他深深的看了眼棺椁,一霎那间竟有想要打开这棺木看看秦始皇真容的想法。
不过下一刻司马英便将这念头抛出脑海中,毕竟死者为大,何况这始皇帝还是自己的先祖,他如何能对其不敬?
司马英抬头望向空中那颗珠子,这才发现随侯珠竟然是悬浮在空中,没有任何支撑。诧异之下,司马英忍不住伸手想要去取那随侯珠。
然而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此刻整座地宫之内忽然散发出一片肃杀的气息,似乎是随着司马英的动作,冥冥中有什么凶物低低咆哮。
司马英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伸出去的手缓缓收了回来,转身望向墙上的那只恶兽,静静的注视着它的眼睛,忽然,司马英脑海中仿佛受了重击一般,“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熟悉的感觉翻涌起来,那是一股渴望,一股噬血的渴望,一如当初在虎牢关前的吕奉先一般。
而下一刻,异变已然陡生!
地宫之中,忽然有一声苍凉的呼啸,浩浩荡荡传来。与此同时,随侯珠放出了璀璨的色彩,一道道光芒射向那只恶兽的九个头,然后一双双诡异的眼睛依次发出红色光芒,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
当恶兽的第九个脑袋的双眼也亮起来的时候,大殿中回荡着的苍凉呼啸已经转成凄厉,充斥了整个空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严实的地宫之中竟然开始有风不停旋转。水银河海还是迅猛的翻滚起来,像是沸腾的水一般。
司马英暗叫不妙,果不其然,一声轰隆巨响,石刻的恶兽突然大放光芒,瞬间仿佛竟似成为有形之物,在耀眼的光芒中徐徐升起,同时保持着石刻本来模样,变作了一个红光凝聚而成的平面升到半空。
随着越来越疾的狂风,这诡异的光圈慢慢升高,片刻后已经高过了司马英的头顶,停在他脑袋的正上方。司马英仰头望着,手心中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冷汗。
那恶兽此刻像复活过来一般,司马英感觉得到,它在氤氲的粉色雾气中看着自己。此时此刻,地宫内的黑暗早已被驱逐一空,所有的地方都被照亮。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陵?”一个满是阴霾的声音从雾气中传了出来。
司马英看着它九张嘴同时嗡动,整齐划一的发出同一个声音,心中不禁有些骇然,一时竟是忘了回答它的问题。
“哼!”那恶兽见司马英不答,冷哼一声,似乎有些动怒。
“在下始皇后裔司马英。”司马英赶紧出言道。
“始皇后裔?”恶兽闻言,面色稍霁,“即便是始皇后裔,你又安敢打扰始皇陵寝?”
“在下亦是迫不得已,需要借随侯珠一用。”司马英缓缓道。
“随侯珠?”恶兽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想要徐玉?”
“没错,还请尊驾通融。”司马英点点头,对空中的恶兽施了一礼。
那恶兽没有答话,只是围绕着司马英开始慢慢旋转,速度渐渐加快,连带着地宫上的风速也越来越急促,水银河海几乎都要倾覆出来。而司马英正是在风暴中心,身上的衣裳猎猎作响,脸色也渐渐苍白。
空气中诡异的气氛越来越重,急促尖锐的风声中似乎开始夹杂着神秘凶狠的狞笑,司马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自觉的将长枪横在了自己身前。
“桀桀桀桀…”空荡的地宫中,恶兽的狞笑声越来越大,忽然一道水刀突兀的射向司马英,幸而司马英反应迅速,身形一闪,躲过了这记突然袭击。
“尊驾这是何意?”司马英怒视着空中的恶兽,出言道。
“桀桀…你当我相柳是三岁小孩么,会被你如此轻易的蒙蔽?”那恶兽依旧狞笑着,其中一个头开口说道,“竟然冒充我始皇后裔想要取走徐玉?”
“相柳?”闻言,司马英微微一愣,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分外耳熟,思虑片刻,这才想起来当初司马懿在给他描述上古之事时曾提起过相柳这个名字——相柳,又称相繇,上古凶神,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相柳乃是共工氏族人,更是共工手下大将,昔日在共工与祝融争斗时出过大力。后来共工为女娲大神封印,这相柳却是继承了共工遗志,当初共工一族能攻入九恨天,很大功劳都是拜相柳之能。
不过后来相柳为禹帝所杀,还建了一座众帝之台来镇压相柳,想不到自己竟是在这里遇到了此物,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然而更让司马英吃惊的是相柳居然说他并非秦始皇后裔,这让司马英脸色大变,沉声道:“尊驾莫不是眼拙了吧,我如何不是始皇后裔?”
