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叩头拜师
()不多时,夜幕降临。
奕剑观坐落在最北边的野林峰上,与主峰仙人峰之间用一条巧夺天工的拱桥相连。野林峰的后面是整片的森林,奕剑观的建筑都在前面。
庙内东西各有配殿及寮房,西面有跨院,前面是山门,整体建筑排列有序,各殿内墙上均绘有精美壁画,每一幅都包含着道义。
主殿正中央是一座祖师爷的铜像,铜像前摆放着香烛供品。每个新来的弟子都要进这里给祖师爷磕头。
此时,殿内两旁站满了人,所有奕剑观的弟子都被召来了。
白景川站在最前头,白曦儿站在父亲身后,冲林睿之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望着他,眼里满是好奇之意,显然对这个刚入观的小师弟很有兴趣。
白景川可不知道他身后的女儿表情,只板着脸,指着铜像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我们青元派的开派祖师爷,你磕头罢。”
林睿之双膝曲地,手指并拢,双手交叠,按在身前的蒲团上,身体缓慢压下直到前额触碰手背,行了个幽州最重的大礼。
行完礼后,他又抬头仔细瞧那铜像,只觉栩栩如生,仿佛要活过来一般,甚是惊奇。
接着又有一个蓝袍道士端着茶走上前来递给林睿之,小声提醒道:“小师弟,该给师傅上茶了。”
林睿之谢罢接过,恭恭敬敬地将茶递给白景川,行了叩头拜师大礼。白景川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让他起来。
接下来便是晚饭时间,一行人从大殿中退到后堂,按辈分落座用膳。通过席间闲聊,林睿之已经知道刚刚好意帮他拿茶的那位是白景川的大弟子宋思哲。
此人看上去跟白景川年纪相仿,方脸浓眉,甚是英气,举手投足间不失风雅,不愧为奕剑观首席弟子。
坐在宋思哲旁边的二师兄方剑相较之下就显得严肃得多,一席晚饭下来,众人多有说笑,唯独他只闷声吃饭,不发表任何意见。
这时老六陶卜桓正说了一件修行上的糗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白曦儿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米粒抛飞,全然没有淑女形象。
白景川重重咳了一声,白曦儿与众弟子才收敛了一点,但没过多久,饭桌上又恢复原样。
林睿之由此明白这奕剑观里的人平时关系都不错,而白景川想来也是一个颇为和蔼的师傅,否则弟子们不会这般姿态放松。
饭后天已大黑,林睿之跟在六师兄陶卜桓身后往旁边众弟子起居的小院走去。
奕剑观乃是青元派的第一武观,但里面的弟子却是各观中最少的,而且都是以剑为主的剑修,首座白景川更是青元派首屈一指的金丹期长老。因为人少,所以奕剑观的弟子之间相互都很熟悉,感情也较别观的人要好。
整座奕剑观共有大大小小弟子六十九名,相较于别脉的两三百人,不知道少了多少。而这六十九人中只有六人是白景川的亲传弟子,加上他自己的女儿也不过七个人,由此可知他收徒的标准有多高。
林睿之虽然身强体壮,年仅十五已生有八尺之高,但仍未入白景川法眼,只是一个记名弟子,未来真正教他修行的人是白景川的六徒弟陶卜桓。
虽然林睿之并不是白景川的亲传弟子,但能成为他的记名弟子仍然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要知道这次一起来的十几位少年,可就只有他一个人进入了奕剑观。但他自己究竟乐不乐意,那便只有他知道了。
因为奕剑观屋多人少,所以居住条件自然也比别观好上很多,即便是初来的林睿之,竟然也分到了单独一间。
陶卜桓把他带到住处,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勉励几句,伸到一半突然看到他肩上懒趴着的黑猫,表情一滞,半途收手,接着又吭哧吭哧笑了起来:“小师弟,你可真有意思,我们这里虽然有不少师兄弟带着宠物,但那都是矫勇善战的灵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拿俗世黑猫当宠物的,哈哈哈。”
那黑猫极是通灵,闻言两耳一竖,竟抬起眼皮白了陶卜桓一眼,这才往前一跃,跳到了一旁铺着被褥的床上,兀自接着睡了。
陶卜桓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切,口吃道:“这……这……这我没看错吧?这猫……它居然还会翻白眼?难道它能听懂人话?难道它也是只灵兽?”
林睿之知道面前站着的就是日后教导自己的半个师傅了,不敢有所怠慢,解释道:“它就是最普通的黑猫,不是什么灵兽。只不过我跟它日夜为伴,养成了对它讲话的习惯,日子久了,它大概也就能听懂一些,实在不足为奇。”
陶卜桓疑惑地看了看林睿之一眼,显然并不太信,但再仔细去瞧那黑猫,又确实不见它有别的出众之处,更没有灵兽独有的灵气,不禁摇了摇头,自语道:“难道真是我看走眼了?”
顿了顿又道:“哦,小师弟,你奔波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晚。对了,有件事我先告诉你,我们奕剑观都是剑修,以后你的修炼方向也是如此。既然是剑修,身体就非常重要,明日起床后你先去后山的瀑布另一头捡一颗七彩石子,把它拿来给我,到时我教你基础的修炼道法。”
林睿之恭敬答了一声“是”,又将陶卜桓送出门外,这才转身回房。
关上门后,房里顿时变暗了不少,只有少许月光透过朱窗洒落进来。
一室冰凉,林睿之并没点灯,只是缓缓扫视了一遍房内环境。
里面东西并不多,一张靠墙的床——不是那种传统的床,好像仅是用简易木板搭建而成的睡榻,光秃秃的一张被子一根枕头,顶上并没有沙幔遮蔽,床脚一个方木柜,大抵是用来给弟子装衣物的,房间中央的位置还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其余便没了,说得上简陋。
林睿之将手里的包裹和道袍一起放在八仙桌上,默默站在窗前,出神地眺望着远处一簇黑色的建筑物。直到黑猫“喵”了一声,他才收回目光,回过神来。接着他走到桌旁,手指轻抚过胸前,一块黄色的腰牌赫然在手。
原来他胸前的衣襟中正藏着一枚空间戒指,可以收纳东西,里面包含的空间比修仙门派寻常的储物袋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至于那个包裹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东西,其实里面仅仅只放了两件衣服几锭碎银。
若是那位判断他是穷孤儿的道士这时看到他衣襟中藏着的这枚戒指,恐怕连眼珠子都会掉下来。这可不是普通修仙者能够得到的东西,放眼整个幽州都是屈指可数,而在他们青元派更是仅仅只掌门真人和六位长老有。
林睿之轻抚着黄色腰牌,嘴唇紧抿,目光深邃,仿佛透过腰牌看向了不知名的远处。月色下,他的神情冷冷的,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块黄色腰牌跟他今天领到的青元派的弟子腰牌很相似,一眼便可看出是源自同门,只是黄色腰牌无论从纹理还是材质上都要比他拿到的那块弟子腰牌高级一筹。
半晌后,林睿之将黄腰牌收了起来,从空间戒中取出一套针线包。
他褪下身上略显陈旧的衣服,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一阵微弱的荧光自他的肌肤上闪过,瞬间消失。
他眼神柔和地看了一会这件虽然陈旧但做工布料却绝对算得上精致的衣服,微微一笑,仔仔细细地叠好收进空间戒中,又拿起灰色道袍,借着窗外的月光,穿针引线,在道袍的里面缝了一个内袋,而后将空间戒指珍而重之地藏入袋中,穿上道袍,和衣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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