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祸
“沈先生,你快来医院啊,多乐快不行了!”王若苳哭哭啼啼的给沈珉桓打电话,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手术台上那痛苦呻.吟着的金毛犬多乐。
“时间不多了。”项栎栎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尽全力了,可是这金毛还是救不回来,虽然作为宠物医生她已经看惯了宠物的生死,但是此时也是有些不忍心。
她一下下的摸着金毛的头,垂死的金毛此时麻醉的效果还没有完全过去,脑袋一上一下痛苦的晃着。
它的眼眶隐隐竟然也有了泪水。
项栎栎帮金毛擦了擦眼角,越发觉得可惜。
如果……如果这金毛能够早一点送过来的话,说不定还能够抢救的过来的。
项栎栎一边安抚着金毛,一边看向在一旁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双恨天高,在小范围内不安的踱步,她一会看看窗外,一会看看门口,但是视线就是不往金毛这边多看一眼。
“你是不是在等你的主人?”项栎栎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见金毛虽然痛苦,但是眼里隐隐竟然还有不舍,她虽然不能够跟动物直接沟通,但是她觉得自己能够明白金毛的意思。
这只金毛名字叫做多乐。
明明应该多福多乐,可是偏偏在壮年的时候,却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沈先生!你终于来了!”眼巴巴望着外面的王若苳见沈珉桓终于赶来了,赶紧踩着高跟鞋迎了上去。
可是沈珉桓却是看都没看王若苳一眼,闪过王若苳就冲进了手术室。
“乐乐呢?乐乐在哪!”沈珉桓慌张的冲进门,就看到自己金毛躺在病床上,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多乐。
沈珉桓也没多想,上前两步,看到自家大金毛软软的倒在手术台上,已然没有了呼吸。
饶是他素来坚强,此时也是忍不住的眼睛一酸。
“是你。”这个时候,沈珉桓的耳中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珉桓惊讶的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看去,却看到了一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脸。
一时间,他忘记了失去金毛的痛苦,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项栎栎,她怎么会在这里?
“沈先生!这家医院简直就是一个黑作坊!多乐送过来的时候本来都还好好的,明明不用动手术的,可是这个庸医坚持要动手术,可怜的多乐啊!就这么去了!”王若苳刚刚本来往沈珉桓怀中扑过去哭诉的,可是没想到被沈珉桓闪了过去,此时看到多乐已经死亡,赶紧将自己之前想好的锅全部都甩给了宠物医生。
“呵呵。”对此,项栎栎唯有呵呵一笑。
“你笑什么!”王若苳被这笑容给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脸惊恐的看着项栎栎。
“项栎栎……”沈珉桓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王若苳的声音一样,他下意识的往项栎栎那边靠近了一步,甚至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项栎栎,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怎么,这是突然要演苦情剧了?”项栎栎看到沈珉桓脸上的表情,却是嗤笑了一声,很是不客气的嘲讽了一句。
这男人,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还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来给谁看?
“你们——你们认识?”王若苳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沈珉桓和项栎栎似乎认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在场的两人都没有要理睬她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珉桓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项栎栎,再次相见,这女人还是能够让他心跳加速。
一如当年。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劳烦您老操心。”项栎栎开始收拾东西,本来不想理睬沈珉桓,但是看到大金毛的遗体就那么被放在一旁,到底是有些不忍心,“它……一直在等你。”
可惜还是没能够等到。
“乐乐……”沈珉桓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宠物医院是因为多乐的缘故,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多乐的遗体,但是手悬在半空中,却是半天都没能够放下。
他不敢去触摸多乐逐渐冰冷的身体,他承认自己有些害怕。
不是害怕遗体,而是害怕那种熟悉人或者事物突然离开自己的感觉。
一如当年的项栎栎。
“呵呵,可真是一个好主人。”在项栎栎看来,沈珉桓却是一个狠心的不能够再狠心的主人,她深深的为这条金毛感到不值。
临死都还等着的人,却连触摸一下它的遗体都做不到。
“你有什么脸说珉桓!”王若苳却是在一旁为沈珉桓抱不平,“要不是你这个庸医,多乐会死吗!你们得负全部的责任!”
就算是两人认识又怎么样?王若苳知道这金毛对于沈夫人来说有多重要,这一次的锅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得甩到这个医生的头上。
不然倒霉的人就要变成她了。
“你是谁?”算哪根葱?
项栎栎挑了挑眉,很是不屑的看着王若苳,这人根本就不是金毛的主人,还在这边以一副主人的身份自居,看着就让人讨厌!
“我……我……”王若苳被项栎栎问的哑口无言,她眼巴巴的看着沈珉桓,希望沈珉桓能够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可是沈珉桓却是视线紧紧的跟随着项栎栎,根本没听王若苳说话。
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时间似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沈珉桓去清楚的知道,在这冰冷的面容之下,曾经隐藏着多么火热的爱意。
沈珉桓的心情很微妙。
爱犬已逝,但他却重逢了昔日爱侣——冥冥中,是不是有一根线在指引着他?
“遗体是要医院帮忙火化还是?”项栎栎压根不看沈珉桓,很是公式化的拿出记录本,询问金毛主人的意见。
“我得带回家,让我妈看它最后一眼。”沈珉桓想了想,回答道。
“行吧,不送。”项栎栎“啪”的一声合上记录本,很是不客气的开口赶人。
沈珉桓这个时候哪里肯走,他恨不得直接在这医院打地铺就为了多看项栎栎几眼。
可是看项栎栎这冰冷的脸色,显然是非常不待见他。
沈珉桓眼珠子一转,却是突然想到了主意。
“她说多乐死,你得负全责!”他望着项栎栎,眼底暗光涌动,“项医生,你总该得给我一个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