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下药
耶律齐病故的消息,蓝婉儿是在三日后偶然间得知的,当她知道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感觉,相反只是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么久了耶律齐就如同附骨之蛆,一直跟随她,现在总算是摆脱他了。
蓝婉儿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耶律齐到死都念着她。如今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好像圆满了,匈奴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大盛的和平总算有了保证。
蓝婉儿坐在书房里看着自己手里的兵符,觉得时候将它交换给皇上了,毕竟这些年来她一直征战沙场,心里也有了一丝疲惫,也有了想要好好休息的想法,就待在蓝元晟的身边,好好的尽尽孝道也好。
蓝元晟一进来就看到蓝婉儿看着兵符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放轻了脚步,来到了蓝婉儿身边坐下,从前他是希望蓝婉儿将将军之位辞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是安全的。
天底下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过得好,蓝元晟也不例外,可是后来他却明白了,蓝婉儿早就已经将保护百姓的职责刻进了她的骨血里了,所以如今的他只是希望蓝婉儿不会后悔自己所出的决定。
“做好决定了?”
蓝元晟的声音突然响起,蓝婉儿还被吓了一跳,看着是自己的父亲,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女儿已经想好了,一会便进宫去将皇上说明辞去将军一职。”
“其实婉儿你也不必如此的,父亲如今也算是想清楚了,只要你过的开心就好了,只要可以保护好自己,将军一职你也可以继续做下去。”
蓝元晟本以为蓝婉儿听了这话,应该会很开心才是,就算不会很开心,也应该会很诧异才是,但是蓝婉儿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她显得十分的平静。
良久,她才摇了摇头轻轻的将兵符放在了地上,“女儿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这个决定,如今国泰民安女儿这个将军自然也派不上用场了,更何况父亲说得对,女儿并不是做将军的那块料。”
蓝元晟怎么也没有想到蓝婉儿居然会这样说,心头只是觉得一阵心酸,又有着一丝欣慰,他的婉儿总算是真的长大了。
“你要知道,一旦将兵符交回,你就再也不是将军了,就要和你那些士兵彻底告别了……”
蓝婉儿只是淡淡一笑,这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心中重要的东西,已经缺失了,这其他的东西看起来也就没有那重要了。
“我明白,父亲不用再说了,更何况您之前不是一直希望女儿能够回来府中,不再做将军了吗?”
蓝元晟一愣,随后拍了拍蓝婉儿的肩膀,他明白自己的这个女儿,虽然看起来为人随和,但是性子十分的倔强,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再改变半分。
“爹爹知道了,婉儿无论如何御史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有什么事情就放心大胆的去做,爹爹永远都在你身后的。”
蓝婉儿心头一动,突然上前抱出来自己的父亲,蓝元晟对她一直都是这么包容,一直默默的保护着自己。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正打算进宫,没想到宫中的刘公公倒是先来了,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凝重,“蓝将军,皇上召见您紧急入宫。”
“好,本将军知道了,这就随你前去。”
蓝婉儿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边境有发生了什么异动,跟蓝元晟微微点头以后,就跟着刘公公进宫去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等待她的会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刘公公尽职的将蓝婉儿带到了御书房,只是等着蓝婉儿快要进去的时候,刘公公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将蓝婉儿一把拉住,叮嘱道,“将军,今日皇上的心情不是很好,若是一会皇上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和皇上反着来。”
蓝婉儿感激的看了一眼刘公公,点了点头拍了拍刘公公的手,“放心吧公公,本将军心中有数,多谢公公的美意了。”
说着蓝婉儿就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刘公公看着蓝婉儿消失在殿中的身影,终究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蓝将军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蓝婉儿一进御书房就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特别是那一堆散落在地上的奏折,不知为何她心中一跳,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皇上,不知您找臣可有什么事情?”
皇上眉眼间看起来似乎有些必备,此刻听见了蓝婉儿的声音,竟然一下就将自己面前的那份奏折给她扔了下来,沉声说道,“蓝将军是否应该给朕一个解释和交代?”
蓝婉儿起先还不知道皇上为何这么生气,她微微蹲下身子,将那本奏折从地上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如何?将军给朕说说这里所说的可属实?你是否真的是女儿身?”
蓝婉儿没有想到自己已经伪装这么好了,还是被发现了,她淡然的放下了奏折,在皇上的面前恭敬的跪了下来,“皇上,臣确实是女儿身,但……臣并不是故意要欺瞒的。臣也只是想要为大盛出一分力而已。”
皇上本来还是相信蓝婉儿的,可是她却自己亲口承认了她自己的女儿身,这让皇上对她大失所望,他是一国之君是天子,却被蓝婉儿一个人愚弄了这么久,皇上越想越气。
“好一个为大盛出一份力,这么莫非就是你欺骗朕,愚弄朕的理由?!”
皇上忍不住吼了一句,看得出来,他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蓝婉儿也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做错了,所以一直跪着,但是却挺直了腰板,“这是臣的错,臣愿意将兵符交回,任凭皇上处置。”
皇上看着蓝婉儿交回的兵符,眼里有着一丝的惋惜,但同时也放心了,之前他还一直担心蓝婉儿会功高震主,可如今看来他却没有这样的顾虑,毕竟蓝婉儿只是一个女子,自古以来都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