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朝
王飞恨得牙紧,她还狠狠被林风训斥了一段:“好好把精力放在舞蹈上。”
她咬紧了牙后跟。
她要赢!这场比赛她一定要比赢丁雪朝!
——
谢棋和丁雪朝先后到了家里,她先去冰箱把谢棋的藏酒一一看了过去,挑选了一瓶最贵的酒地直接打开。
谢棋见她开酒,没想多说,他把丁雪朝随手扔在沙发上的随声物品挂好。
收拾好东西,他看向丁雪朝,她一手拿红酒瓶,一手拿高脚杯,一边倒一边喝,脸上很快就漫上酡红,洋溢满足的笑容。
谢棋收拾整齐后,走到餐厅:“没想到,你藏得挺深。”
“是你们傻。”丁雪朝觉得喝得不痛快,直接吹瓶猛灌。
她喝得猛,猛地咳了两声,红酒从她嘴边溢出。
谢棋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她喝得懵了,看见谢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你不会因为我说我们是情侣,喜欢上我吧。”
谢棋目光很冷静的转开,语气拉长:“我喜欢你——”
“……”
他的话在嘴边迟疑了一番:“嫂子。”
丁雪朝翻了个白眼:“切,谁都喜欢小落,除了网络上那群臭傻逼。”
他拉开椅子坐下:“那群臭傻逼有些是你哥的粉丝。”
“那就更傻了,喜欢谁不好,喜欢我哥。”
谢棋手肘撑着餐桌,头依靠手掌之上,侧头笑意看她。
艹,掉坑里了,自己骂自己。
——
那天晚上,谢棋进屋时,手搭在门把上,并没有扣上门,他就去洗澡了。
他汩汩水声,他却仔细听着浴室外的动静,听见了趿着拖鞋踩踏的声响,他的嘴角不由勾了勾,他在浴室将头发吹干。
出门时,看见丁雪朝一个身影懒懒地陷在床铺上。
谢棋知道她装睡,他轻声:“女孩子在外,一点不怕我对你动手。”
丁雪朝一双眼顿时睁开,眼睛亮亮的,笑眼看他:“来啊。”
他看着心头一热,热血涌动,却白了一眼,要去沙发睡。
丁雪朝拉他到床上,从背后抱着。
谢棋往床上一跌,就不敢动了,她的体温都在身后,贴着触感。
两人谁也没有先动,丁雪朝的手在谢棋的腹肌上来回抚摸揉着。
谢棋被她摸得越来越躁,她的手没有章法,似乎缓慢地一点点在往下挪动。
他低沉沙哑地凶:“别摸。”
丁雪朝撒娇:“摸摸我五千块钱,睡不到,还不让我摸摸。”
她的手还在不停游走,吐息都涌处热气的白雾,手被谢棋抓住了,他的手劲挺大,抓得手痛。
她才慢慢把手往回抽。
谢棋缓了会劲:“你怎么说算是个身价千亿的富家小姐,怎么扣扣嗖嗖的。”
丁雪朝视线拉远,掉落一段回忆。
她的声音是难得的沉稳:“你知道吗?我以前很穷的,我妈在嫁给沈历阳之前,我家很穷的。嫁过来之后,也是在亲戚面前受尽白眼,小心翼翼的过着。”
“要说我哥,对我和我妈虽然算不上亲近,他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们。真有人说上几句,他还会帮着反驳。”
“尤其是沈历阳死后,我妈被骂,说我妈咒人,为了钱。我妈那段时间特别痛苦的,后来,我妈接管墨初集团,把企业发扬光大,我就再也没拿过家里的钱,我哥偶尔会给我钱。”
“很多人说我妈和我是为了吞遗产的。其实不是,我妈遗嘱都和我说好了,以后全是我哥的。
我妈让我以后自己打拼,我爱钱,很爱很爱,我知道没钱真的过不下去。”
“我不像小落,如果别人白给我钱,我愿意接。有好处嘛,谁不拿。”
“所以——”
丁雪朝凑在谢棋耳边轻声,喷涌的热气在他耳畔:“你要不要养我啊。”
