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朝
她的恋情来得快,去得快。谢棋想过,可能他在她心中真是如同鸭一般行动商品交易人。
那天,没被谢棋抓住的手。
丁雪朝溜走了,溜回了渡樱别墅。
带着她的委屈,气愤,她和她们一起看了《有对象真好》的重播。
她仔细地打量着小落,电视之中和沙发之前,温婉得体,巧笑懂礼。
可是她呢?她有什么优点?
虚荣拜金爱攀比。
她赖上了,死活想要和杜落晨一起睡,就算是得罪沈臣达也无所谓。
小落向着她,可是没用,沈臣达一威胁,长年的怂,造就了她骨子里对沈臣达的退让。
抢不到小落。
她还没回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一看是谢棋,紧张兮兮地瞥了一眼小落。
她看着小落的注意力并未在这里,才敢回消息。
【谢棋:我在无华小区门口。】
【谢棋:你拿我做赌注?】
【雪朝:对,我输了。】
【谢棋:出来!】
【雪朝:我在渡樱别墅。】
【谢棋:等着,我过去找你。】
——
大伙都回屋休息,丁雪朝回屋后有点坐立不安,又有点兴奋和期待。
她闲来就动手化妆,看了眼时间,挑选着衣服,衣柜中的衣服散乱在床上,精挑细选后,她站在镜前看着艳丽的自己。
还真是便宜谢棋了。
手机声响。
【谢棋:我到了,你出来吧。】
敲门声响起,小落晚上偷偷溜过来了。
她抓起一副耳环对镜带上,佩戴上首饰点缀,晕上一层亮色。
她犹豫了一下,她嘱咐了声:“小落,你不用来陪我睡了。我要出去住了。你明早帮我和他们说声。”
她拎起包就走,甚至有点逃避在小落面前,溜出去见谢棋。
——
丁雪朝跑到铁门前梳理了下头发,悄悄拉上铁门,看着那个人在路边等候,太远了。
她看不清他的情绪,应该是愤怒。
她就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就提出了分手,不容分说。
她欠一个明了的解释。
丁雪朝大步向前,身西一口气说完:“其实,我没有赢你,是小落让给我的。”
谢棋的目光垂下,看着面前这个在深夜地风重,依旧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昂贵裙子的人。
下一步的话到来的太慢,让她悄然打了个寒颤。
谢棋将身上外套为其披上。
他的话深沉而坚定:“你赢了。”
丁雪朝抬眼,四目相对。
谢棋点了点心头的位置。
“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为什么杜落晨会是评委?评判标准应该在我这里。”
你赢走了。
她的眼眶盈着泪水,觉得有点失态,她立刻道:“我愿意。”
这不是求婚,但是她愿意。
快一点吧,别再被世间和人心的纷扰所绑。
——
谢棋揽过她的肩膀,拉入怀中,她穿得太少了。
他的力气有点重,今天确实有点生气。
的士还没到的时候,她看着手机突然冲司机喊了声:“司机,停车。”
的士靠边停,她转头对谢棋说了声:“谢棋,我们分手吧。”
她就拉开车门下车,谢棋愣了下,本当她闹着玩,付钱下车时就看见她拦了一辆的士又上车了。
她的感情转变和决定都太快。
谢棋咬着牙道:“你为什么总是一副欠收拾的样子。”
渡樱别墅到灵耳公寓的路很近。
她在谢棋的怀中咯咯地轻笑着。
谢棋开门时,门一关上,丁雪朝搂上他的脖子,不停地垫脚吻上他的脸。
谢棋拖着她的臀抱起,她在谢棋的耳边轻言:“谢导师,求收拾。”
两人都在笑,谢棋抱着她进屋,脚尖勾过门。
门并未全然关上,触碰了一下门框,又轻微弹了回来。
但是她们谁都没注意。
——
丁雪朝问过谢棋:“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谢棋:“跳舞的时候,拼了命想帮我拿冠军的时候。”
谢棋的求婚很丰富,不仅是对场景物质方面的丰富,他还用心特地准备了一段舞蹈。
舞到一半,谢棋就被赶下去了。
丁雪朝喧宾夺主抢占了表演位置,自己舞蹈了一段。
她对于这个时候放出的抒情音乐并不了解,完全即兴表演。
她的动作很柔和顺着音乐声的流淌,在万千的细碎小灯泡之下。
丁雪朝那天从医院出来就知道谢棋那次舞蹈事故之后,其实是肩膀的伤害很大,当时医生劝他短期不能跳舞。
在《胜之步舞》录制总决赛时,那个托举动作是丁雪朝故意的,她当时一跃而起什么都不敢多想,只是追求胜者的亡命之徒。
她的重心落在谢棋肩上的时候,却能感觉到他肩颈的肌肉一缩,疼痛躲闪般的支撑着。
后来,即使她完成的动作,即使她对于那一下奋命的托举再心有余悸,她都认真地将舞蹈继续。
因为那个冠军,于她而言,于谢棋而言,都很重要。
——
丁芷云对于丁雪朝和谢棋的恋情知道了个七八,那天夜里,从她的窗户望下去就能看见一个修长身影的男生在楼下等候。
她看着那个男生许久,看见丁雪朝大晚上捣鼓了一番跑出去,男生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相互搂抱着离开。
她向来不管她恋爱的事。
丁雪朝也带着谢棋到渡樱别墅,丁芷云认出了谢棋就是那天在渡樱别墅门口等候的男生。
丁芷云对于谢棋有一定了解,杜落晨《混乱作战》的复工,丁雪朝安排的杜家二老惊喜,他是助攻。
对他好感不错。
当丁雪朝提出两人结婚准备时,丁芷云也没表示异议,倒是盛情邀请谢棋出席墨初集团的年度盛会。
谢棋答应下了。
那天夜里,丁雪朝问:“可能在年会上,你会见到小落和我哥合体,你不害怕吗?”
