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小丑噩梦

1958年的冬天。

臭名昭著的杀人犯，绑架犯，精神失常的变态，反人类的恶魔——尼尔·罗斯，终于要执行死刑了。

冰冷的脚链和手铐在这样的天气下，几乎就是金属的冰块，在他皮肤表面留下几道红色的印子。

他冻得够呛，如果要让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来说，他所受的所有折磨都是罪有应得，甚至有人会觉得都不该给他执行死刑，应该让他饱受无尽的折磨。

他偷走别人的孩子，用手术把他们变成畸形儿，让他们不敢向别人求救，甚至鞭打他们，逼迫他们进行许多违反道德底线的猎奇表演，以供那些大人物们观赏和嘲笑。

是的，他是不折不扣的怪物，魔鬼，灭绝人性的疯子，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恐惧。

他很害怕。

门外响起了利落的皮鞋声。

有人掏出了钥匙。

尼尔将头低下去。

狱警停在了他的门前：

“我是你就会多笑笑，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出来吧，人渣。”

尼尔没有动。

狱警走了进去，抓住了他的头发，强硬且暴力地将他给揪了起来：

“给我走，你个变态。”

尼尔侧目看向这个家伙。

他长相瘦削，胳膊却意外地有力，但像是这样的人，他已经杀掉了无数个人，如果是在外面的话……

虽然他耍阴招，下毒，偷袭，但是他赢了，怎么样？胜者恒强，他一直都是强者，直到遇到那个名叫亚历山大的男孩。

他输了，所以他得死，就像所有输给他的人一样。

狱警踢了他一脚：

“给我走快点。”

尼尔面无表情地说道：

“如果你早点遇到我……”

狱警又踹了他的膝盖一脚：

“挺嚣张的？放心，我会亲自送你上路。”

他将尼尔带到了刑场上，然后用枪逼迫着他跪下。

尼尔盯着狱警的脸，似乎要将他的容貌刻在灵魂中，等到地狱中和他碰面。

狱警回了他个温和的笑脸，然后挥手示意让人给他戴上麻布头套。

枪响了。

先是两声干净利落的枪声，然后狱警如同鞭尸般，打光整个弹匣，在麻布头套上“画”了个漂亮的笑脸。

1959年。

年轻的莱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从垃圾堆中醒来，面对这个陌生，危险，且美好的世界。

年轻人在工地上找到了谋生的路子，而某次回眸，让他彻底坠入丘比特的陷阱。

他是在工地上看见那位年轻姑娘的，她是如此的美丽，让他无法抑制自己冲动的内心，在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说出了改变他一生的问句。

他们相爱了，虽然女孩的父母是工地的老板，但却并未看不起这个能干，正直的小伙子，而是全力支持他们的婚姻。

而莱顿也萌生了创业的想法，而不知为何，他总想要开一家马戏团。

1963年。

全荷尔萨伦州最好的医院里。

莱顿正紧张地在走廊中踱步。

直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慌乱地推开白色的病房门，然后冲到妻子的身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见她安然无恙，莱顿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我总是想着……”

妻子对他露出满是爱意的笑容：

“你总是担忧太多，我当然呼好好的，还有我们的宝宝，是个女孩，我们说好的……”

莱顿笑着缕着妻子的头发：

“女孩就叫艾莎。”

医生正抱着孩子，眼中充满了好奇：

“莱顿先生，你相信吗？有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节点，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连带着无数人的命运也随之变动，真实神奇啊，我们所身处的宇宙。”

说完，医生就将孩子递给她的父亲。

莱顿满怀感激地说道：

“谢谢你，医生，我的妻子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幸福。”

医生看了眼女人脖子上的羊头银项链，耸耸肩：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你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去挥霍，而这点时间很短暂，所以珍惜它吧。”

“谢谢……”莱顿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你的忠告？”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真挚的微笑：

“感谢神吧，如果祂存在的话。”

莱顿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当然。”

医生看向他，露出了些许疑惑：

“我有个很冒犯的问题，如果你的妻子今天死了，你会疯掉吗？”

他甚至没问莱顿是否愿意听这个问题。

但莱顿也并未生气：

“我其实这几天都在做噩梦，我总会想到这样的情景，所以我已经设想过了，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话，也许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过来，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不是那种会屈服于命运的。”

医生笑着说道：

“看的出来，你确实会这么做。”

1971年。

他们因为意外，决定搬到西瑟镇，一个美丽的地方，而艾莎在这里的学校里也认识了两个好朋友。

杰克和帕蒂。

1979年。

莱顿一家生活幸福，夫妻美满，女儿也学习优异，校园生活有快乐。

直到有个马戏团来到了镇子上。

亚瑟·维恩是个凭借着自己的辛勤劳动和马戏团里的其他员工的真诚奉献赚钱的善良生意人。

他带着笑脸和真心敲响了莱顿的家门。

那本该是个平静的夜晚。

但他来了。

莱顿打开门的时候，看见的是个化着小丑妆的高个男人。

亚瑟对他笑了笑：

“你好，请问是莱顿先生吗？”

莱顿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

他身后传来了女性的声音：

“莱顿，是苏珊吗？”

莱顿摇了摇头，表情冷漠：

“不是，你有什么事吗？我没请小丑来表演。”

亚瑟十分夸张地张开怀抱：

“我是个普通的马戏团团长，刚好途径了这座小镇，想要问问你们，能否给我提供些补给。”

莱顿有些戒备地后退了两步，示意妻子躲起来，右手抓紧门框，然后他对着这个怪人问道：

“什么补给？你要钱吗？”

亚瑟微笑着摇摇头：

“我是个小丑，当然是收集笑话的。”

然后他对着莱顿的脸来了一记直拳，在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中，莱顿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