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捌】

前传 【捌】

冷意自米迦勒的话语中扩散,昔拉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凉意,连带着来势汹汹的锁链也微颤了两下。

米迦勒察觉到了锁链的异动,嘴角咧出一个有些嗜血的笑,与他身上御服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那披着圣洁天使外貌的深渊恶魔。

“快把锁链收回来!”乌利尔面无表情地对着昔拉喝道,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什……唔……”昔拉还未反应过来,胸口便又一次被贯穿,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

而这次,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蓝黑色锁链静止在半空,锁链尽头的利刃所指的人影早已从原地消失,此刻正牢牢擎着昔拉。

失去操控者指挥的锁链一寸寸变灰,最后化为粉末,消散在空中。

米迦勒在确认昔拉毫无声息,连拉斐尔都无法将他救回来后,将长剑一甩,无情的将如破布袋一般都尸体掷到了地上。

一代审判者,竟落得如此下场。

“下一个,是谁?”平静的话语像是催命的音符,狠狠撞击着剩余掌控者脑中绷紧的那根弦。

加百列和扎拉索斯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的恐惧随着米迦勒的话到达了顶点。

扎拉索斯咬咬牙,逼自己转头正视米迦勒。

金色眼瞳淡淡撇了扎拉索斯一眼,下一秒,心中蓄满恐惧的扎拉索斯便“扑通”一声,直直地跪了下去。

见扎拉索斯的动作,他身旁的加百列,身后的拉斐尔包括乌利尔都没有说什么,因为就算是换做他们,在米迦勒强大的威压之下也不会比这个结果好到哪里去。

若不是扎拉索斯正面承受了大部分威压,恐怕他们全都得跪在这儿向米迦勒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米迦勒……”见米迦勒开始慢慢往扎拉索斯的位置走去,拉斐尔顶住威压颤抖着开口道。

“怎么?你想替他?”庞大的压力瞬间转移了目标,平缓的话语如流水般从米迦勒唇间溢出,蕴含着森然的杀意。

“我……”拉斐尔话都说不全了。

“放心……”米迦勒手中的长剑轻晃了几下,挽出了个小小的剑花,语气柔的让人脊背生寒,“等会儿会轮到你们的。”

拉斐尔闻言心中一惊,再回忆起之前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有关于米迦勒和路西法的传闻以及刚刚乌利尔说过的话——难不成米迦勒真的和路西法是……

在拉斐尔神游的片刻,米迦勒已经快走到了跪着的扎拉索斯面前。

长剑被高高举起,剑身倾斜,剑尖直指扎拉索斯。

跪在地上的扎拉索斯被米迦勒无比明显的杀意激的全身寒毛炸起,冷汗遍布了面甲后的额头。

不行,我……我不能死在这儿!

执念刺激着扎拉索斯,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强烈的刺痛感让心底的恐惧褪去了些许,重剑剑尖没入地面,跪着的人靠着重剑的支撑站了起来。

米迦勒挑了挑眉,脚步未停,依旧不急不缓地向着扎拉索斯走去。

在外人看来如月下闲庭信步的米迦勒在扎拉索斯的眼中就是那催命的死神,让他和死亡的距离无限拉近。

扎拉索斯咬了咬牙——横竖都是死,不如和他拼了!

思及此,扎拉索斯拔出重剑,摆出备战姿势,接着,周身黑色光华大放,甲胄上代表【惩戒】之印的纹路慢慢浮现,那架势,有点同归于尽的意思。

另一边,加百列见扎拉索斯冲向了米迦勒时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也冲了过去。

米迦勒脚步一顿,原本微挑过的眉皱出一个细微的弧度,眼神闪烁了一下后将【战斗】之印举至前胸,灿金色的纹路自胸口蔓延,滚金边的御服上瞬间布满古朴的纹路。接着金白双色的甲胄包裹住米迦勒修长的身形,俊美的脸庞被面甲完全覆盖,灿金色的双眼也被护目镜挡住,但那充满冷意与杀气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前方几人,未因护目镜的阻隔而消减半分。

“受死吧——”扎拉索斯在米迦勒穿着盔甲时便冲了过来,重剑直指灿金色的人影,几次呼吸间便到了近前。

米迦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那道黑色人影几乎到了面前时,米迦勒才举起长剑,下一秒便从原地消失了。

什么?!

扎拉索斯心中一慌,想止住脚步,却因为惯性继续向前冲去。

比扎拉索斯慢了一步的加百列眼睁睁看着米迦勒蓦然从原地消失,连残影都没有,然后下一秒,那尊灿金色的死神便出现在扎拉索斯身后,反手用长剑从背后将扎拉索斯钉在了地上。

“呃——”扎拉索斯难以置信地低头,胸前应该是传承之印的地方被冰冷的剑刃贯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手中的重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前的景色慢慢变灰……

【惩戒】之印掌控者扎拉索斯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米迦勒缓缓抽出长剑,剑身上没有丝毫血迹,依旧光洁如新。接着冰冷的死神看向了加百列。

前一秒发生的事在加百列身上重演。

【炽焰】之印掌控者加百列,身陨。

米迦勒低头撇了两人的尸体一眼,冷哼道:“蚍蜉撼树。”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拉斐尔不住地颤抖——米迦勒怎么会是这样的?明明…明明他以前很温和的,怎么……难道路西法对他就这么重要吗?

不相信眼前事实的拉斐尔后退一步,踩在了干燥的树枝上,发出“啪嚓”的声响。

响声吸引了米迦勒的注意,那浓重的几乎实质化的杀气瞬间锁定了拉斐尔。

和其他掌控者相比战斗力奇弱无比的拉斐尔两股战战,若不是旁边有乌利尔扶了一把,他就要和刚刚死去的扎拉索斯一样,给米迦勒行大礼了。

对面,面甲后的俊脸毫无表情,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若是卸下甲胄便会发现米迦勒的脸色很平静,平静的仿佛刚刚杀死扎拉索斯和加百列的不是他一般。

在艾格尼斯呆了这么久,米迦勒清楚的知道【治愈】之印在某方面的强大,于是他毫不迟疑地挥剑冲向了拉斐尔。

几乎没有任何反抗,拉斐尔便死在了米迦勒的手中,成了那剑下亡魂之一。

处理完拉斐尔的米迦勒将剑垂下,眼中的杀气尽数被压下,用来掩藏那森然杀气的,是漠然。

“说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米迦勒清楚的知道,身为失去感情的【法则】之印掌控者乌利尔是绝对理智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出这些事。

只见乌利尔淡淡地笑了一下,接着乌黑的血便从唇间疯狂的向外涌,身体也一软,向着地面瘫去。

米迦勒一惊,飞快地大跨几步,伸手接住了乌利尔,防止他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去……去找……阿姆达,我做的……这些……都……都是她……授意的……”乌利尔气若游丝地说道,嘴唇开开合合间,乌黑的血液不停地涌出,浸透了乌利尔的御服。

尽管如此,乌利尔的生机也未曾断绝,他伸手搭上米迦勒的肩,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一定……一定……要去找阿姆达……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都在她……那里……”

话音刚落,那搭在米迦勒肩上的手便落了下来。

【法则】之印掌控者乌利尔,身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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