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丝
翌日夜晚,山风呼啸,鬼影重重。
和气氛一点都不搭的BGM响起,动感节拍,还带狂啸。
“嗷呜!!!”
它们在跳僵尸舞,也叫颤栗舞,其动作基本为两臂前伸,左脚点地一下、右脚点地一下,双脚向前蹦一下、向后蹦一下,再连续向前蹦三下,如此反复。
速度快于机械舞,慢于兔子舞。
领舞者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虽然她的脑袋不怎么灵活,但身体比这些民族服饰尸体要灵活的多。
为了贴合,夫人还特意戴上了最后一舞的大鸡冠帽,头那么一低,小手那么一盖,别提多酷了。
这是多么快乐的场面,东西合并,两方文化在此进行了友好的交融。
可是为什么,就是会有一些不会看气氛的人出来,打破这一友好呢?
来的几个人类看起来像是东方的神职人员,穿经典宽大袖子的袍子,舞着桃木剑,踏着七星步。
“你们,是来PK的吗?”最后一舞夫人走向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阴郁的视线。
紫色羽刃指向跳舞的男人们,夫人放了狠话,“这么点人也敢和本宫的僵尸舞王大军掰特?你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失败!”
小山沟的舞王,只能有玛丽一个!
“咳咳”哦,还有蝶子,夫人决定与蝶子共分半壁江山。
作为一只与□□隔海比邻的文化接收国般若鬼,美智子觉得这些道士装扮打的人可能不是来跳舞的。
“玛丽,我觉得……他们好像不是来比舞的……”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哈尼,不必再说”夫人细细的手指点上蝶子的朱唇,“本宫今日就要与挑战者决战紫禁之巅。”
对玛丽舞王地位发起挑战(不)的人类们当面私语,“……我觉得它的脑子是不是有点、有点问题?”
哗啦啦啦啦——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天上逐渐下起了由小到大的雨。
雨水透过树冠,落下零星几滴,却抵不住雨势渐大,将人们打湿。
他们跳起来了!
跳起来了!!!
木剑与镜刀相对,符纸与镜片齐飞,道长踏着七星步,皇后跳着华尔兹。
刀光剑影,热血朝天。
而艺伎,在旁边加油助威,“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啦!”
在电光火石之中,我看不清你的身影。
究竟要怎样,才能赢得这场战斗。
我终于知道,玛丽说的皇室荣耀,那是怎样的一种勇气。
雨中,水流冲刷下艺伎的妆容,她哭泣的哀求道,“住手!你们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
不死人·玛丽·舞会女皇,在愣神并且露出白人疑问表情的一瞬间,夹杂着电弧的符纸就这样被pa到了光洁的脑门上。
符纸撕下,粘下几根黑色发丝,最后一舞夫人愣愣的看着符纸上的玛利亚、玛丽珍、和小玛丽、悲呼,“不!!!”
她的头发!!!
难道这些人不知道一个女士的头发有多么宝贵吗?
“卑鄙的东方术士!守卫王权执行者的不死军团们!令天空光辉永驻,令大地恩惠常在,令民众幸福长存,愿百合王冠荣光永在!小的们,给我上!!!”
秀丽贵夫人发动魅惑的美声,如梦般绚烂绽放,镜面片片裂开,小的们无动于衷。
“吼吼!”对于夫人的命令,它们很不屑的吼,“吼!(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们?)”
“吼!(我们已经不是大清朝被奴役的狗了!)”
“吼!(尖牙这么小还想当老大?)”
夫人眸中寒光闪过,手指微动,尖牙最长的僵尸老大偌大的头颅便无声无息的滑落在地。
切面光滑平整,像是被水刀切割,真的这么丝滑吗?
“嗷呜——”僵尸们被这一手吓的纳头便拜,旧老大狗带了,新首领上位。
夫人再度摇指千军万马,在温柔美人儿蝶子的油纸伞下,意气风发,“给我上!”
“嗷呜呜呜呜呜——”僵尸们这回听话了,纷纷发出凶恶的吼声,冲向孤苦伶仃的三人。
可能够在晚上去闯僵尸巢的人,不是真有本事,就是脑壳有包。
“备阵!”“师父你没交过我们阵法啊啊啊啊!”
当然,他们是属于两者皆是。
很奇怪,他们总是能够险而又险的避过僵尸们笨拙的攻击,化险为夷。
动作晃眼的好像香港老动作片,哼哼哈嘿,呼和声不断。
夫人和蝶子就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些僵尸被逐个分解,然后一个个被定住的过程。
“不是吧?”夫人指着那狼狈的师徒三人,问美智子,“这合理吗?”
美智子垂眸摇头,不忍直视,“越来越离谱。”
那还吃吗?
吃,吃个屁呀!
玛丽甚至看到这些男人用上了童子尿!
童子尿这个概念还是美智子告诉她的,但这并不妨碍她一脸见到了圣水的亚子。
望着已经定住所有僵尸,并且朝这边走来的三个男人,玛丽有些怂的后退了一步,压低嗓音尖叫道,“噫!他们好脏呀!”
美智子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雨水,泥水,陈年老尸,昆虫蜘蛛,各种细菌脏物糊上陈年破旧的补丁衣服,再加上逆风时些许洒回身上的童子尿……”
“呐,如果咳咳、如果分子是运动的,风也是流动的,这是不是代表我和你吹过的晚风……”夫人回忆起了,住在凡尔赛宫时被贵族自己丈夫还有仆人的排泄物逼的不得不搬到其它宫殿的恐惧。
“旦那,收一收你喜欢歌唱的迪士尼风范,依妾所看——是的,如果战斗起来,他们身上的肮脏物分子,泥点子,小虫子,绝对有可能飘到我们身上,裙上,甚至嘴唇上。”
蝶子也是一脸严肃,这些邋里邋遢和僵尸玩摔跤的男人,哪个娇生惯养的优雅香喷喷女士会不怕呢?
“我们撤吧?”“我们撤吧!”
红蝶揽起夫人束腰下的细腰,足尖轻点,便飞快的向后掠去,如狂风下的一片枯叶。
一边被蝶儿带着飞,一边唰唰朝道士们激射玻璃碎片,还放着狠话,“哼!本宫宫殿内小农庄的血浆果树成熟了,这次就先放你们一马!”
玛丽真是不明白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邋遢的民族服饰尸和民族服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