谢棋又热气上头。
她没说林风,她和林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久的安静,叫谢棋猛然转头,唇瓣蹭上塌柔软的唇,她下意识远离。
四目相对,丁雪朝俯下身,闭上眼,交融的体温。
——
谢棋队伍成功活到了《胜之步舞》总决赛,可还是苟延残喘。
林莺儿带着三位学员和谢棋和丁雪朝见面时,微微鞠躬。视线相对,却有浓重的□□味,针锋相对。
丁雪朝离开后,就轻声抱怨:“虚伪。”
谢棋压了下她的头发,示意她安静。
她立刻安静下来。
——
《胜之步舞》总决赛赛制一样,双人舞。
林莺儿由于手下还有学员组队,她不慌不忙,还轮不到她这个导师出场的程度。
学员表现了一曲动作标准,舞姿优美,两人配合默契,完成难度高,将舞蹈完完全全地呈现展示。
丁雪朝和谢棋上场就摆好姿势,聚光灯一亮,欢快音乐响起,舞台就完全属于他们。
劣势又如何。
下风又如何。
她照样能够以少胜多。
绝地反击。
谢棋舞蹈时会观察丁雪朝,她很自信,两人打着配合,一首歌曲平分秋色。
王飞在观众席上看着台上的舞蹈,脸色越来越不好,苍白僵硬。
她的力度到位,动作标准,随着音乐展开的身躯柔美。
这丁雪朝到底藏了多少本事。
音乐声渐停,两人渐收住了舞动的动作。
结尾动作是一对鸳鸯。
——
又成功淘汰两位林莺儿队伍中的学员,人数拉平,优势拉平。
林莺儿笑了,她站起来鼓掌,将掌声送给台上两人,到了她这个导师出场的时间了。
优势拉平?并没有,他们才跳完一曲舞,再比一曲,他们的体力短时间更不上的。
起伏的胸膛,大口呼吸,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由于是决赛节奏紧凑,没有中场休息时间。
丁雪朝和谢棋下台后,两人坐在观众席上,汗如雨下。
谢棋旋开一罐矿泉水先递给了丁雪朝。
她认真看着台上,节目节奏由主持人把控,主持人为两人争取休息时间,中途有一段很长的访问。
林莺儿和王飞两人相貌佳丽,站立端庄,站在灯光下像是镀上一层金边。
一人着白衣,一人着青衣。
她看见王飞的目光转来时很不友好,很尖锐。
丁雪朝大口喘息,已经有一层湿纸巾抚上她的额头,为她擦拭汗水,动作很柔。
她胸口起伏,还在喘息,刚刚那个舞蹈的大动作耗费的力气太多。
谢棋擦拭她的侧脸,发鬓,脖颈……
她很配合地低头,转头,昂头……丝毫没有接过纸巾,自己擦拭的意思。
她认真看他,还带着浓重的吐息:“谢棋,我们会赢的。”
谢棋点头:“嗯。”
这话说得太早了。
主持人看中途访问时间不能过长,否则压过了比舞时间,就把舞台让给林莺儿和王飞两人。
灯光之下,两人表演的舞蹈是《青蛇白蛇》,身姿随着音乐婉转千回,身段真在音乐之中若同蛇一般无骨妖娆。
两人似妖般眼梢带着魅人魂魄的勾引,又带着妖初为人形的青涩娇羞。
几转动作之下,两人正把妖的婀娜在舞蹈中尽现,缠绕妩媚,灯光照射的飘逸裙摆尾都是晶莹。
音乐的卡点与她动作的节点分毫不差,音乐声震在心间上,随着两人的舞动。
情绪的激昂带动舞蹈节奏的迅速,两人激烈的舞蹈碰撞。
随着音乐声渐弱,两人地身躯重叠在地面之上,一动不动,在灯光消失,凄美而绝决地死去。
没有出错,一点都没有。
很精彩。
精彩到心里发毛。
她们先前排练的《一株红玫瑰》即使是动作精准不差,也不可能战胜这个舞蹈。
王飞跳完舞蹈鞠躬,她的目光在低头一刹那,找到了丁雪朝的眼睛,她已经在得意的庆祝了,目光很是轻蔑。
丁雪朝眼睫依旧带笑,她的鼓掌声很轻,淹没在茫茫掌声之中。
无论如何!
她都要赢!
