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木匣

第六百七十章木匣

看着一脸期盼的鲜于淳,桓儇眼露深意,唇角笑意也显得颇为残忍。

“和离可以。一你饮鸩,而你爱妾和儿女都被流放岭南。”无视鲜于淳眼中腾起地恐惧,桓儇柔声道:“二你的爱妾和子女一块饮鸩,而你发配充军。如何?”

闻言鲜于淳慌忙起身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这样的买卖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去做啊。虽然爱妾和儿女没了可以再纳再生,但是再怎么都是对她们有过情谊的,更何况他还十分爱惜自己的命呢。

见桓儇低首饮茶,一副给他思考时间的模样。鲜于淳眉头几乎皱成一团。

未几。鲜于淳朗声道:“大殿下,微臣曾经看到兴平公主对您行厌胜之术,此等可是大罪啊。”

话音落下,桓淇栩一脸愕然,连同郑毅也是一脸诧异。在宫中行厌胜之术,可是大不逆的罪名。这鲜于淳怎么憎恨兴平公主至此,居然说她在府中行厌胜之术。

桓儇看向鲜于淳的目光颇为不善,抓起茶盏狠狠砸向鲜于淳。

被桓儇这么一砸,鲜于淳才回过味来。

倘若兴平公主真的行厌胜之术,那么整个鲜于家都要给她陪葬。想到这里鲜于淳,膝行着爬向桓儇。

见状郑毅连忙唤了门口的金吾卫前来拿下他,免得让他惊到桓儇。

看着被人押着的鲜于淳,桓儇深吸口气,朝桓淇栩拱手,“陛下。鲜于淳不敬公主在先,如今又胆敢诬告公主。不如判二人和离,再将鲜于淳和其妾室贬去岭南,以儆效尤。”

似乎也被鲜于淳行径给气到,桓淇栩当下就同意了桓儇的想法。令金吾卫将鲜于淳压了下去,又吩咐郑毅派人去鲜于家传旨。

直到鲜于淳哭喊饶命的声音,渐行渐远。桓淇栩这才松了口气,一脸疑惑地看向桓儇。

“陛下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成帝会给兴平选个这样的夫婿?”迎上桓淇栩的目光,桓儇挽唇,“因为对成帝而言,子女皆是可利用的棋子。从前鲜于家尚有势力,他把女儿嫁过去,自然不会管其子品行如何。”

成帝子嗣不多,女儿连她在内也就四个。而出嫁的三个女儿中,兴平公主是最惨的一位。若非鲜于家还顾及兴平公主的身份,只怕早就暗中毒死了兴平。

“所以阿耶和姑姑,您都是被成帝害得这副模样么?”

闻言桓儇颔首。她知道兄长在这些事情上,都没有刻意瞒过桓淇栩。虽然是自己亲生父亲,但是若非当年他那般狠心,自己又如何会丧妻丧子。也至于去太庙祭祀时,也会有意无意薄待成帝几分。

“姑姑放心,待朕长大后一定想个办法将成帝移出太庙。”桓淇栩笑盈盈地道。

听着桓淇栩的话,桓儇连忙出言打断,“不可。无论怎样都不能将成帝移出太庙。”

她和兄长虽然皆不喜成帝,但是也没到把成帝移出太庙的地步。把前任君王的牌位移出太庙,且不说百姓会如何看,只怕朝臣们的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

“姑姑放心,我只是说说罢了。”桓淇栩冲着她一笑,眨眼道:“我听说裴中书去河东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不知道。不过应该也就一两月吧。”桓儇眼底划过一丝警惕。

二人又聊了一会,直到政事堂那边派人来。说是有事要同桓儇相商,桓淇栩这才舍得放她离去。

漫步在宫道上,桓儇抬首望向远处的阙楼。眼中浮起浓浓的倦怠。

不多时,桓儇到了政事堂。可里面除谢安石外,再无其他人。

见桓儇来了,谢安石将叠在一块,用绢布盖着的玉版纸推到她眼前。

“谢公这是何意?”看着眼前的玉版纸,桓儇皱眉。

“底下人呈上来的。该如何还是得您拿主意,老夫还得去隔壁公房。”谢安石起身朝她作揖,“有些事情未必是真的,殿下也不需要相信。”

谢安石这话说得怪异,惹得桓儇忍不住去看他。直到他消失在门外,桓儇这才收回目光。

摩挲着掌下的玉版纸,桓儇唇梢绷紧。直觉告诉她,这玉版纸上的内容她未必想看。

最终沉下眼帘,扯开了其上绢布。映入眼中的全是弹劾裴重熙内容,她一张张地翻了下去。弹劾的内容几乎各衙署都有,就连各州府的也在其中。内容更是触目惊心。

手指顿在了最后一张纸笺上,桓儇目露凝肃。半响阖眸,脑中浮出裴重熙走时的模样。她唇齿嗫喏,无奈一叹。

手指一点点向内用力,那张玉版纸变得皱皱巴巴。最后攥成了一团,孤孤零零地躺在案上。

时间随着日影一点点流逝,桓儇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案前。熏炉在她眼前默默燃烧着,虚虚渺渺地烟雾腾于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桓儇才站起身。脑中郁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锐。深吸口气,将玉版纸重新用绢布裹好,塞入匣中。

无论旁人如何看,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得相信裴重熙。她要替他暂且掩盖这些,等他回来再当面质问。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但是出现的过于意外的东西,往往都意味着蹊跷。她没必要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去瓦解和裴重熙之间的信任。

抱着木匣,桓儇跨出门槛。看了眼尚书省的公房,绛唇抿成一条直线。

往公房走去,桓儇站在门口,“谢公看过了么?”

闻问谢安石抬首,“没有。殿下您看了么?”

二人间的对话莫名其妙,一旁低头干活的温行俭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桓儇。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桓儇抱在手中的匣子上。

“殿下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温行俭笑眯眯地望向桓儇。

“裴中书留给本宫的信,腻歪得很。温仆射要看么?”桓儇抚着木匣,眼露深意,“还有些时兴的春画,温仆射对着也感兴趣?”

听得春画二字,谢安石动作一顿。好半响才缓过神,小心翼翼地搁下茶盏。

“臣可不像大殿下这般,行事无忌。”温行俭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不过今日听见桓儇这么一说,他更加确定她与裴重熙之间有了首尾。

再度望向谢安石,桓儇挑眉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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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摄政王有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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