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当家的,你可给我想好了,这钱你是给你妈还是给我?”常如云步步紧逼,声音危险,脸紧贴在栏杆上,都快从上面挤出来了。
“没钱!我说了我没钱就是没钱!”
当家的现在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家里两个母老虎,一个比一个彪悍,就那么点儿私房钱,20年了!
整整20年才有那么点儿,除非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否则这俩人就蹲监狱蹲到死吧!
“啧啧啧啧,婶子,奶奶,要我说呀,你们两个可都别逼我二叔了,他都说了他没钱了,你们还在这儿步步紧逼,有啥劲儿啊?还不如赶紧想想门路,就是把家里的地抵押出去也是个办法啊!”
对了!
家里还有地!
百七八十亩的旱田!
当家的一看他妈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行!我不同意卖地!”
“你同不同意有啥用?家里又不是你说的算!你个窝囊废玩意儿,只要老娘还活着一天,在家里就一天轮不到你当家做主!”
“这地我卖了!村长,我们家要卖地!”
“真哩?那你可千万得想好了,现在这地啊!虽说归自己家了,可是都是一家子的粮食口袋,要真是卖出去了,你可不兴反悔!”
知道孙翠花那尿性,村长犹犹豫豫的,先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楚了。
心里却盘算着谁家会把这地买了,家家户户手里都没几个闲钱,谁闲着没事会买人家的地呢?
而且还是当家的家的,给他看……难啊!难!
“不后悔!就是死了,我也不后悔!你赶紧张罗着把地卖了吧!我们今天就要钱!”
那边顾阮阮言笑晏晏的把王局长留下来,说是跟他下下棋品品茶。
实际是把他老人家留下来坐镇,都是难缠的角色,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有个重量级人物坐在这儿镇场子,他们才不敢乱来。
当家的一看这俩娘们一唱一和,居然要把他的命根子卖了,顿时就急了眼了。
“我看谁敢卖我的地!”
这一声比任何时候都响亮,村长也看了过去,“当家的,你是你家唯一的男人,你倒是说说清楚,你家的地,是卖还是不卖?”
“不卖!打死都不卖!”闹着玩儿呢,要是卖了,一大家子都喝西北风去啊!
“卖!我说卖就卖!村长,你不用听他的!他还是我生的哩!他的主意我说了算!”
当家的涨红了脸,腮帮子咬了好几下,跺了跺脚,才终于割肉一样,下定了决心,“我回家去给你们拿钱!”
柱子还娶媳妇儿……可娶个鬼婆娘吧!
钱都给他奶他妈作没了,他就一辈子打他的老光棍算了!
听见当家的说回家拿钱,这才消停下来。
钱钱钱,说白了都是钱闹腾的。
顾阮阮悄悄问丢丢,“嘿!出来!”
丢丢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还知道拿着前爪捂着嘴。
熊也没办法,只要自己打哈欠的样子太磕碜了呢。
看起来动作人性化极了,完完全全就是个人的模样。
“干啥?知不知道我也是要收出场费的?”
丢丢两只前爪环着胸,斜乜着眼看顾阮阮,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最拽的得意样。
顾阮阮磨了磨牙,又用力捏了捏拳头,这才强忍住自己的脾气,没一拳头招呼上丢丢的脸。
“我问你,孙老二这回回家要拿多少钱?”
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挺好奇,就孙老二那抠搜样,长的贼头贼脑的,心里的小算盘倒是打的啪啪响,还不知道这回会放多少血哩!
“我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告诉你。”丢丢傲娇的哼唧一声,翻了个白眼,然后就别过头去,不再看顾阮阮。
“哦……不告诉我是吧?那行,赶明儿我就把你换了,让我想想……换成老鹰?鳄鱼也不错,都比你有杀伤力,哪跟你一样,四体不勤不说,天天除了卖萌,一点本事都没有。”
丢丢听见这话可就老大不乐意了。
谁也不愿意被别人说是个废物点心,就算是一只熊,也有熊的自尊心。
“哼!既然这么瞧不起我,那以后有事都别找我!我要冬眠了!你的大白菜我也不给你看了!”
那可不行。
说起来这回事,是顾阮阮偶然发现这里的果蔬比外面重的口感好上不少,而且一个个汁水饱满丰盈,卖相讨喜,这才动了,要在这里种些东西,拿出去卖的心思。
至于种子,就是从箩筐里随便翻出来的,在里面找了一块空地,跟丢丢约定好,让他帮忙照料着,没几天的功夫就长到拳头大小,眼看再过一星期就能收了。
到时候她不在集市上摆摊,专门跑到人家高档的饭店里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顾阮阮隔空给了丢丢一个么么哒,还冲他抛了个媚眼,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丢丢嘴里哼哼唧唧的,反正就是不松口,也不看顾阮阮,明显就是生气了。
“你不是挺喜欢大白菜的吗?说好了咱俩五五分成,你负责浇水施肥,我负责播种收成,你又有新鲜的大白菜吃,又能拿着我卖白菜换的钱买零嘴儿,可不许半途而废!”
丢丢当然知道就是这么个理儿,但是就是想看顾阮阮着急,所以不急不慌的顺手从手边拔了一棵竹子,放在嘴里嚼啊嚼的。
那副悠闲惬意的模样,让顾阮阮看了恨得牙痒痒,但是还不得不顺着这位熊大爷的脾气,好声好气的跟人家说话讲道理。
“你说是吧?要是挣钱挣得多了,那我肯定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到时候让你随便挑,随便选,好不好?”
“嗯……那好吧!”熊大爷终于松了口,然后勉为其难的透露了一个消息,“我说顾阮阮啊!你还是赶紧去看看那个王小梅吧!还有你家……啧啧啧啧……”
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了,那嘴绷的跟拿针缝上了一样严实,让顾阮阮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别提心里头多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