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刺杀
如今,和他保持恰当的距离,既符合娘娘的身份,不引起他的警惕,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撤退,才是最重要的。思及此,顾清璇轻迈莲步,走到楚江暝身边的椅子旁,优雅地驻步,向着楚江暝,有些没好气的道:“不去歇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想来看看你,这几天难为你了,依你现在的性子,这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楚江暝直直地盯着顾清璇未施粉黛的灵动的容颜,而且有意回避他的目光,顿时心生烦躁,虽来不及收回眼中的柔情。语气里却是带着不耐。
顾清璇把目光重新移至楚江暝的身上,愣愣地听着那句“依你现在的性子,这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灵动的眼里闪烁着惊诧的光芒,强压下满心的疑惑,微微低首。再次抬头时,眼睛已恢复了一片灵动,再也找不着半点惊诧的意味。
难道这丫的转性子了,还是因为病了?
楚江暝看着眼前的人儿,那抹不经意的微愣一闪而过,随后又是一片灵动,不禁感叹,他的皇后,可是一个控制情绪的高手呢!
楚江暝正欲出声,耳边却是传来异常的声音,心里一颤,迅速起身。一把将顾清璇拉进怀里,用一只手紧紧地禁锢着怀里的人儿。
“放手!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放开我!”顾清璇也察觉到异常,正疑惑着敌人的目标人物,同时运气准备迎战,却在下一瞬间被楚江暝拥入怀中。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种要被男子保护的女子,她自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甚至厌恶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便开始极力挣扎。
“我是要皇后保护我啊,我如今可是使不出半分力道!”楚江暝丝毫没有放开怀里的人儿的打算,邪魅地提醒道。双眼如鹰隼一般打量着四周。
目光转向四周,他看到了八名杀手严重的冷漠和木讷,这是专业训练出来的死士。
同时,八名杀手执剑齐齐砍来,楚江暝下意识的一手护住顾清璇,一手异常艰难的运气击向左侧迎来的一名杀手,而后侧移一步,快速掠过那名杀手手中的剑。剑光一闪,杀手瞬间毙命。
而此时顾清璇也挣脱了楚江暝的怀抱,凤眼怒睁,快速扫过杀手,心下了然了当前形势,快速捡起地上的剑,挥剑一挡,阻止了杀手的正面攻击,而后一跃而起,带着凌厉的剑气扫向杀手,杀手均被剑气所伤,齐齐后退倒地。
而楚江暝稳稳落地,左手收紧,拉近了怀里的人儿和他的距离,同时提醒惊愕的顾清璇莫要分心。
刚才突然被抱住,顾清璇又一次感受到楚江暝身上的男子气息,那淡淡的薄荷香味此时夹带着阵阵清新的汗味,却更能蛊惑人心。第一次被保护的感觉,第一次在战争中充当旁观者的角色,确实让她心生惊愕。
但此时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让她思量再多。感觉到背后急速接近的杀气,顾清璇反手一挥,剑光一闪,在杀手的脖子上留下了淡淡的血痕,她可是也经过专业训练的,甚至是齐帝训练的,比这些人可是要厉害一些。
同时,一位杀手找准时机朝左侧的楚江暝挥剑杀来,楚江暝只注意到后方的情况,刚刚又为了提醒顾清璇而分了心,倒是忽略了一侧的异常,待反应过来时,虚弱的身子已经经不起这样大幅度的运动,剑已快达楚江暝右肩,楚江暝只好急急举起左手去挡,弹开剑锋,后退一步,右手往前一刺。正中杀手心脏。
而回过神来的顾清璇,心里暗骂自己该死,此时的楚江暝可是有些手无缚鸡之力,自己不保护恐怕会很容易被干掉。
顾清璇拉着楚江暝,避开四面围攻,背靠墙而立,努力的移着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剑扩散开来,得以护得住楚江暝。
而高傲的楚江暝自然不乐意,还好虽然傅轻尘的药让他面色蜡黄,身子柔弱,但一身功力还在,只是运转有些不灵活,杀不了人,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该死的药,害自己丢人了。”楚江暝一面有些吃力的抵挡着杀手,一面心里暗骂,同样也傅轻尘也在一起骂了。
顾清璇本就是杀手出生。自身又比这些杀手强很多,只是几年没有拿起功夫有些生疏,但如今缓过气的她,也应付的不是很吃力,一边防御,一边凤目闪烁,寻思着如何才能把这些人全部解决掉。
“护驾!护驾!”百名御前带刀侍卫急急包围起寝宫,多名侍卫冲杀进来,部分冲过来保护楚江暝和顾清璇,剩下的则和负重伤的杀手拼打起来。
刚刚因为楚江暝令侍卫退守至百米外,侍卫自然出现得稍迟;再者,对于楚江暝而言。这批贴身侍卫平时只是用来摆设,武功虽是中等偏上,却比不上那些杀手,发现异常确是显得有所迟钝,哪比得上自己,不过他却忽略了此时自己也是个累赘。
“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一名当头的侍卫单膝跪地,俯身低头道。
“无须留下活口!”楚江暝忽视了那侍卫的话,扫视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冷冷地命令道。右手拉过一件外袍套在顾清璇身上,抬头再次冷冷地补充道:“今日之事,若有谁敢泄露一字半句,格杀勿论!”
