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绝不找沈辰旭
被吼住的裴青莲煞是委屈,不一会就开始吸鼻子,小的嫌她废话多,于是规定每次回家只给一小时时间,大的嫌她唠叨,她不也是太久没见儿子想多说会话么?常回家陪父母说说话怎么了?身为人子就该这样。
哎,长大了,翅膀硬了,以前小时候她也没嫌他吃奶太频繁吧?没嫌他屎尿多吧?越想越悲痛,终于开始哽咽:“呜呜呜老头子,咱儿子怎么这样?呜呜呜人家的儿子回来都会陪着父母唠嗑,嘘寒问暖,咱儿子却跟来办公一样呜呜呜。”
“好了好了。”江荣见妻子哭哭啼啼,立马环抱住安抚:“他喜欢庄云,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心里有人。”
“呜呜呜庄云又不肯嫁过来,这么一直吊着咱儿子,她安的什么心啊呜呜呜呜,臭小子就是被灌了迷魂汤,为了那女人连家都不回,有这么欺负人的么?呜呜呜咱女儿也是,二十岁就跟一流氓跑了,还偷户口本去结婚呜呜呜,没一个孝顺的。”
江荣长叹:“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自己选择的路自己去走,咱们的抚养义务已经尽到了,那姓韩的小子虽然不务正业,到处……”
“那是不务正业吗?把要娶咱们女儿的房子都给赌输了,还打倩倩,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就这么给人糟践了,你说是不是咱们干了什么缺德事才有此报应?”
“反正是她自己非要嫁给人家,即便走不下去,爬也要爬完那条路,她不是不愿跟咱们来往吗?就让她去,我看她能坚持多久,过不下去自然也就回来了。”
裴青莲摘掉眼镜抹泪:“老头子,你可不能离开我,你也走了的话,我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呜呜呜!”
江荣将妻子扶正,面对面保证:“你看,你也知道还有个我呢?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知道什么叫少年夫妻老来伴吗?就是咱们这样,我这辈子肯定会一直对你不离不弃,可以不哭了吗?”
“呵呵,不哭不哭,孙子迟早都会有的。”哎,说起来是豪门世家,结果还不如那些平头百姓呢,人家逢年过节最起码有个团圆,孙子孙女都能坐一桌,媳妇女婿绕来绕去,欢声笑语的,再看看她,别说过节了,就是过年也见不着人影。
以前觉得儿女双全,很幸福,谁知道老了会是这等光景,外孙女见不到,儿子没媳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蓝荷酒吧维持到了五点大伙才精疲力尽的上楼,到了办公室便见杨硕和庄浅等人都在,没人有去歇息的意思,洪笑天擦擦脸上的水渍,问:“什么情况?”
杨硕没理会他,开口道:“如果急着想将酒吧彻底归纳到你名下,也不是没有办法。”
“说说看。”庄浅立马精神一振,仿佛不论是什么法子,都会竭尽所能去达到。
洪笑天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后,边擦拭头发边打趣:“他的意思是要你去找沈辰旭,嫁也好,借也罢,那人肯定有求必应。”就杨硕这猪脑子能想出什么好法子?也不想想,如果庄姐会去找他的话,还用他来提醒?
五千万,不是小数目,可对沈辰旭来说,并非难事。
果然,庄浅立马摆手:“除了这个。”
“我说庄姐,沈公子怎么了?他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们打着灯笼都难找,最重要的是他不但对你一往情深,还对我们特好,就拿我来说,都说我一个钢管舞女,有钱人都不屑多看一眼,但他却很尊重,多好的男人?”
柳简月竖拇指:“思敏说得没错,你要嫁给他,肯定会被善待的,长得帅,条件好,家世也不错,你究竟为什么不喜欢他?”知不知道大伙有多羡慕?
庄浅轻笑,摇头道:“我没说不喜欢他,不过和结婚是两码事,沈辰旭在我五年级就说爱我了,你们觉得靠谱吗?”
“啊?你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快快快,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五年级的时候,他才初二吧?是怎么一见钟情的?”白玉仁兴致高昂的追问。
其余人也找来凳子,洗耳恭听,只知道沈辰旭一直热烈的追求庄姐,却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执着,今天总算能找到答案了。
某女哭笑不得的讲述:“其实沈辰旭当时就和国耀老板江昊宇一个中学,五年级那会吧,有一次我是去找江昊宇算账的,误打误撞看到校门外一个胡同里有五个小混混在欺负一个男生,就是沈辰旭,那家伙当时怂着呢。”
“不会吧?沈辰旭会怂?看不出来。”夜飞霜摇头,打死她都不信,上次有人在酒吧闹事,那家伙一个人单挑了十多个流氓混混,胆气过人,拼命得很呢。
“那时候他还小,才十来岁,又胖又白,小姑娘一样,别人打他连屁都不敢放……”
十岁吧?那天风和日丽,春末,空气中处处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穿着小学校服的庄浅嘴里含着狗尾巴草,戴着红领巾,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学那些不良少年装酷把小手插裤兜里,走路歪歪斜斜的。
和沈辰旭并非偶遇,去那所中学也是因练成了一招必杀技,孤身去堵江昊宇单挑的,没成想在校门口一旁的胡同里遇见群殴事件,眼看着几个高年级男生将小胖子挤进去,后一脚踹倒便颇有兴致的旁观。
她想的是那小胖子身材肥硕,指定能爬起来把五个瘦猴子干倒,这种扭转乾坤、咸鱼翻身的武打画面最振奋人心了,可令人失望的是那小胖子吭都不吭一声,就那么惊恐万分的抱着脑袋卷缩在地上认人虐打。
生平最讨厌这种孬种了,都被人骂成狗了还只知道哭,连她这个小学生都不如,没好戏看,自然是办正事要紧,谁知脚还没抬起,就见一少年开始脱裤子要在人身上撒尿,同一时间,另一人捡起地上一块砖头砸重了小胖子的侧脑,一条血线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