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弃婴
看到这个唯一的幸存者,老人十分激动,但是眼见这个人活不长了,就想搀扶他起来,但是这个人几乎被利器给分割透了,无奈老人只能蹲下来和他对话,这个人虚弱的无法说话,只能伸出手指在甲板上点一下,罗塞尔老人明白,这是他让我来问,他来写。
“谁袭击的你们”老人问道。那人明显回忆起了刚才被屠杀的场景,浑身一抖,随后手指颤颤巍巍在船上画下了一个带血的图案。
看到图案后,老人的目光一凝,一股杀气透体而出,左手的短刀瞬间插入甲板三寸有余。熟悉的骷髅图案,无数噩梦的源头,梦魇重现,老人的眼睛正在充血,“你们,还是你们,等了你们三十年了,终于出现了”手掌已经被指甲刺破,醒目的血液滴在丑陋的骷髅头图案上,仿佛在哭诉当年的伤心事,看了看即将咽气的船员,罗塞尔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伤痛再次开口问道,还有活人吗?
那人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罗塞尔,眼神里充满了未知的感情,感激,伤痛,嫉妒,或是别的什么感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微微点头,用下巴指了下船尾酒桶的方向,头一歪,最后一口气咽了下去。
罗塞尔缓缓的站了起来,用手轻抚他始终不曾瞑目的双眼,轻声嘀咕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再碰见他们,我必为你们报仇,瞑目吧。
罗塞尔把目光转移到船尾的酒桶上,由于船员们在航海的时候很是无聊,很多船上都储存有大量的烈酒,所以这个酒桶很普通,并没有引起罗塞尔的注意,忽然之间,酒桶微微抖动了一下,这一下可把罗塞尔吓坏了,提起短刀,屈膝半蹲向酒桶方向挪去,专业的搏击运动员都对这种姿势比较了解,这种姿势可以随时面对偷袭做出防守或者反击,可攻可守,随着酒桶的抖动,罗塞尔已经到了酒桶旁边。
罗塞尔用短刀轻轻捅了一下酒桶,酒桶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停止了抖动,罗塞尔心里琢磨,这么个酒桶也藏不下什么大块头的家伙,我怕什么,瞬间他也就释然了,用短刀把桶盖挑开,他并不敢看,里面是什么,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没有什么反应,罗塞尔一脚把酒桶踹倒,顺势一倒,和酒桶一起翻滚,这样就能避免被里面的危险事物直接袭击,在倒地的一瞬间,罗塞尔老人就后悔了,里面是个婴儿,这一翻滚,哇一声,婴儿开始啼哭起来,罗塞尔就蒙了,什么情况啊,怎么是个婴儿呢?老人一个打滚儿站起来,扶起酒桶,把婴儿抱了出来,婴儿估计不到一岁,正在手脚乱蹬的哭呢,忽然看见罗塞尔老人,随即停止了哭泣,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个抱着自己的胡子拉碴一嘴酒气的老爷爷。忽然,婴儿笑了起来,这一笑瞬间把老人整迷糊了,这都是什么事儿,一艘被屠净的商船,一个弃婴,忽然对自己笑起来,这事儿发生在谁身上,谁都得迷糊啊。
老人虽然迷糊,但是理智还是比较清晰的,他先把婴儿放到一边,又仔细的观察了一遍船上的状况,罗塞尔老人是个细心的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毛毛躁躁的,但是关键时刻,却有着一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老人走进船舱,看到了船长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笔记本,老人随手揣进怀里,还有一张照片,看来是船员们的合影,也被老人揣进怀里,老人随后走出船舱,发现周围地上散落的酒瓶,老人是嗜酒之人,随手捡起一闻,老人皱了皱眉头,没喝,把酒带了出来,放在甲板上,再仔细看过没有其他不妥的时候,老人来到船舷处,冲下面的两个渔民喊道,你们再喊几个人来,上来收尸。两人不敢耽搁,一个上来接罗塞尔,一个去通知其他渔民,罗塞尔老爷子左手抱着婴儿,右手拽着锁链滑了下来,直奔酒馆走去,他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三十年的那些人又出现了,我应该怎么办?这个孩子是谁,我该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呢?老爷子是个善良的老人,他不能放任这个孩子不管,但是怎么管?谁来管?罗塞尔老爷子真是心里焦急又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酒馆再说了。
当罗塞尔抱着一个婴儿走进酒馆的时候,众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随后一阵山呼海啸的嘲笑声接踵而来,罗老头还有个私生子呢,老罗,孩儿他妈是谁啊,哈哈哈,罗塞尔无视掉他们的调侃,推开一道门进到酒窖,这里相对外面的喧哗反而安静了许多,罗塞尔抱着婴儿坐在了他那把破椅子上,仔细的开始打量这孩子,打开包袱一看,男孩儿,小脸儿圆圆的胖乎乎的,一笑起来更可爱,右边眼睛下面有道印记,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印记,婴儿这会儿困了,自己就呼呼大睡起来,罗塞尔把孩子从包袱里拿出来,放到自己的破床上,给孩子盖好被子,回头却在包袱里看见一个盒子,盒子有一尺见方,不沉,有锁,没钥匙,罗老头叹了口气,把盒子放到床头,去酒窖拿了一瓶烈酒打开瓶塞,一口灌了进去,一阵辛辣涌来,三十年前的回忆,回到了脑海里。
三十年前东海的王,就是我,罗塞尔,海贼们的王,就是我,罗塞尔,黄金帝国的驸马,就是我,罗塞尔,我有温柔贤惠的妻子,我有懂事听话的儿子,但是一切,在三十年前的一次海战之后,化为乌有,我被下毒失去战力,妻子在我的面前被杀,儿子不知所踪,船上所有的人都被杀死了,只有我跳海捡了一条命,不知为何,他们没有跳下海杀我,我漂流了七天七夜被一条渔船捞起,我找了他们三十年,始终杳无音信,今天,终于又有了线索,我一定要为我妻儿报仇,想罢,罗塞尔又猛灌了一口烈酒,
想起当年的细节,罗塞尔老人不觉又疑虑起来?是谁下的毒?到底是谁背叛了我?有一战之力的我会怕那些乌合之众的海贼佣兵?但是明明我看到所有的人都死了?莫非是有人诈死吗?为何今天在船上捡到了的酒瓶中的酒和当年中毒的酒一个味道,为何他们现在开始猎取心脏?太多的疑惑,罗塞尔老人的头越来越疼,不知不觉就睡了起来,梦中的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