“还敢狡辩!”相柳怒喝一声,它以人为食,脾气向来暴躁,自然是不屑和司马英辩解,长长的蛇尾一甩,夹杂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和粘稠的水银海水,直扫向司马英。
司马英显然没想到相柳的攻击来得这么快,在这铺天盖地的水光压迫之下,片刻间就快要被吞没在其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了司马英身前,正是原本在地宫外守护的刘嫣!只见她腾身飘起,来到司马英身前,搂着司马英奋力一滚,这才将将闪过相柳这一击。
然而相柳一击不成,下一刻便追击而来,它那九个巨大的头颅已经扑到司马英身前,面对着如此强横凶悍的怪物,司马英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血盆大口里锋锐的尖齿。
此时司马英已来不及责问刘嫣为何不听自己的话,擅自进到地宫之中,他只是迅速的站起身来,将刘嫣挡在身后,然后
漫天水花飞舞之中,一杆长枪突兀的杀出,直刺向迎面而来的相柳。
眼见司马英竟敢反抗,相柳顿时大怒,嘶吼咆哮中一头撞向司马英手中的长枪,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打在长枪之上,霎那间,长枪剧烈的弯曲,而那股怪力透过长枪打倒司马英身上,司马英如受重击,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随即忍住,但片刻之后又动了一下,终于肩头一抖,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虎口亦是崩裂开,不住有大滴大滴的血液往下掉落,脸色更是无比苍白,像是一张白纸般。
可是相柳也太低估司马英了,司马英这奋力的一枪同样让他也不好受,它与司马英长枪硬碰的那个脑袋亦是被重创,两眼紧闭,让相柳嚎叫连连。
相柳八个脑袋死死的盯着司马英二人,从他十六只赤红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愤怒。只是他此刻对司马英亦是有了几分忌惮之意,迟迟没有再度发起进攻。
而司马英又有了变化,虽然他此刻已经受了严重内伤,但似乎反倒是激发了他的潜能,只见司马英仰天长啸,双目赤红,整个人身上似乎泛起了一层淡淡微光。
“你居然打通了脉轮!”眼见此幕,相柳终于明白这个人类为何会如此凶悍。
司马英不答,只是望着相柳,重新将长枪握紧,而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
“如此更留你不得,否则日后必为我水族之大患!”相柳再次动了起来,蛇身疯狂的武动,与他身上那股血腥杀戮气息起了呼应一般。
相柳蓦地低吼一声,一张嘴几束水光疾射而出,司马英没有应敌,护着刘嫣一闪身,躲了过去。那水光打在地面之上,轰隆一声,顿时将坚硬的岩石击出一个大坑。
不等相柳反应过来,司马英已经腾身而起,瞬间周身一片异芒笼罩,长枪嗖的一声朝相柳刺了过去。
然而,相柳却是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九个脑袋中的一个突然闪亮,随着相柳一声大吼,奋然扑来。
一人一兽再次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司马英在空中颓然落地,而相柳也不好过,巨大的身体竟是被生生打退,整座地宫登时颤动不止。
“大哥!”刘嫣惊呼一声,赶紧来到司马英身边,她慢慢扶起司马英,司马英嘴角不住流出鲜血,显然身体内的伤势再一次加剧,从他不住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刚才那一击显然耗费了他太多的气力。此刻司马英连想要站起身来都有些吃力。
虽然打通了脉轮,但司马英终究只是肉体凡胎,人力终有尽时,与相柳这样的上古凶兽相比,无论如何激发潜能,也是大大的不如。
下一刻,相柳再次恢复了元气,此刻它虽然已有两个脑袋遭到了重创,然而毕竟还剩下七颗,余力尚存。
“除了那可恶的大禹,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类!”望着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司马英,此刻相柳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淡淡的开口道,“若你当真是我水族一脉,那么必定能完成我族大业,可惜…”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若不是始皇后裔,那又是谁的后裔?”司马英在刘嫣的搀扶下,勉力站了起来,亦是淡定的仰头望着相柳问道。
“想知道么?”相柳忽然诡异的一笑,“去地下问别人吧。”
相柳话音一落,水银海水便排山倒海般瞬间浇了过来,司马英虽然已经力竭,但仍旧死死的将刘嫣护在身后。
现在的司马英仿佛彻底平静下来,他转头看向刘嫣,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柔声道:“你怎么那么傻,何必也进到这里来。”
刘嫣望着面前凶恶的怪兽,同样是死死握住司马英的手,感受到对方手掌心中传来的温柔,然后默默的摇了摇头。司马英望着她那张娇媚而带着不逊于男儿的坚毅脸庞,却是笑了起来。
