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逃亡
“还我命来。”
女人慢慢的朝我爬过来,手上拿着镰刀和死神无异。
我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手拼命的按着电梯的上升键,发现电梯开始缓慢的上升,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正在此时,女人突然朝我扑过来,镰刀一闪,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
“啊!”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惨叫,我一抬头,发现居然是李蓉酥。
女人那一刀划在了她的身上,没有流血。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一部分灵魂的消散。
“快走!”
李蓉酥笑得有些勉强,伸出手,轻轻地碰碰我的肩膀。
“叮!”
身后传来一声动静,就在此时电梯门开了,我忙不迭的钻进电梯。
我按下1楼,疯狂的按着关门键,同时呼唤李蓉酥赶紧钻回我怀中的银元。
李蓉酥不放心,依旧挡在我面前,直直的看着女人。
女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疯狂的朝着电梯门爬了过来。
就在她即将到达电梯的那一刻,门开始关了。
我看着她抬起头来,像是干草样的头发滑到两侧,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那张脸五官很精致,只是脸上全是斑驳的血迹,眼中全是恐惧。
我被吓的往后一靠,正好靠在了电梯背上,腿不断的发软,差点滑到地上。
门一下子开了,我连忙钻出去,李蓉酥也慢慢的回到了我的银元内。
但是我很清楚,李蓉酥刚才替我挨的那一下,怕是耗尽了自己大部分的元气。
她的灵体本来就虚弱,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的重压,几乎是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飘回了银元里。
我看着酒店大堂的亮光,突然有些心慌。
李蓉酥之前哪怕处在灯光之下,身体依旧是实的。
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被光穿透,像是用手轻轻一摸,就会就此消散。
“李蓉酥,你还好吧?”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李蓉酥顺着银元钻出了一半身子,有些吃力的回答,“应该还能撑一会......”
随后,银元轻轻的闪了一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转头看了一眼,还在不断上升的电梯,心里琢磨了一下,这酒店是绝对不能再住下去了,保不准那女鬼就在房间等我回去,好要我的命。
这次能够靠着李蓉酥活下来,那下一次呢?
我心中满是不确定,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酒店大堂。
酒店老板坐在后面,看着我跑出来有些诧异,“你不是喝了牛奶要睡觉吗?怎么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我只好冲着他牵强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睡不着,出来买包烟。”
酒店老板笑了笑,给了我一个理解的眼神。
我在手机上随手打了辆车,当司机问我最终地址的时候,我下意识想到了老刘。
“城南市场东街23号。”
司机立刻诧异的回过头来看着我。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司机是位30多岁的大叔,摸了摸脑袋看着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小伙子,你真的是人吧?”
我这才想起来城南市场卖的都是死人东西,这个时候去的确很诡异。
但为了让司机打消疑心,我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膀,“大叔你灵异小说看多了吧,我的手是热的,我是人!”
大叔才尴尬的回过头,继续开着车。
城南市场一条街都没有路灯,全靠这大叔开着远光灯才能看得清前方的路。
到了地方之后下了车,我给司机多收了200块钱,转头敲响了23号的门。
出乎我意料的是,开门的不是老刘,而是一位长相清秀,身材姣好的少女。
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轻轻地问道,“你找谁?”
我傻眼了,抬头看了眼门牌号。
23号!没错啊!
可是眼前这漂亮姑娘我又确实不认识。
“请问你认识老刘吗?”
姑娘脸上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侧身让开了一条进房间的道。
“进来吧,老刘在里屋。”
老刘住的屋子挺大的,只是处在城南市场这位置,房价也的确不算贵。
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其实我一眼能认出来的就有缝补尸体的专用针线,和一些算命用的道具。
在这奇奇怪怪的东西中间,姑娘温婉的烧开水,给我沏了杯绿茶。
“你叫什么。”
姑娘怕我尴尬,主动开了口。
“李却。”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视线不自然的乱瞄。
太尴尬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
片刻过后对方没有动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崔秀秀,是老刘的女儿。”
这下子我诧异了。
白天老刘还跟我说没有成家,那这女儿是怎么来的?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崔秀笑笑,温和的说道,“我是他的养女。”
我连忙答应,不敢再抬头看她。
老刘很快出来,身上还穿着大褂,显得文绉绉,又显得不伦不类。
他吃力的扶着桌子慢慢的走着,我才发现他的腿瘸不是开玩笑的。
“老刘,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白天看你腿还没这么严重呢!”
“这伤口只在晚上痛。”老刘颇为无奈的撑着椅子坐下,看了眼崔秀秀,“你就这么给他开门进来,也不怕他是坏人。”
崔秀秀笑着说,“你白天不是和我提起过他吗,好像还夸他来着。”
“我哪里夸他了!这臭小子没把我气死就不错了!”老刘吹胡子瞪眼睛,秀秀捂着嘴轻笑。
这一看,还真能看得出几分父女的样子了。
“老刘,这女儿是在哪捡的?怎么长得这么漂亮!”我有些羡慕,要是我以后的女儿也这么漂亮该多好!
老刘没好气的说道,“在墓地里捡的!你连去墓地的胆子都没有,更别说捡孩子了!”
我有些诧异,“真是在墓地捡的?”
“不然你以为呢!”老刘靠在椅子上,摇着扇子回想当初,“那是我第一次替人家缝尸体的活儿,刚回来就碰见这么个女娃,在墓地的阴气重的地方哭着,心有不忍,就捡了回来,养到现在。”
这段缘分颇为奇妙,崔秀秀似乎对这段过往也并不忌讳,只是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