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继续深夜对话
舒尔哈齐(惊恐万状的):哥!哥!
努尔哈赤(不耐烦的):叫魂啊,没看我正躲剧务的板砖了吗?这小子,有两手,扔的贼准,哎哟!
舒尔哈齐:你脖子上又中了一支箭,插的好深,流血呢!
努尔哈赤(大吃一惊):真的?(用手去摸)娘哎,真的!你咋不早说?(用手拔箭带出好大块肉!对舒尔哈齐)不行,我要下去弄点水试试,看漏了没,以后还能喝汤不?
下场,灌水,血水顺着流到了脚,惊叫:
“导演!导演!快停下来,送我去医院,我脖子漏了!”
导演(不耐烦的):等一刻刻!老子头漏了也没哼哼,就你命精贵?舒尔哈齐!把台词说完!
舒尔哈齐(对着空城):君子报仇,一辈子不晚!俺们回去叫皇军来收拾你们!你大爷的!
导演:咔!太棒了,小舒,你叫的时候就象真的面对着千军万马,哪来的感觉?
舒尔哈齐(腼腆的):多亏了这些苍蝇,我把满腔仇恨都表现出来了吧?
导演(打个响指):帅!还有你前面的三次惊恐喊话,简直就是三枪拍案惊奇!今年的百花、金鸡都是你的了!好好干!
舒尔哈齐:感谢ccTV、TV、mV、LV,还有我爸我妈,我哥我嫂,我……当然,最要感谢的还是《我的大清朝》的作者,这个犊子虽然在前面一直整我,还给我穿上这件臭铠甲,但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他这是爱护我,关心我……
剧务:努尔哈赤昏过去了!
大家都跑去抢救……
读者甲:我还有个牺牲后的特写呢?你们……
努尔哈赤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就象看……
“哥,侃了半天,我饿了,现在瞧你就象块猪头肉。”
“那桌上有面包,还是半个月前你嫂子吃剩下的,一直舍不得扔,你先垫垫吧。”
找面包,啃,嚼——嘎吱、嘎吱
“你怎么吃东西象耗子?声音真难听!”
“哥,太干太硬了!你给整碗泡面吧。”他喉头直动,拼命咽着,我真怕把四百年前的伤口给挣开。
“穷样!小时候还没吃够啊?这是西餐,懂吗?桌上还有一管果酱,挤点抹上,就不难咽了。”
找果酱,拼命挤……
“少来点,甜不死你!十几块一管呢,还是市促销打折时的价!奢侈!”
“哥,这味儿怎么怪怪的?西餐真不好吃!”
“穷命!”跟这种一点都不小资的人,我这种情调还怎么**?
大半块面包、大半管果酱下肚,努尔哈赤有了精神:“哥,你别总把我搞得象个二愣子似的,我其实挺足智多谋的,有时候简直就是个诸葛亮!比如到董鄂部收保护费,呸!收治安费那次!”……
镜头推向四百多年前的东北平原,硝烟……
导演:硝烟你个头啊?你这辈子就认准了硝烟是吧?
剧务(莫名其妙):那咋整?
导演:上次因为舒尔哈齐的表演优秀,制片方很满意,决定追加投资。这次咱们能搞个大场面了,用不着遮着挡着的!你先整个雪景,再把上次那个二百五找来,十二个龙套还少一人,就便宜他吧。
镜头推向四百多年前的东北平原,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剧务:舒尔哈齐!把身上的苍蝇赶赶!哪有大冬天还叮着苍蝇的?
苍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我死不离开!
舒尔哈齐(咬牙跺脚):算你狠!
……
读者甲:我不干!你当我傻啊?上次被忽悠了,这次又来?你卖拐上瘾啦!滚,再不走我脱鞋啦!
剧务:你丫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掏出攮子)
读者甲:黑社会呀!逼良为娼呀!老大,别吓我,我有心脏病,装着起搏器呢!我跟你去还不成?就算是床上戏我也豁出去了!就是不能再扛大旗了,到今天胳膊还抬不起来呢!
剧务:不让你扛旗,走!
读者甲:这什么呀,大热天你们让我穿这个?呸,好臭!这是人穿的吗?
舒尔哈齐:嚷什么嚷?就你事多!我都穿一年了!现在好轻松(最后一句是画外音——画外音)!
努尔哈赤:舒尔哈齐!你咋不穿铠甲了?不想当领导了是不是?
舒尔哈齐(顶嘴):哥,我现在是知名演员了!导演都说了,一天一百块的追加投资都是冲我给的。作为一个名人,你给我点自由好不好?
努尔哈赤(震惊):耍大牌?你跟哥我耍大牌是不是?(抽刀出鞘)忘记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犊子!