谢棋冷静回答:“不会。”
由于《混乱作战》录制时间冲突,杜落晨不会去。
他很匆忙地向《混乱作战》请了个假,借口——谈恋爱。
——
年度盛会。
丁芷云几乎全程领着丁雪朝和谢棋认识人。
认识了一圈下来,丁芷云趁着丁雪朝去洗手间,悄悄和谢棋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乖乖参加酒会。”
“平常雪朝这孩子就爱胡闹,肖亦母亲前几日还和我告状,说雪朝和肖亦两人凑在角落偷偷讨论小黄|片。”
丁芷云带两人认识人是其次,她是通过年度盛会扩展人脉谈合作的,她嘱咐着谢棋随便玩,自己便去忙了。
谢棋看着沈臣达一人在烟台呆着,他便走过去。
当初的矛盾是时候该解开了。
沈臣达对这种吵闹的场合不感兴趣,就喜欢一人待在阳台吹风。
他从阳台进屋找个座位坐下的时候,是因为看了一眼表,时间到了。
《混乱作战》上一期的播出时间到了。
他进屋时,正好和谢棋撞上个正面,他轻哼一声:“矿工。”
谢棋对于丁雪朝家中的情况有了解,丁芷云邀请他来的意思,并不单纯想让他参加墨初集团的年度盛会,而是要沈臣达同意谢棋和丁雪朝的结婚准备。
两人坐在宴会边上的椅子上交谈,看着宴会中央已然开始跳舞,灯光幻变流转。
偶有经过的少女会侧目看上两人几眼,沈臣达名气大,谢棋也长得英俊,两人坐在一起,就是画卷。
谢棋说:“我和雪朝要结婚了。”
沈臣达的手机上还播放着《混乱作战》新一期的录制画面,正好镜头扫过谢棋。
他指尖一抬,在手机屏幕上点下暂停键,手机的画面定格在谢棋上。
他转头看向谢棋,看了一会,一言不发,又转头到手机屏幕上,把进度条一拉,画面迅速变化着,直到镜头固定在杜落晨时候,指尖停住了。
他点开视频进度,视线盯着手机,手机中杜落晨的主持声和他的声音混杂:“我妹要是哪天会在我面前哭,账全算在你头上。我会让你比她哭得更惨。”
谢棋没想到他这么轻松的同意了。
仔细一想,丁雪朝才搬死皮赖脸在他家的头一天,可说上了一句‘他让我来接近你’。
“你叫丁雪朝过来接近我?”
沈臣达看着《混乱作战》正入迷时,紧蹙眉看他:“我有病?让情敌留下当妹夫。”
丁雪朝姗姗来迟,她上了洗手间后,又去拿了一堆好吃的,找不到谢棋,她找了好一会,看见谢棋和沈臣达呆在一块,她便快步走过去。
她拉着谢棋起来,轻声:“你别总和我哥呆在一块,老婆都哄不出来。年度盛会年年办,没见小落参加一回。”
“……”
沈臣达先前工作忙,常年度盛会在外地拍戏,墨初集团的年度盛会精英云集,他也不想让小落独自参加。
他工作好不容易排出空挡,小落《混乱作战》的录制又撞上了。
杜落晨是一次都没来参加过墨初集团的年度盛会。
沈臣达看见这对情侣离去。
他想着和自己老婆的相处大不相同,有点……
说不上来的吃醋,丁雪朝劝都没劝,谢棋就能请假来参加年度盛会。
小落可劝不动,工作都能超过他,排首位了。
沈臣达鬼使神差地给杜落晨拨打了个电话:“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
——
谢棋和丁雪朝离开后,谢棋冷笑:“丁雪朝,你又骗我。”
她早知道那个谎兜不住,转移话题:“那我哥同意了吗?”