而后一挥衣袖,拥着顾清璇大步步出寝宫。
此时,顾清璇灵动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刚才楚江暝受伤她可是担心的要死,但如今事情过去了。见楚江暝受伤,浑身无力的样子,心里暗乐,让你在得瑟,这下不行了吧。
故意撇撇嘴,不满地埋怨道:“把我的寝宫给毁了。还不让人家说一字半句,这不是明摆着只许州官放火,不需百姓点灯吗?而且啊,若我泄露了又怎样,要诛九族是不是连你也要一起诛杀?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丈夫呢!”
“‘我不是你的’。这话刚刚是谁说过的?”楚江暝听到顾清璇承认他是她的丈夫,心里一阵高兴,倒是来了调戏的情趣,哦嚯嚯,看来水磨工夫还是有效的。
话已出口的顾清璇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语病,不过后悔已经迟了,再说如今这不清不楚的关系,随便怎么说也没所谓了。
“我当然不是你的!谁说妻子就是丈夫的!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权,这是谁也不能干涉的!所以我只能是自己的!”顾清璇理所当然地解释道,灵动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虽然她极力控制自己,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坚定,但此时见到虚弱的楚江暝,也慢慢的心里柔和起来,有些打趣的味道,但她却乐意于这样的沟通方式,因为,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若我的清璇泄露了,我愿与你共死!”楚江暝虽然不懂顾清璇争辩的话里那些莫名奇妙的词语的意思,但为了阻止她滔滔不绝的争辩,只好如实用心里话告知她。
果然,一听这话,顾清璇立刻红了脸,闭嘴低头不语。如今面对这份情。她能做的只是逃避。
夜色苍茫,黑暗中弥漫着隐隐危险的气息,似是诉说着夜袭的惊险;然月色一倾而泄,静静地铺洒在御翔殿门前的白玉砖上,透露出一份似水的柔情。
楚江暝轻轻拥着顾清璇稳稳地落在御翔殿门前,还没进门,顾清璇便快速挣脱开楚江暝的怀抱,她不想被人看见他俩不清不楚的关系。
手臂突然落空,楚江暝一愣,苦笑着看着远离自己的人儿,锐眼中流泻出阵阵无奈,无奈地摇摇头。她就这般讨厌他吗?就这么希望逃离他的身边吗?顿时心生薄怒,极力收起眼中的哀伤,转过头,不再顾及那紫衣人儿,大步迈向御翔殿。
顾清璇那孤寂身影慢慢走进殿里,停顿了一下,继而转头,扫视了一番殿门外周围的情况,却在无意间发现他们刚刚着地的白玉砖上落下了点点鲜红的血迹。柳眉微皱,而后收回目光,不再犹豫,快跑着进入御翔殿。
顾清璇一只脚刚跨过门槛,房内就传来淡淡的声音,声音很柔,带着一丝大石落地的轻松:“进来替朕更衣吧,好不好!”
顾清璇愣了一下,突然有一种进了贼窝的感觉,犹豫着要不要进房,脑中鲜红的血迹的画面一闪而过,担心战胜了其他心思,最终还是咬咬牙,下定决心推开房门,反正如今楚江暝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嗯,这是无能了还是不行了呢?
门内,楚江暝在衣架旁,以前挺立着背脊如今依旧笔挺着,只是有着死死汗珠,背对着顾清璇负手而立。左边衣袖有上一道鲜明的划痕,伤口渗出丝丝血迹,染红了明黄的衣袖。
顾清璇心生一阵担忧,缓缓地走到楚江暝身边,拉起他的左手细细地检查,柳眉微皱。
伤口划得很深,好在已经止住血,不过依稀能看出,深可见骨了,可见,他是不顾一切地用手去挡着一剑的。但,毫不犹豫地挡了这一刀,而且耽搁了这么久,他竟未曾轻皱眉头。所幸的是,剑上没有抹上毒药,要不,就更难处理了。而后,轻轻放下他的左手,不安地站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