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拐回来的帝姬
当福万和被小厮引到前厅时,正好能听见赵缤芬温温柔柔的笑声,声音中满是喜悦,根本就没有被掳走后惊恐的意思。
也让老太太福万和心中不解,难不成那两位国公,当着圣上的面说谎?这赵缤芬之所以来到蔡府,其实另有隐情?
杨灿漫不经心地看着几人围着赵缤芬,忽然察觉什么,朝门口望去。
认出这人乃是宫中太监,很快想到此人到来与帝姬有关。
与此同时,众人也看到了福万和。
“不知道是哪股风,竟然将福公公吹出宫了。”蔡柳如南笑道,明知故问。
蔡柳如南和福万和没差几岁,二人也算是熟识,对着她,福万和自然无法摆出架子。
见赵缤芬安然无恙,福万和也算是放下心。
“帝姬出宫已久,再者皇上听到消息,说是帝姬被掳,命我前来查探。现在看来这,事情应该是有什么误会。”福万和自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杨灿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将事情捋通。
恐怕是那两位国公爷赶到长宁街头,看见受伤的孙子,得知事情经过,再结合周围看热闹的人的闲言碎语,认定自己掳走了赵缤芬。
一是为了报私仇,二是为了整治自己,才添油加醋地闹到了皇上那里,这才将贴身老太监福万和惹来。
呵,看来他给这两家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还想着招惹自己。
“福公公!”
福万和声音刚落,赵缤芬立刻站起身,满脸焦急地解释。
“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当街被扰,还犯了心疾,如果不是有蔡公子出手相助,只怕我很难挺到现在!是谁和父皇扯谎?本帝姬定不饶他!”
赵缤芬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眼中也浮现出淡淡怒意,自己的恩人被诬陷成掳走自己的歹徒,这怎么让人心中不气不恼?
赵缤芬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杨灿,她真的担忧,害怕杨灿会因为福万和的话误会自己。
“这么说来,蔡公子还是帝姬您的救命恩人。”
福万和脑筋转得快,明白这事情的异常之处,只是他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能坦白说两位国公扯谎。
“圣上担忧帝姬,现在还在宫中等候,如果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不妨请蔡公子以及帝姬移驾回宫,面见圣上后,再将一切事情说清楚。”
自己的孙子被诬陷成掳走帝姬的恶人,蔡柳如南面上也不太好看,上下扫视了眼福万和,冷哼道:“福公公,杨灿可是我们杨家的独苗苗,这中间既然有误会,还烦请你到时在皇上面前多替我孙美言几句,以免误会越来越深,到时候可辱了我们杨家满门的忠心啊!”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蔡柳如南话中威胁之意甚浓,福万和微微一笑,躬身道:“请。”
在场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到杨灿身上,毕竟他是此事的当事人之一,也要看一看他的态度。
众人孰不知,杨灿在她们对话时,迅速与身体里的系统做了个交易。
救了帝姬,又暂时抑制了她的心疾,这算是两件好事,系统非要算成一件。
在讨价还价下,杨灿小胜,获得无敌医术一天的时间,也让他心满意足地起身。
“既然有误会,本公子当然要澄清,以免被小人诬陷。”
见杨灿没反对,福万和对在场众人微微颔首,在蔡柳如南以及其他四位女眷担忧的视线中,带着杨灿和赵缤芬离开。
宋太宗得到消息时,坐在高位上,心中却难以平静。
鹄国公和泰国公家的两个孙子,他也略有耳闻,一个个衡行跋扈,靠着家中爷爷的庇佑,才能够在这东京安然活到现在。
要不然,弹劾他们的折子早就呈上来,就连宋太宗自己心底,也对那二人有所不满。
眼下见有人竟敢出手教训,心中也觉得舒坦。只是他却未曾想过,那杨家唯一的独苗,竟敢将他的爱女掳走。
这笔账,他无论如何都要与其清算。
宫门打开,福万和最先进来,对宋太宗耳语几句后,宋太宗猛地回过头。
“你说什么?竟然是个误会?”
福万和无声地点了点头,略加深思后,宋太宗还是摆手。
“算了,先叫那小子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说。”
当杨灿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心中结结实实地震撼了一把。
乖乖,真实的宫殿,可比自己后世所参观的要宏伟许多,这宫墙上的一砖一瓦,以及这墙上刻着的幅画,丝毫没有历史沉淀的迹象。
也对,宫墙据说上个月才翻新过一次,能看出来什么?
一旁的赵缤芬见到宋太宗,后早已经行礼,只剩下杨灿,还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宫中的陈设。
直到福万和故意咳嗽几声,才回过神来,双手抱拳,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
“草民杨灿,拜见圣上。”
说着话,腿却没有朝地上跪去。
在杨灿看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家中一直照顾自己的长辈,宋太宗和他无亲无故,凭什么跪拜?
杨灿这一举动,令宋太宗立刻沉下一张脸,眼神凌厉,出生厉喝:“大胆!见了朕竟敢不跪,你们杨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原本杨灿脸上还带着笑意,在听了这话后,嘴角的笑意也渐渐褪去。
他说自己可以,但是不能带上杨家。
杨家那几位女眷拼了命护着自己,他怎能让别人将指责无端加在她们身上。?
“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圣上是九五至尊,不在这范围内,也犯不着必须要我这一草民叩拜。”
“你说什么?”
宋太宗没想到杨灿如此嘴硬,面上浮现出怒意,双手摁在把手上,福万和甚至清楚能看见,宋太宗手背青筋冒出。
“朕乃天子,你跪拜朕也是理所应当,哪来这么多胡言乱语?”宋太宗心中震怒,早就听闻杨家女眷娇惯这个独子,平日更是将他当成眼珠子。
自己念在杨家男子战死沙场,也就没想过干涉她们后院之事,哪知道竟教出一个如此顽劣之徒!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硬,赵缤芬心中一急,直接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