舒尔哈齐(害怕):我穿,我穿还不行吗?!(边穿铠甲边嘟囔)我叫舒尔哈齐,又不叫肛泰贴脐,一天到晚把我夹的象个痔疮!
苍蝇(高兴):我和你缠缠绵绵向前飞,飞越着红尘永相随!
导演:开始!
镜头推向四百多年前的东北平原,天寒地冻,大雪纷飞,苍蝇乱舞……
舒尔哈齐(气急败坏):哥!哥!董鄂部那旮旯不交治安费,还说谁敢去收就揍谁!娘的这不是暴力抗法吗?(抽刀出鞘)众弟兄,随我灭了他去!(叫你逼我穿铠甲,我就抢你台词——画外音)
努尔哈赤(一愣,接着冲舒尔哈齐瞪眼):弟兄们,不能鲁莽,别学舒尔哈齐这个二百五,咱们埋伏起来,等他追出来再干他个措手不及!
众龙套:是!
纷纷掏出板砖、铁锤、攮子、双节棍、九齿钉耙……
努尔哈赤(眼都直了):咋用真家伙?道具呢?
众龙套:剧务让用的,你就别管了!
董鄂部主阿海巴颜出场——原来就是上次被努尔哈赤划伤脸的看热闹老太!
剧务(暗自得意):不是她我整这些真家伙?叫她坑我的烟!苍天啊!大地啊!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啊!
阿海巴颜(盯着剧务):小子,跟老娘说一天两百四十块钱出场费,原来是按小时算的!老娘整部戏就出场一个小时,就赚十块钱?待会下去看奶奶怎么收拾你,不再坑你一条烟就不姓阿(画外音)!上次射伤我那犊子呢?那犊子躲哪去了(画内音)?
努尔哈赤还没来得及说话,剧务叫道:“***上啊!揍她!”
啪——板砖!咚——铁锤!扑哧——攮子!噫噫哈嘿——双节棍!俺老猪来也——九齿钉耙!
努尔哈赤:舒尔哈齐,你不好好动手,剥她衣服干嘛?
舒尔哈齐:她身上的铠甲比我的新多了,还不臭……哟!哥,老小子早有防备,穿了两层!俺也给你弄一副!
读者甲:别打了!别打了!人不动了!天啊,打死人啦——
导演:了!了!太真实了!这回制片方还得追加投资!
……
读者乙:我抗议!乘风归去公,你也太不对历史负责了吧!胡编要有个限度!
乘风归去公:我哪里胡编啦?我每一个字都经得起推敲!不信你看《清史稿》上的记载——九月,伐董鄂部,大雪,师还,城中师出,以十二骑败之。王甲部乞师攻翁克洛城,中道赴之,焚其外郭。太祖乘屋而射,敌兵鄂尔果尼射太祖,贯胄中,拔箭反射,殪其一人。罗科射太祖,穿甲中项,拔箭镞卷,血肉迸落,拄弓徐下,饮水数斗,创甚,驰归。
读者乙:这……
乘风归去公:张牙舞爪的吓唬你小舅子啊,爷是乘风归去公,除了琼楼玉宇,谁也不含糊,懂吗?你小舅子的!连这句话也有出处——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苏老爷子的大作,点明说我除了老婆,又害怕一个叫琼楼玉宇的!什么叫知识,这就叫知识!明白不?
读者乙:……
“哥,别跟他置气,这种人只配和舒尔哈齐穿一件铠甲,太没水平了,甭理他!”努尔哈赤过来解劝,“咱哥俩继续,继续……”
“继续个屁!你侃一夜白天去挺尸了,我还要上班挣钱养活孩子呢!”我余怒未消,便柿子专拣软的捏。
“那哥的意思,我先告辞?”他有点恋恋不舍。
“不送!”
“哥,临走前我还是要问一句,你弟妹那事……”
“考虑考虑!”
“哥,你可得记在心上啊,要不,兄弟就没法活了,不,没法死了!”他边说边穿墙而出。
“老婆!亲爱的!您睡着啦?怎么放个鬼进来!”
啪!哎哟!
“天啦!”老婆开门一头钻进来,拉开灯,“老公,我看穿越剧看出幻觉来了,刚才见个黑影一闪,我一拖鞋过去,他哎哟一声就没了!我再也不看穿越了!”
嘿嘿,一箭双雕!谢谢啦,野猪皮!“关灯上床睡吧,明天还要去打麻将呢。”我温情款款。
“等一刻刻,这两天脚气犯了,先抹点药。天,谁把我的达克宁挤了大半管?这……”
天呀!老努,别怨哥!谁叫你没文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