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应手(修)

得心应手(修)

蛊羽感到一股陌生的气息灌入了体内,而小腹中似乎有设么东西动荡了起来,想要阻挡那丝魔气的侵入,气息的相斥让蛊羽皱起了眉头,银勾见她已有反应,便将那丝魔气收了回来。

小腹内的不适感消失,但蛊羽已经抓到了丹田内属于自己的气息,心念着便引着它游到右手,释放出一团纯黑的雾气。

“嚯!啥都没教就成功了,天赋异禀啊!”银勾赞叹地点着头,盯着蛊羽手上如烟如火般闪动的雾气,说道:“魔气越暗纯度越高,你这身体继承了尊主的一丝魔气,放出的魔气便不带其他杂色了。”

蛊羽也发现了自己的魔气与银勾的颜色相异,银勾的是浓郁的黑紫色,她的是纯黑色,却还没有那般浓郁。

蛊羽也好奇地抬起了左手,看着左手也燃起了魔气,又“呼”的一声,全身都被黑乎乎的魔气包裹,她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的魔气,明、灭、明、灭,又将全身魔气聚到双掌间,看它们变成花鸟虫鱼各种形状。

银勾在一旁看着既是震惊又是无语,这小幼崽的天赋是有多好,才刚成为魔族,不经教授便能将魔气调动自如,尊主真是捡到宝了!

“好了别玩了,让你魔气外放只是让你熟悉自己的气息,真到战斗中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释放出来。”

“哦。”蛊羽收起了魔气,抬起莹白圆润的小脸盘,睁着大眼睛巴巴望着银勾,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银勾被这精致可爱的小脸蛋看的怔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时恍然意识到,她真的数百年没有见过这么幼小的孩童了,竟然忘了这么大的小孩儿应当是哭着闹着哄着买糖吃,而不是像这位一样懵懂安静、眼里似装着寰宇星河般广阔深邃。

“所有的招式都是运用魔气而成的,嗯……你先自己飞起来看看吧。”银勾试探地说道,她觉得以方才眼前所见,这孩子应能自己领悟许多。尊主改了她的体质,却改不了天赋,她似乎有些领悟尊主救下她的原因了。

蛊羽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片刻后往前一蹦,竟然跳了几丈高,她惊奇地看着周边景物瞬间下降,一时间忘了控制气息,感到自己又在下坠,慌乱之中气息更加不稳,“啊”的一声便摔在了地上,半边骨头疼的要移位似的,脑袋上也磕了个包,忍不住眼泪就如泄洪之水般掉了下来。

银勾也懵了,小孩子哭,她要怎么做?

她眼睁睁看着蛊羽抽噎着爬了起来,不喊也不闹,任眼泪不住留到衣服上,抽抽搭搭地看着前方,又是往天上一蹦。

这次蛊羽没有再掉下来,她小小的身形在天上来回穿梭,银勾便看见一滴滴水珠“吧嗒”掉在地上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这孩子……让她终于在魔界看到了下雨的景象。

“下来吧。”银勾喊道。

蛊羽降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小脸被泪水糊了个满面,时不时还“咯”地抽搭一声,滑稽的样子让银勾忍不住笑出了声,蛊羽瞪她,她还越笑越狂放,捂着肚子弯下身来。

蛊羽猛地挥袖擦拭眼泪,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她也不想哭的,就是摔得太疼根本忍不住。

银勾在蛊羽“凶狠”的眼神中终于停止了大笑,却还是瘪着嘴忍不住冒出的笑意,她伸手薅了薅蛊羽因飞行而吹乱的头发,说道:“你做的很好。”

蛊羽的眼神这才柔和了点,这女人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

银勾抚着下巴思忖了片刻,把手里的匕首递到蛊羽面前,说道:“你这么小,怕是还没刀剑高,这把匕首送给你,暂作武器罢。”

蛊羽一愣,看了看银勾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她的脸,确认她没开玩笑后拿过了匕首,软糯糯地说了声“谢谢”。

银勾这下真的被击中了,一千多年没养个小孩收个小徒玩该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运气之法我没什么可教你了,尊主也未让我教你招数,你就随便练着玩吧。”

之后银勾便召唤出一只嘟噜兽,指导蛊羽运用匕首和体内魔气杀死它们,令她讶异的是,蛊羽分明还这么小,在杀死那些低级魔兽时居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人族的幼崽不都是留着口水哭着喊娘的吗?

蛊羽呆愣地看着嘟噜兽的尸体,它们的血流了一地,在快沾到她的鞋底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退后一步走到干净的地上,眼里闪动着恍惚。

她好像从来都没杀过生,这是她第一次杀死一只动物,她却冷静的无动于衷。然而就是这种冷静,却让她感到几分奇怪,她总觉得自己不应是这样,不应这般淡定。

蛊羽拧着眉头像是深思一般,片刻后她蓦地问道:“这嘟噜兽能吃吗?”