“同意了。”
丁雪朝开心,拉着谢棋去跳舞。
她很蛮横,加入舞蹈之中,虽然初出茅庐,却要抢占最中心的位置,两人听着悠长的音乐,裙摆展起,旋转跳动着动人华尔兹。
旋转旋转……
欢笑欢笑……
丁雪朝的笑声渐渐大了,盖过了全场轻声细语的交谈,她的笑声甚至一度能与场地的音乐声并齐。
却没有人阻止劝导她。
谢棋纵容她。
沈臣达纵容她。
丁芷云也纵容她。
墨初集团的年度盛会,她已然成为全场中心位的公主。
她昂着头在谢棋的耳边轻喊:“老—公—”
——
那天丁雪朝喝醉了酒是哭着回来的。
谢棋接了电话后,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披了一件外套成了把伞就下楼了。
他透过灼眼的车头灯,渐渐看清了车内的后排是杜落晨。
丁雪朝醉了酒动作幅度都大了起来。
她踹开车门,跌入谢棋的怀中,直到两人一同进入了楼道之中,丁雪朝开始放声大哭,哭得无从宣泄般。
谢棋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安慰。
虽是夜晚,老旧小区之中依旧有来去的人,纷纷多看上几眼这对情侣。
两人慢慢走回了家,谢棋不明所以,却温声哄着她:“没事,别哭了,过去了……”
各种哄人的狗皮膏药词语都说出来。
可丁雪朝还是止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砸落,渐渐地,她才慢慢地止住眼泪。
谢棋拿来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怎么回事?杜落晨欺负你了?”
丁雪朝听到这话一下笑开了,她欺负小落还差不多。
轮得到小落欺负她。
谢棋见她笑了,温声:“好了,不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又利用了小落。”
谢棋不太懂。
丁雪朝想要一个绝无仅有的盛大婚礼,这是丁芷云拒绝的。
沈臣达和杜落晨的婚礼朴素低调,丁雪朝的婚礼规模不能太过隆重,不然不免会引起他人的质疑。
她面对小落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想通过小落转达沈臣达,通过沈臣达这张嘴,才能获得墨初集团和丁芷云的许可。
谢棋只知道丁雪朝和杜落晨呆在一块。
他但是记起了刚才沈臣达的一个电话,询问杜落晨的聚餐情况。
他摸了把丁雪朝的头,安慰道:“没关系,我刚才帮杜落晨圆谎了。”
“圆什么谎?”
谢棋得意描述:“刚刚沈臣达打电话说,杜落晨在备孕,今晚《混乱作战》聚餐,别让杜落晨喝酒。我答应了。”
丁雪朝看着他一脸自信,也相信了小落回家后的事情。
稳妥了!
她渐渐放下心来,愧疚感慢慢化开。
——
结婚当天,丁雪朝穿得一袭华服,衬得肌肤雪白,宛若仙子般从天上徐徐落下。
谢棋觉得自己幸运。
得此妻,此生无悔。
婚礼当天,谢棋抱着丁雪朝,他不是没抱过丁雪朝,可是这么抱一下,生生觉得自己手上的重量多出一倍来。
丁雪朝的礼服可真不是一般重。
可是她一天下来都乐呵呵的,她的兴奋持续了一天,就连婚礼上的亲吻都格外长久,久得宾客都烦了。
耐人寻味。
丁雪朝的兴奋持续到了晚上。
二人运动之后,歇息下来。
丁雪朝一阵轻喘气后,她又搂抱着身侧人,温热的吻贴上,一遍又一遍的,带着喘息声:“谢……导师,再…来。”
谢棋看她疲倦吃力,关心:“你再歇会吧。”
她的发丝蹭着他的脸庞,人还喘着气:“不…行,结婚……已经慢…一步了,生孩……子不能再……输给她们了。”
这好胜心,中了谢棋的意。
“那我当鸭的多费点劲。”
不会让你输的。
※※※※※※※※※※※※※※※※※※※※
两个为圆谎沾沾自喜的人。
杜落晨:我可真谢谢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