两个渺小的人,就这么默然伫立着,死亡就在他俩的面前,可是他俩却没有丝毫的惧意。
或许是感受到了司马英的藐意,亦或是对刚才司马英重创自己的愤怒,相柳首先将目标放在了司马英的身上,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向他的脖子咬去。
风声呼啸,凶意阵阵。
相柳的利齿一口咬在了司马英的脖子之上。而身边的刘嫣不忍再看下去,微微将头别过去。
偌大的地宫中再次响起了相柳那狰狞的笑声,那是它在务必得意的宣泄。
然而一道淡淡的毫光,突然从司马英破烂的衣衫里透露出来。霎那间,相柳口中的笑声完全停歇,它全身僵住,一动也不动。
磐龙壁!
此刻磐龙壁散发着毫不起眼的光彩,与远处那随侯珠发出的光芒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可是只听“斯”的一声,刚刚还大放光彩的随侯珠竟然是渐渐黯淡下来,若是仔细观察,变回发现,从随侯珠发出的光芒竟被磐龙壁如长鲸吸水般吸了进去,转眼消失不见。
“不!你是玉使!你居然是当世玉使!不!”片刻的沉默之后,那恶兽相柳忽然状若癫狂般,剧烈的咆哮起来,刘嫣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转过头来,只听风声大作,相柳奋力腾身,似乎想要再度扑了上来。
可是,这一次他的行动越来越迟缓,随着随侯珠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稀少,到了最后,相柳完全是在痛苦的挣扎,九个脑袋同时发出哀嚎,仿佛是在受着某种酷刑的煎熬。
渐渐的,相柳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身形也慢慢的黯淡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只恶兽的身体慢慢消散在这个空间之中,只剩下了墙壁上的一笔笔刻痕。
整个地宫,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司马英缓缓站起身来,与刘嫣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胸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司马英从怀中取出磐龙壁,笑道:“想不到又是它救了我一命。”
“当初不是有人说这东西给自己带来不幸,想要扔掉的么?”刘嫣似乎想到了什么,望着司马英眨巴眨巴眼睛,亦是笑着说道。
闻言,司马英顿时想起了当初在洛阳的日子,一霎那间才发现那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忍不住有些唏嘘。与此同时,想到刚才刘嫣奋不顾身的相救,心中又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他轻轻握住刘嫣的手,轻声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候么。”
“我怎么会让大哥你一人置于险地?”刘嫣柔声道,俄而她又有些诧异的开了口,“对了,大哥你不是秦始皇的后裔么,如何那恶兽会攻击你呢?”
听刘嫣这么说,司马英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迷惘之色,摇了摇头,慢慢的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刘嫣看司马英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终究还是司马英先开了口,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刘嫣说道。
“恩。”刘嫣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望着司马英一步步走向那高台,伸手取下随侯珠。
只见司马英一手拿着磐龙壁,一手拿着随侯珠,二者离得近了,已经可以肉眼看清磐龙壁不断从随侯珠上吸附着光芒,渐渐的那随侯珠越来越小,终于变成了与其他几颗星玉差不多大的模样,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这才是徐玉本来的面目,司马英将徐玉轻轻放在磐龙壁上,两者顿时如水乳交融般,融合在了一起。
“我们走吧。”司马英见目的达到,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到刘嫣身边对她轻声道。
刘嫣点了点头,两人缓缓走出了地宫。失去了随侯珠的秦始皇陵地宫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可是司马英二人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走出地宫的那一霎那,那已经重新化作石刻的相柳却是有一双眼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亮色,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