银勾爽朗一笑,道:“能,当然能,晚上就让厨子给你做一顿。”

接着,蛊羽又跟银勾召唤出的几只魔兽依次打了许久,虽说蛊羽什么招式都不会,但凭着天赋与本能,她竟也能打的游刃有余,银勾心中不住赞叹,这孩子的重生起点便比不少魔族高的多了。

直至黄昏,蛊羽打的也累了,银勾满意地拖着蛊羽斩下的几只小魔兽去了厨房,并放心地让蛊羽回去等着。她一个粗枝大叶的女子,哪里考虑到蛊羽是被她一路拎着来的,在天上晕的昏昏沉沉怎还记得来时的路。

蛊羽很乖,也不好奇心发作四处乱跑,回想着来时的方位便去寻路。这里是魔尊大人的宫殿,大得很,但一路走过却少有人在,蛊羽看着路途的建筑,只觉得陌生。

魔尊救了她,所以她在这里,变成魔族,住在魔宫,应是理所当然,可她心底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像是缺了什么。

缺了父母吗?她回想起刚醒来时脑子里闪过的父母模糊的轮廓,内心毫无波动,似乎不是。

缺了门派?可她连哪门哪派、门派里发生过什么都记不住了。

是缺了记忆?记忆似乎又不是关键。

蛊羽的小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了,她看着眼前的岔路,叹了口气,她连眼前走哪条路都不知道,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头顶忽然有异兽飞过,吓得她一哆嗦,这魔宫里面也养着些不认识的魔兽啊,要是遇到什么凶残又厉害的,她打不过可怎么办,还是尽快找个人领着她为好。

“有人吗?”

这一喊不要紧,那飞走的异兽竟返了回来,高唳一声便抓住蛊羽的领子“呼”地飞走,蛊羽受到惊吓,就怕这飞兽是要叼走她做食物的,拔出手中匕首就向飞兽的爪子砍去。飞兽察觉她的动作,双爪一扬将她甩起,又抓住了她的双脚,蛊羽被倒吊着使不上力,在风中被吹得摆来摆去,蛊羽被摇得七荤八素,待飞兽将她扔到地面后,她半撑着身子仍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切都模糊不真。

飞兽骄傲地唳了一声,像是在向眼前人请赏,蛊羽只见到眼前墨黑的衣摆,便感觉有一股极强的气魄压在她身上,让本就头昏脑涨的她愈发站立不能。

“滚。”

只听得一个低沉有阴郁的单字从面前人的口中吐出,那飞兽一脸难以理解,却还是被吓得挥翅逃窜。

这声音……是那个在黑暗中将她唤醒的声音。

“起来。”

那声音如有魔力一般,蛊羽一时间忘记了思考,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顶着那压迫的气息而站起身来,她抬头望去,而他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她脑中怔愣了片刻,原来那张好看到让她撑着被魔气侵体的痛苦都要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的脸并非梦中才见。

蛊羽呆愣地看着他的脸,他也在那双如浩瀚星海的眸子中停留了许久,他忽然轻笑一声,蛊羽心中忽的荡起一圈涟漪,她蓦地回神,磕巴唤道:“尊、尊主好……”

北阴离魇微微垂眸,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如一尊神祇正俯视一只突然闯入世间的弱小生灵,超然物外,让蛊羽愈发觉得遥远。

“你学的如何了?”

蛊羽张着一双莹亮的圆眼,她脆生生地说道:“我已经会用魔气了,还能杀死嘟噜兽。”

说着她便张开双手小心放出魔气,一双眼睛又偷觑着北阴离魇,期待能得到他的夸奖。

“不错。”北阴离魇淡淡说道,简单的两个字,印在蛊羽心中却让她不由得笑开了颜。

北阴离魇看着蛊羽的笑脸微微愣神,没想到这小团子又带着几分期待和惶恐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银勾姐姐让厨子去做饭了,尊主会和我们一起吃吗?”

北阴离魇静静地看着她,轻呵一声,道:“好。”

蛊羽一下子便觉得无比开心,她也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尊主救下了她,或许是因为他是她睁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她想要跟着他,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晚餐桌上,银勾和苍耳皆是满眼的诧异。

“尊主今日竟有闲情与我等共餐?”银勾毫不遮掩地表达了她的惊讶。

“这是小家伙的请求。”北阴离魇淡淡说道,他将蛊羽招在自己身边坐下,蛊羽一脸懵懂地看着三人,这才知晓原来尊主平日是不与他们一同吃饭的,一瞬间她便耷拉下了眼,仿佛自己做错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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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家养小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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