——
说起《一株红玫瑰》的选曲,谢棋本在总决赛犹豫,难度系数大的舞蹈,精准完成度要拿捏准确困难;而简单基础的舞蹈,又难以在技术方面取胜。
丁雪朝看他选择舞蹈,最后她路过一拍板:“一株红玫瑰。”
《一株红玫瑰》是独舞,改编成双人舞有难度,短时间内两人要将舞蹈练好,天方夜谭。
丁雪朝有办法,她一个电话拨出去,她拜托了林风,三言两语。
林风作为艺术学院的舞蹈教师,对于艺术方面人脉广,改变舞蹈不在话下。
效率很快,舞蹈改编很快成型了。
两人的排练也紧锣密鼓地展开。
他们的压力不仅在心里,还在身上。
他们不同于林莺儿队伍只要筹备一支舞蹈。他们要筹备两支舞蹈应对《胜之步舞》,才能夺下冠军。
时间紧凑,两人在不断练习中,默契度越来越高。
舞蹈动作上的瑕疵,不断让舞蹈排练暂停,练习室内的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
在录制前两天,两人才同一次动作准确无误地跳完全程舞蹈。
两人激动地欢呼,抱在一起庆祝。
细想起那时候,他们还真是高兴得太太太早了。
——
两人上场了,缓过了刚才跳舞的劲。
《胜之步舞》的主持人为了让他们再休息一会,问了不少问题。
灯光汇集,音乐声起,两人的身影映照在舞台上,两具柔软而带有力道的影子交错。
第一声鼓点。
敲的人心一震,地上的影子也随之抖动一下。
她们在用舞蹈演绎一场惜别,悲转久绝。
丁雪朝的远离。
她在第二声鼓点敲响之前退离,可她的视线始终落在谢棋身上。
蓄势待发。
她眼中的自信决绝都化成了坚定。
奋力奔跑。
第二声鼓点。
她纵身一跃,谢棋搂上她的腰托举,她在谢棋的肩上旋了一圈。
她的双眼瞪大。
迅雷般坠落。
被谢棋双手接住了她的腰。
她顿住,发丝因坠落,散落两根到两鬓,微微一颤。
两人离别时不舍和纠缠,情情绵绵。
比起跳舞,两人更像是在博弈。
第三声鼓点。
镜头往下,圆盘之上,丁雪朝艳红色的裙摆铺张开,在舞台中央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花。
谢棋渐渐在这场舞蹈博弈之中,沦为伴舞,他成为了丁雪朝的衬托。
她们将舞蹈的魅力完全展现。
连同最后一声音符钻入耳中,酣畅淋漓。
他们将台下的目光全都吸引过去,他们一同鞠躬。
丁雪朝低着头,在舞蹈结束之后,许久许久才有第一道掌声,后来掌声此起彼伏,渐渐轰动如雷。
惊艳!
他们在舞蹈之后,久久不能从这场震撼视觉的舞蹈中出神,完完全全地进入其中,在丁雪朝和谢棋诚恳鞠躬道谢,在第一道掌声响起。
他们才察觉这一舞蹈的落幕,为这一曲舞蹈欢呼。
发自内心的。
就连台下的林莺儿都鼓起了掌,她认输了。
——
如愿以偿,他们获得了冠军。
拿到奖杯的那一刻,丁雪朝牵着谢棋的手蹦蹦哒哒,喜悦和得意溢于言表。
谢棋板着脸,没看见一丝喜悦。
《胜之步舞》节目录制成功收官。
谢棋下场后把奖杯随手一放,他牵着丁雪朝的手腕,走得飞快。
丁雪朝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
一甩手,将人拐进了屋内,门关上,屋内就是单独一片天地。
谢棋眼中猩红,血丝分裂,他语气发狠:“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头着地怎么办!”
丁雪朝流里流气,满不在乎:“学舞蹈的,谁没摔过。”
他语气很凶:“至少!至少你提前和我说一声!要是我没抓住你呢?”
丁雪朝被他严肃地一凶,凶委屈了:“说了你肯定不让我跳。你肩膀不也没事。”
他握着丁雪朝的肩质问:“我是拿肩膀换两条命,你是拿命换一个荣誉,能一样吗?”
她的头底下,声音都轻:“一条命。”
谢棋没听清丁雪朝的话,他凑近问:“……什么?”
丁雪朝又抬起头,她一字一顿认真严肃道:“小落一条命。”
当时舞台事故,谢棋的位置没有危险,他救下的是杜落晨一条命。
她轻吸一口气,郑重说:“谢棋,现在我和小落不欠你了。”
——
谢棋那天回家很晚,那扇门打开后,他的精神都是恍惚的,看着丁雪朝的背影在走廊上渐行渐远。他在庆功宴上被学员轮番敬酒,觥筹交错间,他没有看到丁雪朝。
她不该最喜欢这种欢快的场合吗?
学员调侃着他和丁雪朝的关系。
在外人眼中,他们是情侣。
在他们自己看来,是炮友?
名不正,言不顺。
他们的所有关系,他都没有多想,现在回看,真有点可笑。
他回到家后,丁雪朝已经把行李收拾好,正打算推出门。
他看见行李箱,有点失控地阻止行李箱地推行。
他身上依旧萦绕酒气,质问:“所以你接近我?帮我夺冠?和我做|爱?都是为了还……”
丁雪朝一挑眉,不屑道:“不然呢?你真当我喜欢你?”
她见谢棋很沉默,将一个薄薄的信封交付:“这是这段时间的房费。”
谢棋人很失神,等丁雪朝人走后,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很久。
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去浴室冲了个澡。
他出来时,看见屋子地上杂乱丢弃着一堆衣物。丁雪朝向来不喜欢收拾,东西都是随手乱堆,地板上杂七杂八能堆上许多玩意。
他一愣神,地板干干净净。
他把毛巾一扯,丢到了地上。
谢棋晚上也睡不着,很奇怪的感觉。丁雪朝在身旁,他也睡不着,他得控制。丁雪朝不在,他竟然也睡不着。
他起身拿起那信封,拆开一看,他气笑了。
有病!
丁雪朝就往信封里面塞了五块钱,一张稿纸写着rmb1,499,99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