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急不可耐

第62章 急不可耐

遇到倒是遇到过,皇帝没见过德妃几面,自然不认得德妃是谁,险些让身边的侍卫拖下去乱棍打死。足以见得德妃的手段是多么的急不可耐,把向来沉迷美色,怜香惜玉的皇帝都惹急了眼。

再后来,德妃又整一出,跑去给皇后献殷勤,正巧撞上皇帝也在。皇上和皇后谈话,德妃生生在旁边当了两个时辰的背景板,听着皇帝对皇后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虽不知道德妃是怎么听下去的,但这般厚脸皮,世间也是实在不多见了。

楚烟然听到这些传闻时,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消息是二毛送出来的,这小子在信中添油加醋,惹得楚烟然几人不住地发笑。

德妃进宫不会得宠,这是楚烟然早就预料到的,但皇后有孕一事,实在是在楚烟然预料范围以外的事。若孟彦公主称得上可怜的话,皇后肚子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可谓是个没有福气的。

合上已经看了一半的医书,楚烟然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外头的天已经晴了,楚烟然思索了这几日,还是觉得应该回家看看。自她从战场上回京,几经周折,竟是一回也没有回去过。

趁着天气还好,楚烟然谁也没带,径自出了庄园,向城内走去。当日皇帝下令抄家,还要烧毁将军府。谁料附近百姓以命相抵,誓死保护已经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将军府。整整半个月,死伤无数,将军府的门前血流成河,横尸无数。但就是没有一支火把烧在将军府上。最后,皇帝不得不收回成命,留下将军府。

楚家在玄月国的威望极高,不然慕容适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先从楚家下手。百姓反抗,也是情理之中。楚烟然的内心是感动的。是他们替她保住了家。虽然不是全部的人这么做了,但只要有人这样做,楚烟然就是感激的。

行至将军府附近,楚烟然放慢了脚步。她今日穿了一身泛黄的麻布衣衫,为不引人注意,还专门用易了容,把自己脸上的美艳尽数遮去,易容成了一个长相平平的女子。虽算不上丑吧,但也着实不漂亮。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就辨认不出来的面容。

楚烟然找了个人比较少的位置,快速的从墙上翻了进去。

落地时,掀起一阵灰尘。脚下是厚厚的枯叶,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响。院子里一片狼藉,被落叶覆盖着。所有眼及之处,都在共同传达一个信息,这里,很久都没人住了。

楚烟然踏着厚厚的落叶,一步一步,踏进房间。将军府向来就不是华丽的。有的仅仅是青砖墙,石子路。一砖一瓦都是朴素干净的。也正因为如此,如今才更多了些萧瑟的味道。楚烟然推开房门,这是她父亲生前的书房。记忆中整齐的书架此刻轰然倒塌,书本散落一地。父亲生前爱看兵书,曾到各个国家收集《孙子兵法》。书卷残破,还可以依稀辨认出父亲在上面做的批注。

“围而攻之,七星列阵,十寸长箭,涂以棉油,使巨弩发。”批注不长,却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的独特眼光与见解。

然而,这短短二十字的见谈,又是用多少次败仗,多少条战士的命换来的呢?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楚烟然小心翼翼的将一本兵法残卷拿起来,掸了掸书上的灰尘,装进了袖间。书房里的陈设已经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楚烟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又把她带回四年前,爹爹死去的场景。而今,她再度回想起那个画面,脑海里只有无边无际的血。而父亲那对她永远温和的脸庞,却已经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父亲哥哥相继去世,但现在,楚烟然连打扫一下自己家的院子都不能。如若院子整洁了,旁人总是会起疑的。

楚烟然走到自己的闺房,从柜子里翻出一块平整的布。把爹爹珍爱的书籍一一收集起来,包在布里。这些,是一定要带走的。

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水蓝色的天幕无一丝纤尘,干净而透彻。几丝云在天上飘着,也是极美的景色。阳光落在书房里,空气中还漂浮着许多肉眼可见的灰尘。楚烟然仔细的在一片狼藉中寻找着带有爹爹批注的书籍,不想落掉一本。

楚烟然的动作很慢,有时还会随手拿起一本翻阅。这些排兵布阵之法,虽早已读过多遍,再次翻看,却好像从未看过一般。楚烟然抱膝坐在地上,静静地翻书。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从清晨到了晌午,又从晌午到了傍晚。

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楚烟然抬头,天已经暗了,但还没有全黑。也是时候,该走了。

楚烟然猛的一下站起来,有些眩晕,也好像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楚烟然不是很确定,又静下心来仔细地听。

是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

天已经快要黑了,有谁会来这种地方?

楚烟然不由得有些警惕。

毕竟,将军府,还是已经败落了的将军府,怎么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楚烟然眸光微闪,拿起装书的包裹,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屏风后面,屏住呼吸,等待着擅闯将军府的人。

只一会儿的功夫,声音渐渐进了。脚步声很凌乱,不像是只有一个人。

难道不是他,而是他们?

楚烟然在脑中思索着,同时也想着待会儿的对策。

那一群人好像是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天又暗了一点儿的时候才踏进了书房。

楚烟然猜的没错,的确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

屋子里很昏暗,楚烟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从衣着上,依稀可以分辨出,他们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为首的男子一身暗红色的长袍,上面的绣纹样式,一看就是精品。紧跟在男子身后的那个人,穿着很随意,像是穿了一件小骑装。虽猜不出身份地位,但看得出他与为首男子的关系很好。

跟在二人身后的身形较小的男子,从头到尾未发一言,应该是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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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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