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变异与崩溃
轻声抽泣。
从黄墨一边哭泣一边说的话中可以得知,她和父亲的感情并不深。
她从小跟母亲一起生活,父亲是个只知道寻找天才的疯子。
但他手下的学生,从来没有一个活到毕业的。
但是每次黄墨到父亲家去住的时候,他都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她,她的一切要求这个父亲都会尽力满足。
即使是深夜,如果她一觉醒过来有点饿,只要跟这个父亲说一句,即使他在忙活正事,也会放下事情全心全意地做一顿好吃的。
莫知青不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他没有给女儿一个圆满的家庭。
但他至少合格了,而且他也是黄墨唯一的父亲。
“左叶薛...左叶薛...”
她哭的已经快没力气了,只能轻轻锤着他的胸口。
在哭了很久之后,黄墨似乎彻底没了力气,睡着了。
左叶薛把她放在了床上,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放在她床头柜上的一个小巧玩具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锁...?”
是一个老式的锁,没有钥匙。
整个锁都已经生锈,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甚至能捏下来一小块铁锈。
也是在此时,他想起来了老莫的一句话。
“左叶薛...你一定要把黄墨心中的锁解开...”
这是老莫最后的遗言。
他本以为只是老莫让他解开黄墨因为他的离世而产生的心结。
可直到他将锁放回床头柜,抽屉却自动弹开了。
锁。
就一个字,锁。
大量的锁塞满了整个抽屉,全都是这种有一点生锈的老式锁。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算是明白了——老莫的那句话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黄墨心中的锁是什么?这些锁象征着什么?
他不明白。
但是,他必须去弄明白这一切。
...
“安吕...不,安吕,为什么,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集市。
之前还是一片人海的集市,仅仅只是林泯霜去了一趟厕所,就变成了血海。
而其原因,也正是因为一个新的变异者出现了。
正在和林泯霜约会的安吕。
“这只是一次警告而已,没有下次了,我不希望我不希望的事情接着由你做出。”
来的人留下这样的一句警告,打了一个响指,安吕便回头离开了。
“不对,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林泯霜久久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大声地质问着对方。
可对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他一人在血海中,等待警察的包围。
...
“什么?安吕也死了?!”
“不,还没死,只是变异了。”
“变异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左叶薛一早就看见了雷镇,他的精神状态大概比李郁郁韩纳彼黄墨加起来还要悲惨。
毕竟,他爱着的女孩就这么变成了变异者。
他想问罪林泯霜都不行,林泯霜现在已经跟一个傻子一样,问他任何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如果不是有监控证明了他的清白,他恐怕都要被当做犯人处理了。
可惜的是,虽然林泯霜一直再提:“那个人,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但是,因为监控摄像头在第三者出现之前,就已经被大开杀戒的安吕顺手摧毁了。
所以,谁都无法确认究竟“那个人”是谁。
“我一定要找到林泯霜口中的那个人,找不到我就以死谢罪...不...如果不能把她变回正常人,我也会自杀的。”
左叶薛咽了口口水,在这一刻,他反应过来了一个问题。
出海的所有人中,目前只有他和龙天和的精神状态还是完好的了。
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多多少少有点变化。
就连白秘,都变得暴躁了一些——至少对其他人来说是这样的。
李郁郁和韩纳彼的绝望,真的是情有可原的。
还好当时没有让黄墨一起同行,否则现在,她恐怕也是其中的一员。
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更何况,最终还会看到父亲被唯一的朋友杀死的一幕。
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这对于本就精神状态不好的黄墨来说可能性尤其之大。
她现在都没有来学校上过一节课,现在班级里的眼熟人,也就只剩下沈鸿和班长张梦芯了。
“左叶薛大哥,黄墨是伤心到现在了吗...?你不去安慰安慰她吗?”
“杀死她父亲的人其中也有我的份,我不愿意去做这个好人。由我之外的任何人来做都可以。”
他叹了口气,看着空荡荡的教室,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无能为力。
即使是世界第二,也无法抵抗变异,那么他们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们是为了证明海外真的很危险,所以不要出海的工具吗?
还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啊。
“左叶薛同学,我可以坐你的身边吗?”
“你随意。”
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和自己搭话的人是班长张梦芯。
“那好,请问你需要心理辅导吗?”
“比起我,黄墨更需要。”
张梦芯是个合格的班长,她也听说了左叶薛遭遇的事情,想给他做一次心理辅导。
“嗯,黄墨那边我肯定会去做的。我想问的是你,你真的不是在硬撑吗?”
左叶薛疑惑地回过头,仔细思考了一番。
“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实不相瞒,我是心理学家的女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放学你来让我的母亲给你做一次心理测试。”
“我不需...”
“不,你需要。因为你的检测数据也会被某种意义上用在黄墨的身上。”
听到这,他也没有拒绝张梦芯的理由了。
他还是很想帮助黄墨走出心理阴影的。
那几把锁,也快成为左叶薛心中的锁了。
那些锁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黄墨会受困于那些锁?
他想解开这一切,完成老莫的遗愿。
...
“我到底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你究竟要我做到什么地步才不肯杀我!!”
与此同时,林泯霜又一次在病房崩溃了。
看守他的护士变成了变异者,被“那个人”当作坐骑一样骑乘着。
“永远,直到你死了。”
“慢着!!”
林泯霜站起身,上半身的衣服却被护士变异者身上的倒刺钩住了。
一层层布带从她的胸口落下。
“裹胸...?你是女性?”
“那个人”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是...不,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
“没关系的,反正都一样是死而已。你应该会习惯恐惧和死亡的。”
“那个人”留下这句话便带着变异者离开了。
林泯霜紧紧地抱住头蹲在地上,恐惧与绝望,甚至是死亡又一次冲上了她的大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